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矜一听,心中呵呵:那当然,我半颗灵丸扔进了你家的水缸,要不好,那就是废物!

  至于盯什么的,她不在意。

  现在国家拨乱反正都快结束了,他们的平反快了。

  “那这个就留着巩固一下。”

  东西拿来了,肯定不能拿回去。

  徐子矜强势道:“油盐可不能少,要是长时间过没油盐的日子,铁打的身体也会垮。”

  “你们还欠我钱呢,可不能出事。”

  ——说什么话呢?

  ——这点钱你要放在心上,就不会‘借’了。

  聪明如余琴,她哪能不知道徐子矜是在帮她?

  顿时眼一瞪:“赶紧回去吧,家里还三个孩子呢!”

  “成天往外跑,像个什么样子。”

  “既然带了别人的孩子,就好好教育,别像我一样养一只白眼狼。”

  徐子矜:“……”

  ——我这不是怕你不肯接么?

  “知道了!”

  从牛家村回到家,刚好五点十五。

  煮饭来不及了,徐子矜拿出一块肉一切两开,每块一斤多点,然后去了王家与丁家……

  “议价买的,没用票。”

  “今天我发财了,所有的茶叶全卖掉了,打个牙祭。”

  两人接下,都没说什么。

  青茶本来说好三毛一斤的,小姐妹硬涨成了五毛一斤。

  她们一天能赚五六块!

  这十几天下来,手上可多了不少钱。

  大的便宜都占了,这点小便宜不占,还以为她们又要装高尚呢。

  好姐妹之间,真心就好。

  徐子矜回来做晚饭,与此同时,陆寒洲接到第二次电话……

  “那家人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寡妇带着三个孩子,男人三年前被人暗害了,一直没找到凶手。”

  “这一家人,有问题吗?”

  电话那头:“没问题,这女人往上翻三代都是一般的普通人家,没出过任何问题。”

  “进去后,那位同志拿了些感冒药和一些钱、票、奶粉给这家人。”

  “说的一些话,也是很感人的话。”

  电话那头的人,几乎把徐子矜在洪家的事,说了个一清二楚……毕竟她们的声音不小。

  “好,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陆寒洲梳理着脑子里的信息。

  帮助牛家、帮助洪家,这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人家。

  就算想发展他们,恐怕也没什么作用。

  “咚咚咚”

  陆寒洲敲打着桌面,脑子里转个不停……

  “老陆,下课了,回家不?”

  丁宏扬经过陆寒洲的房间时,发现他还坐在屋里,便伸头问他。

  “回。”

  陆寒洲拿了几个写有‘绝密文件’字样的文件袋,两人相继出了营部。

  等出了团大门,丁宏扬才问:“老陆,我发现你近来有心事,出什么事了吗?”

  这事可不能往外说,万一传出去,麻烦很大。

  不是陆寒洲不相信丁宏扬,他本来就是做**思想工作的人,觉悟自然是高的。

  只是有的时候,不一定会防枕边人。

  当然,最主要的是徐子矜的身份,陆寒洲也仅仅只是怀疑。

  “没什么事,就是在想全军比武的事,听说为了这次比武,很多兄弟单位都在重新选拔人才。”

  “团长交的担子太重,我在想着用什么方法,才能训练出一支战无不胜的队伍来。”

  丁宏扬相信了。

  团长在位已经三年了,如果这次全军比武二团能取得优异成绩,对团长来说有很大的好处。

  当然,他并不是为了自己有好处、就死压下属的人。

  可谁让二团是全军最强的步兵团呢?

  如果最强的步兵团在全军比武中失利,这面子可不好看!

  E军是全军的王牌军之一,全军六个师的武器、人员、干部配备,都是一等一的。

  军长丢不起这个人、师长也丢不起这个人、团长更丢不起这个人。

  丁宏扬理解,他伸手拍了拍陆寒洲的肩膀:“相信自己,你要是不行,没人行。”

  “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放平心态,只有休息好,才有好的精神状态。”

  “可心态不好,休息不好就很难达到最好的状态。”

  听到战友的安慰,陆寒洲的脸真的很红。

  他知道自己在撒谎,而这谎言却让战友担心了,真是太对不住人了。

  “放心吧,我也只是在思考一个最佳训练方法,争取比赛之时万一无一失。”

  “会的,相信自己。”

  两人边走边聊,相偕往家属院而去,此时徐子矜的晚饭也准备好了。

  今天晚上烧了一碗红烧肉,这可喜坏了三只小……

  “啊啊啊,我要吃红烧肉!”

  肉才上桌,刘子林以飞快的速度爬上来。

  “慢点、慢点,别烫着了,刚出锅的很热。”

  徐子矜话一落,刘子林立即不敢乱动了。

  红烧肉全是五花肉做的,肥而不腻,肥瘦相间。

  很快,陆寒洲到家了,他一到家立马开饭。

  “今天发财了?”

  陆寒洲一块红烧肉咬到嘴里故意问。

  徐子矜眉飞色舞地说着卖茶叶的经过:“我这运气,真是没话说了。”

  “那个朱主任真是个好人,他介绍的这个人真的是很义气。”

  “这次三十三斤茶,他全收下了。”

  “还说清明后这几天的茶,只要我做得精细点,他全收。”

  “这下发大财了!”

  “嘿嘿。”

  徐子矜一脸傻笑:“一共卖掉六七十斤茶叶,不发财怎么行?”

  “扣去成本,我的收入比你的高太多了。”

  看着这小脸上得意的笑容,陆寒洲脸皮抽抽:“……”

  ——你这行为要搁在前几年,可是资本家行为,要割你的尾巴!

  不过陆寒洲不会说了。

  上头的重要会议之后,政策变了。

  去年温市就申领了第一个个体户执照,只是大多数人以前被斗怕了,不敢随便去碰这投机倒把的事。

  “这炒茶很辛苦,为了钱也别太累了。”

  徐子矜笑盈盈:“不累,现在小莲嫂子在帮我,我轻松多了。”

  “今天我还做了一件好事……”

  紧接着,徐子矜把洪家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那药是从别人手中买的,据说非常有效果。”

  “我买了两盒,给了她一盒。”

  “看那个家实在是太穷,三个孩子真比叫化子还叫化子,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我心里过不去,就留了一百块钱、一点票、一袋奶粉给她们。”

  陆寒洲没想到徐子矜跟他会什么都说,让他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干巴巴地来了一句:“你真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