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秦晓月看着高玉兰的样子,慌忙伸手搀扶,可不管她怎么拉扯,高玉兰却是都不肯起来。

  秦晓月无可奈何,只能也跪在了地上。

  高玉兰挣扎着起来,泪眼婆娑的就要往门外走,说以后再也不回来,再也不打扰他们的生活。

  秦晓月冲上去紧紧抱住了高玉兰,不肯放她离开。

  她能苛责高玉兰什么?她们可以追求幸福,凭什么高玉兰就不能追求?

  母女两个,抱头痛哭,哭成了泪人。

  “别哭了!”

  “你们什么都没做错,错都在我一个人身上!要是以后有什么报应,也报应在我身上!”

  “要说不要脸,那也是我,得陇望蜀,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如果真的要谁走的话,那也不该是你们俩走,而该是我走,以后再不打扰你们的生活。”

  安江看着这纷纷扰扰的一幕,苦涩的摇摇头,站起身来,沉声一句,便要离开。

  高玉兰和秦晓月闻声,不约而同的伸出手,抓住了安江的胳膊。

  她们现在不止是爱上安江,更是爱上了安江,早把安江当做了她们的男人,也把她们当做了安江的女人,如何能舍得安江就这样从她们的生活中消失?

  “这样才对嘛。”安江扬眉轻笑,一只手一个,用力揽紧了她们,略带些感慨道:“可惜月年易白头,一番春尽一番秋。人生及时须行乐,漫叫花下数风流。人这一辈子,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日子能有几天呢?何必在愁苦中度过余生,纷纷扰扰,便不要理会了,活个开心洒脱便是,世人的眼光,何必去理会,何必去在意……”

  他这些话,不止是说给高玉兰和秦晓月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人活在这世上,已经够累了,又何必再给自身增添烦恼呢?

  或许有人说,他道德低下,好色如命。

  他承认,他在这方面确实道德低下。

  只要他能够在其他层面的道德上限高一些便是了,只要不去荼毒人民,戕害百姓。

  “歪理。”秦晓月哼了一声。

  但语气中,明显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的抗拒和痛苦了。

  她不是想通了,而是她知道,她舍不得安江从她身边离开,既然舍不得,那么她所唯一能做的,除了包容之外,就还是包容,她也知道,如果别人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会骂她疯狂,但人生能疯狂几次呢?安江值得她疯狂。

  “这件事情,仅限于我知道,你们一定不能让晓星和盼儿知道。还有一点,玩归玩,闹归闹,我不希望以后我有一个弟弟妹妹,不对,我也不知道该是什么!”紧跟着,秦晓月看着安江和高玉兰,紧张兮兮的沉声道。

  高玉兰愣怔了一下,慌忙连连点头,讪笑道:“不会的,不会的,我都很注意的,最近都在吃药控制。”

  秦晓月听着这话,一阵无言以对,她都不知道是该夸他们注意安全,还是佩服他们藏的无声无息。

  安江歪过头,在秦晓月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口,道:“晓月姐,你对我最好了。”

  “你啊……”秦晓月娇嗔的瞪了安江一眼,然后五味杂陈的苦涩道:“真不知道,我们这一家人上辈子是欠了你什么。”

  这一刻,她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她本以为,秦家的女儿,都成了安江的女人。

  可不曾想到,安江的贼心大行动快,秦家的女人,都已成了安家的女人。

  “不是你们欠我的,是我欠你们的,所以我来报恩了。”安江笑眯眯一声,然后转头看着高玉兰,也不避讳什么,同样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口,道:“玉兰,拿酒,今天晚上,我要好好和你们喝两杯,咱们不醉不归!”

  “嗳,当家的。”高玉兰慌忙点头称是,转身便朝酒柜走去。

  秦宇在世的时候,还是放了几瓶好酒在家里的,放了这么多年,都成陈年佳酿了。

  转过身时,她俏颊更是红扑扑的,眼眸里水波荡漾,她知道,小祖宗这是憋着怀呢,想把人灌醉了,然后做点什么,毕竟,以小祖宗在酒场上历练出来的酒量,放倒她俩岂不是轻而易举,到时候,人醉了,还不是任他摆布。

  而且,俗话说得好,酒是色媒人,酒壮怂人胆,她们俩怂人被酒壮壮胆,兴许能跟小祖宗的胆子一样大。

  至于小祖宗,醉不醉都不要紧,他是大胆,哪里都大嘛!

  “你啊,让我们喝酒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啊?”秦晓月抬起手,轻轻掐了安江一把,娇嗔道。

  她不是**,如何不明白安江的那点儿小心思。

  “咱们啥关系,我想干啥,你还猜不着吗?”安江眨巴眨巴眼睛,逗得秦晓月俏颊红得都快滴出血来时,话锋一转,笑眯眯道:“喝酒,自然是因为开心,好好的庆祝一下嘛!而且我也有些馋酒了,来浔阳这么久,我可是每顿都滴酒未沾,酒虫馋的每天嗷嗷叫。”

  “馋死你。”秦晓月娇嗔一声,眼波流转。

  只怕,馋的,不止肚子里的酒虫,还有肚子外的……

  但,那条虫也许此刻已是不那么馋嘴了。

  毕竟她今天进门的时候,高玉兰看起来容光焕发,正在一边涂着指甲油,一边哼着小曲,心情美到不行。

  必然是春雨润物细无声。

  只是,不知道,春雨浸润了几次。

  是否还能滋润另一块干涸的土地。

  “酒来了,飞天茅子,有三箱呢,咱们今天岔开了喝。”而在这时高玉兰已是找到了存酒,喜气洋洋的看着安江,笑靥如花。

  安江笑着点点头,然后向秦晓月道:“晓月。”

  “你啊……你啊……”秦晓月心里有些忐忑,有些抗拒,也有些不安,更有些羞涩,可是,嘴里虽在埋怨安江,但还是忍不住朝前迈出了步子。

  三人坐在餐桌旁,安江望着灯光下,那如花似玉,有几分相似,却又不尽相同的面颊,一朵如炽热绽放荼蘼的艳丽花束,一朵如刚刚展开花瓣,虽艳丽,却还带着几分娇怯,目光迷离。

  此情此景!

  酒不醉人,人已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