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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抬起头,盛亦眼里暗色惊人。

  望向因为泄力过后而瘫软在沙发上的某人,唇角隐隐勾起。

  从桌上抽出几张纸,不以为意擦擦手。

  开胃菜过去,总要上点主食了。

  而沈昭昭此时也因为浅显的纾解后,理智回来了几分,眼神迷蒙,渐渐地,模糊的世界,有了焦点。

  盛亦?

  脸色乍然泛白,其后,又在看清眼下的狼藉后,面色转为心如死灰般的惨白。

  他们做了什么?

  断断续续的画面在脑海不甚连贯的闪过,沈昭昭整张脸再无血色。

  攥着沙发表层垫布的手指不住收紧,胸腔内那颗心不断下坠,下坠,直到落入无尽深渊。

  沈昭昭怔愣着,她垂着眸,巨大悲伤过后,现下反而平静下来了。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别的动作,只静静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昭昭。”

  盛亦望着她,倏而出声。

  从她有了一点意识后,他便一直观察着她的反应,他想过她会哭,想过她会大吵不闹,甚至想过她会不会不要命般地要与他同归于尽,唯独没想到,她会这么安静。

  突然地,心里有了些紧张。

  紧张,这是自他八岁后,就再没有过的情绪,而现在,他紧张了。

  黑眸紧紧盯着她,又唤了一声,“沈昭昭。”

  眼前的人依旧无动于衷。

  盛亦顿住,对于面前的情况,鲜少地有些不知所措,他也沉默下来,思索着当下该如何,固然,他可以继续做他想做的事,可不知为什么,她的神色竟让他有些不敢再更进一步。

  他总觉得,只要他再前进一步,她便会永远消失在他眼前,各种意义上的消失。

  前一秒还在做着世界上最亲密事情的两人,瞬间变得再生疏不过。

  寂静非常。

  良久,一直毫无反应的人终于出声,“还做吗?”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平静的语气里毫无波澜,仿佛说出的是什么再平常不过的话语,“要做就快点。”

  盛亦静静回望,他当然很想。

  可是......

  他还是怕了。

  倏地起身,背向她,“你走吧。”

  沈昭昭抬眸,对于他的回答显然有些惊讶,如同一汪死水般的杏眸动了动,她没再说话,只在稍微低头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后,便毫不犹豫朝着门口走去。

  腿很酸,但好在也不是特别难受,只不过因为药性,走起路来还是有些吃力。

  她咬紧牙,一步一步走向玄关,终于,握上门柄,这次没人再阻止她,大门很快打开,又很快合上。

  她倒是走得很果决。

  望着那扇门,盛亦眸色沉沉,又过一会儿,才终于收回眼神,随即走向里间的卧室,很快,安静的房间内便传来淅沥淅沥的水流声。

  而满脸心如死灰的某人,也在面前的大门关上后,瞬间变了一副脸色。

  想起方才男人的服务,沈昭昭愉悦地弯起嘴角。

  感觉还不错,不过....她现在要去办正事了。

  踉跄着上楼,很快便到了目标房间,无力的抬起手,与其说是敲门,不如说是**。

  弄了半天,什么声响都没发出。

  但好在,里间的人感官够敏锐,因为很快,沈昭昭便隐隐听到有脚步声朝门口走来。

  眼神瞬间变得水雾朦胧。

  “你来干嘛?”

  打**门的池砚有一瞬间的惊愕,他本以为是不愿分手的沈悠悠又来纠缠,却没想到,竟是.....她。

  “池砚.....”

  沈昭昭眨着眼睛,声音里满是委屈,“我好难受。”

  难受?

  黑沉晦涩的眸子望向她,她的脸上的确泛着不正常的晕红,不过....是了,如果她神志清醒的话,也就不会来找他了。

  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只觉心间竟有些苦涩。

  “哪里难受。”

  沉默半晌,满身淡漠矜贵气息的男人终于开口。

  “不知道。”沈昭昭撅着嘴,看向他,雾蒙蒙的眸子里满是不满,“池砚,你都不哄哄我嘛。”

  这话,好像他们又回到了从前,好像,中间空白的岁月,都不曾存在过。

  池砚望着她,眸色深邃复杂。

  良久,终于认输。

  语气是面对沈悠悠时从未有过的温柔,似哄任性的小朋友,“你要我怎么哄你。”

  嗯?

  怎么哄她?

  迷迷糊糊的人儿皱皱眉,显然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倏而,她笑了,笑得很甜,“池砚,我要你抱抱我,我可难受了,真的。”

  话落,见面前的人迟迟没有动作,面色坨红的人儿疑惑地偏了偏头,正要说话,下一秒,便被拥入一个紧紧的怀抱。

  很紧很紧,

  紧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咳,咳。”

  沈昭昭咳嗽两声,回拥住他,声音甜滋滋的,“池砚,我好像做了一个好长的噩梦,我梦见我们俩分手了,你不爱我了,还有了新的女朋友.....”说到这里,怀里的人还状似生气地哼了哼,“而且,你还纵容她欺负我。”

  “假的。”

  将头埋在她的发丝里,向来冷情理智的人竟配合地与她说起胡话,“你的梦是假的。”

  他怎么会不爱她,又怎么会让沈悠悠欺负她。

  他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人进去过。

  “是吗?可是......”听到他的话,娇小的人儿明显还有些不赞同,正要反驳,但倏而,脸上浮现些痛苦之色。

  恹恹地抬头,朝着面前人撒娇,“池砚,我好难受,还好烫......”

  烫?

  沉迷在过去里的池砚蓦地回神,松开她,神情有些自责。

  是他疏忽了,普通的感冒又怎么会让她失去神智。

  将手反过来,用手背贴上她的额头,下一瞬,好看的眉毛深深蹙起。

  这么烫?

  再无心思沉溺其他,拉着她走进房间,关上门。

  “在这等我。”

  看着满脸晕晕沉沉的人,池砚丢下这句话就要向卧室走去,她身上的温度太高了,得尽快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