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屏障内的澹台君衡所化的金色巨人,此刻已经在那股金色洪流的冲击下渐渐瓦解,破碎成无数的光点,每一道光芒都闪烁着如同星辰般的光芒。

  而那些被染成的金色石块,也在这股力量的席卷下,碎裂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如同一场金色的雨幕从天而降。

  随着金色巨人的消散,澹台君衡的身影也渐渐淡去,仿佛被那金色的洪流完全吞噬。

  而词宋挥出的金色洪流也在屏障内缓缓消散,最终隐没在空气中。

  在那一刹那,整个演武场仿佛变得安静下来,只有尘埃落定的声音和空气流动的声音。

  胜负已经分出了。

  词宋目光平静地立在演武台上,胜邪剑上的金色光芒已经完全散去,剑身再次恢复了原本的暗淡。他身上的浩然正气也在这短短的一招之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至于澹台君衡,他的身上也没有任何的伤势他的眼神依旧犀利,只是表情中带着几分感慨。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如今的你,虽然在儒家剑法上仍有许多青涩之处,但自身战力,已然超越了我。”

  澹台君衡感叹一句,作为与词宋的对手,他自然知道词宋一直都没有使用全力,他虽然也未动用全力,但至少也发挥出了自身七成战力,但仍奈何不了没有战诗加持的词宋分毫,足以见得他们之间的差距。

  短短几年,词宋已经从一个毛头小子成长到如今这种程度,如此天赋,当真让人啧啧称赞。

  “澹台先生,我们还有最后一式‘天地一剑’没有比试,这场切磋,还没有分出胜负。”

  词宋开口说道。

  “天地一剑,虽出自君子剑法,但其本身却不局限于君子剑,儒家剑法之中。”

  澹台君衡摇了摇头,道:“你我今日仅切磋儒家剑法,

  这最后一招“天地一剑”,还是留着日后切磋之时再施展吧。”

  “今日切磋,是我输了。”

  澹台君衡说完,转头看向远处观战的文人学子们,道:“我今日与词宋这场切磋,希望你们有所领悟。”

  “君子之道,是为修身正心,是以己度人,同气连枝,扶危济困,胜者不拘,不役于物。然若一味沉湎于斯,只会陷入偏门而不自知,反而限制了自身。”

  “多谢澹台先生指点。”

  下方的文人学子们对台上的澹台君衡以及词宋拱手行礼。

  “唉,只可惜,我虽得到了儒家剑法传承,但许多都是传承与灵魂,有许多细节我无法向他人清楚的表达出来,更无法将儒家剑法的精髓完全传授于他人。”

  澹台君衡看着台下的学子们,轻轻叹了口气,他虽然在剑道上的天赋极高,但若是让他指导他人修行君子剑法,他却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有许多东西塔都无法清楚的传达给他人。

  词宋看出澹台君衡的无奈,随即轻笑一声,从玉佩中取出一卷竹简,将其递给了澹台君衡。

  “澹台先生,这便是君子剑法全篇,从第一式到第五式,都有详细记载,而且,应该可以帮的上忙。”

  说罢,词宋将竹简递到了澹台君衡的面前。

  “什么?”

  澹台君衡的脸上闪过震惊之色,要知道,寻常的儒家剑法,只传承了前三式,并且第一式 “浩然正气” 的修炼法门都已在岁月流转中变得模糊不清,不少人穷极一生也只能勉强施展个大概,更别提后面的招式了。

  如今词宋竟拿出了记载着从第一式到第五式的君子剑法全篇,这怎能不让他感到惊愕。

  他颤抖着双手接过竹简,那目光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又满是炽热。

  轻轻展开竹简,一行行古朴的文字映入眼帘,每一个字似乎都蕴**神秘的力量,在微微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而上面的每一个字,都与他之前获得的传承相互印证。

  这也让澹台君衡确信,这便是正统的君子剑法传承。

  “此乃君子剑法完整传承,你竟然就如此轻易将其交给我了?”澹台君衡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词宋。

  “竹简上的内容我都已经牢记于心,与其让这竹简躺在我的玉佩之中,倒不如交予澹台先生,让您来教导天关文人。”

  “这君子剑法,本就是文道传承,不该被尘封于史,埋没于岁月,反而应当为天下文人所熟知,若一直局限于我手,那这剑法,便也如同虚设。”

  “澹台先生,您若愿意为天关传承君子剑法,还请收下此物。” 词宋笑着说道。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有所不避。吾乃澹台君衡,愿承此传承,尽我所能,为天关学子解疑答惑。”

  澹台君衡看完竹简上的内容,郑重地将竹简重新卷好,放回玉佩中,然后朝着词宋深深躬身行礼。

  “澹台先生。”

  词宋连忙双手扶起澹台君衡,道:“先生不必向我行礼,我本就和您一样,是为儒家第三十六关隘的副关主,况且,这君子剑法,本就是我儒家的传承,交予先生,我心甚安。”

  “好小子,你能有如此觉悟,当真是比父亲当年好了不知道多少。”

  词宋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接着,一道身影出现在观战台上,他身材高大,身着蓝白相间儒袍,手持白纸扇,一脸笑意的望着词宋。

  来人正是夫子,薛扶风。

  “见过夫子。”

  在场的学子们在见到夫子薛扶风之后,纷纷向其拱手行礼,台上的词宋与澹台君衡自然也不例外。

  行礼过后,词宋有些惊讶的望着夫子,询问道:“夫子,您怎么来了?”

  “你以为我想来?你的妻子在书院可都快要成望夫石了,你这一次离开,半年有余,你也不知道给瑶儿传个信?”

  夫子一脸不满的看着词宋,语气之间颇为严厉。

  “夫子,我……” 词宋有些尴尬了挠了挠头,他虽然离开了天元大陆半年的时间,但这半年里,至少有五个月的时间,他都在参悟法则以及融合仙人之塔,因此对于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太多感觉。

  因此在词宋的视角下,他感觉才和墨瑶分离,所以并没有着急去看望墨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