“你还想狡辩!”林浅柔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里都是恨意,“先叫下人送了信来威胁我,将我引到花园池边,后又指使人将我推入池中,这些不都是你干的吗!你以为矢口否认便能将此事揭过去吗?你做梦!”

  柳沐倾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证据呢?没有证据便想给我定罪,岂不荒唐?莫非母亲和妹妹是想借由此事帮世子一道宠妾灭妻,硬生生将我这个正妻逼死?”

  “此事已明晃晃摆在这里,还需要什么证据?柳沐倾,你莫要以为自己这般胡搅蛮缠,我便拿你没办法了!”

  “我今日可算是长了见识了,原来在这武安侯府,只须空口白牙便能给人定罪,”柳沐倾嗤笑一声,态度十分轻蔑,“既如此,我这正好有个罪名要安在妹妹你身上。妹妹这次不正是因对外男动了私情,想将私物赠予对方,却被无情拒绝,这才一时想不开跳入池中的吗?”

  “你血口喷人!你不要脸!你下**!”这下林浅柔直接被气哭了出来,模样好不凄惨。

  “够了!”陈氏低喝一声,虽仍觉得胸口憋闷,但至少已经重新恢复冷静。

  她疾声厉色呵斥道:“柳沐倾,你身为武安侯府世子夫人,又是浅柔的嫂嫂,怎可拿这等污言秽语攀扯于她?你这般哪还有半分世子夫人该有的端方雅正?如此做派,成何体统!”

  柳沐倾认真听着,随即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是,妹妹是您的亲生女儿,纵然毫无证据地胡乱攀咬,也是端方雅正之举。

  而我只是个被宠妾压了一头的不受宠儿媳,纵然被您的女儿污蔑,也只能咬牙认了,绝不能有丝毫不满,这便是武安侯府的体统,可是如此?”

  陈氏一拍桌案,语气愈发凌厉:“混账东西!你便是这样同长辈说话的吗?”

  柳沐倾又是了然地点了点头:“母亲这是偏心护短不成,开始拿孝道压人了吗?这我可是害怕得紧呢!”

  陈氏注视着神色平静的柳沐倾,脑袋里忽地浮起一个略荒唐的念头。

  自己在这深宅中沉沉浮浮这么些年,上斗婆婆,下管奴仆,可谓无往不利,如今竟是被一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占了上风?

  真是岂有此理!

  陈氏闭了闭眼,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又沉声开了口:“我不与你这不知礼数的小辈争那口舌之快,你既要证据,那便安心等着,我已遣了刘妈妈前往查探,想来很快便能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到时再做定夺。”

  林浅柔这时候也勉强缓过来了,重重一哼道:“看你到时候还如何狡辩!”

  柳沐倾气定神闲地整理了下裙摆,淡淡勾唇一笑:“如此甚好,只望母亲真能依着证据秉公处理此事,莫要因一己私心败坏了武安侯府的名声。”

  “这是自然!”陈氏回答得铿锵有力。

  接下来,屋子里便彻底安静下来,直到半个多时辰后,刘妈妈脸色难看地掀帘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