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颜度捂着断臂处,脸色惨白,他的眼中充满了惊恐和不敢置信。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多年苦修,只为报当年一战之仇,今日竟落得如此下场,而他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颜正,你竟敢伤我!”颜度咬牙切齿,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屈辱。

  颜正依旧是那副水波不惊的神情,“伤你?当年你还是圣子之时,就曾败于我手,若非先师殿的众人在场,你当年早就和孔兼一般死于我和起白的手下,哪里还有机会在我面前嚣张?”

  此言一出,在场文人顿时一片哗然。

  他们之前也终于想起了颜正的身份,大约在四十年前,薛夫子曾带着自己的两名弟子进入天外天,后来不知为何,那两名弟子与那一代的两位圣子起了冲突,那时候薛夫子的两名弟子也不过只是翰林修为,而当时的两名圣子皆已经突破大儒境界。

  双方当时打出了真火,决定上台进行生死之战,本以为这回事来自天外天圣子的碾压局,可结果却大跌眼镜,薛夫子的两名弟子以绝对的强势姿态,摧枯拉朽般轻易便击败了两名圣子,而当时的第一圣子孔兼更是直接死于那两名学子的联手之下。

  若是当时先师殿及时叫停,终止了那场生死斗,当时的第二圣子颜度同样也会死在当时那两名弟子的手中。

  而眼前这位,就是当初击败颜度的薛夫子弟子之一,颜正!。

  “你。。。”

  听到颜正的话,颜度顿时涨红了脸,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言以对。

  当年一战,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尤其是那一战过后,圣子之名被废,他从原本被先师殿乃至整个天外天都重视的圣子,沦为了同辈文人口中的笑柄,如今颜正当众提起此事,只是直接将尖刀**他的内心,他心中的愤怒和屈辱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颜正,你不要太过分了!”

  这时,另一名相对年轻的颜家文豪站了出来,他神色阴沉的看着颜正,道:“你虽为半圣,但我颜家大多数半圣虽大多都在闭关与沉睡,但也并非没有半圣强者坐镇,你今日若敢再此造次,休怪我颜家不客气!”

  “哦?你是在威胁我?”

  颜正闻言,眉头一挑,目光看向那名颜家文豪,刹那间,一股恐怖的气势自他体内轰然爆发,如同山呼海啸般向那名颜家大儒压去。

  “轰!”

  那名颜家大儒在这股气势面前,如同蝼蚁面对巨象,双腿一软,竟从空中跌落,直接坠落在了地上,连体内的才气都变得紊乱起来。

  “你。。。”

  感受着那股恐怖的气势,那名颜家大儒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他此刻才真切的体会到半圣的恐怖之处,那根本就不是他这种大儒能够抗衡的。

  “我颜正一生行事,何须他人指手画脚,又何时畏惧过他人的威胁?”

  “今日,我要断你们一臂,你们便得断,我要取你们性命,你们便得死!”

  颜正目光扫视一圈,声音冰冷而霸道,此刻的他仿佛不是颜圣书院中那个平和的院长,而是天地的主宰,那霸道强势的姿态,让在场的颜家文人们噤若寒蝉。

  “你。。。”

  颜度此刻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但他却又无可奈何,当年面对颜正时的那股屈辱与无力感,又再次涌上心头。

  “颜正,你今日如此欺辱我等,他日我颜家半圣出关,定不会放过你!”

  颜度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我等着他们。”

  颜正神色平静,仿佛根本就没有将颜度的话放在心上,他目光看向在场的颜家文人们,淡淡道:“你们是自己动手,还是让我亲自来?”

  闻言,在场的颜家文人们脸色瞬间惨白,他们望着那神色平静的颜正,心中充满了恐惧,只是面对这种情况,在场所有颜家文人都没有选择逃离,他们虽然害怕,但也知道,面对一位半圣,他们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而且今日若是逃了,他们颜家在天外天的声誉定然会再次受损,得不偿失。

  “颜小友,可否卖老夫一个面子,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如何?”

  只见一名身穿紫色长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颜正的身前,他正是先前在拍卖场中想要拍下孔圣亲笔书卷的那位老者,如今天外天曾家话事人之一,曾邝。

  颜正在见到曾邝之后,表情也有了微微的变化,变得谦卑了许多,随即对其拱手道:“曾老先生,多年不见,您老风采依旧。”

  “呵呵,颜小友说笑了,老夫如今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哪里能用‘风采依旧’来形容,倒是颜小友你,短短数十年时间,如今不仅已经成为了颜圣书院院长,更是迈入半圣之境,此等天赋,真是让老夫汗颜啊。”

  曾邝闻言,平和的脸上带着几分怀念的笑容回道。

  “曾老先生您如此说,当真的折煞晚辈了。”

  “好了,咱们也都别互相吹捧了。”

  曾邝笑了笑,又接着道:“颜小友,今日卖老夫一个薄面,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曾老先生,此事并非不是颜正不想就此揭过,只是你要问颜家这些人,会不会事后为难我的弟子。”

  颜正闻言,微微沉默了一下,随即有些无奈的说道。

  曾邝闻言,目光看向颜度等人,开口问道:“颜度,你们事后可会找这位小友的麻烦?”

  “曾老,此事。。。”

  颜度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曾邝直接打断。

  “好了,老夫知道了。”

  曾邝挥了挥手,打断了颜度,他活了这么多年,又岂能看不出其中的利害关系。

  随即,曾邝转头看向颜正,道:“颜小友,此事说起来,你弟子也并未受到什么伤害,反倒是颜家之人伤者颇多,不如这样,老夫做个和事佬,让颜家拿出一些赔偿,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是啊,此事的确是颜家不对,让他们拿出赔偿了解此事,应该不为过。”

  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身穿青色长衫,面色清秀,气质温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的男子,缓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