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大嫂问,小六眼睛转了转。

  “大嫂,那要是我考得好,以后能留下来在这里上初中吗?”

  “当然可以。”

  太好了,这里多好玩啊,比老家好玩多了。

  吃得好,还有伴玩,小六高兴得蹦了起来:“大嫂,我会努力的!”

  学习的环境、教学的质量,这都是影响一个人发展的重要因素。

  不让他们输在起跑线上,是这些天徐子矜一直想的事。

  “好,我明天就去一趟市教育局。”

  “小六下半年六年级,先在部队小学读,初中到时再说。”

  “五妹,你去市里的二中吧。”

  “那边离你徐玉姐很近,有什么事,或者想吃什么,下课就可以过去。”

  陆玉珠真的是太高兴了,眼泪突然就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她一把抱住了徐子矜:“大嫂,我保证努力学习。”

  插班,而且是借读,得找关系。

  这点关系徐子矜有。

  当然,这事与陆妈早就商量过了,她才会这么问她们姐弟俩。

  伸手在陆玉珠的头上摸了摸:“哭什么?我是你大嫂,你们是我的弟弟妹妹。”

  “照顾好你们,不是应该的吗?”

  “当然,我愿意帮你们,那是因为你们都很听话。”

  “玉珠,学好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有一个与别人不一样的未来。”

  “好好学习,别浪费青春年华就是。”

  “嗯,我一定!”

  陆玉珠下定了决心,她为的不仅仅是未来,而是她有一个这么好大嫂,不好好读,会给她丢脸!

  次日,徐子矜与陆寒洲去了市教委,直接找了朱局长。

  见到陆寒洲和徐子矜,朱局长哈哈大笑:“这算什么事?打个电话给我就成了啊。”

  “小徐啊,以后可别太客气了。”

  “不过呢,市二中的班级很多,若是想进重点班,可能得考试一下。”

  徐子矜爽快地应下:“没问题,哪天考,通知我一下,我把她带来。”

  朱局长呵呵直笑:“也别等了,我给市二中的金校长打个电话,老师都已经返校了。”

  说打就打,朱局长是个爽快人。

  很快,金校长就答应了:“二十五号来,我们这边也有几个转学过来的。”

  “一起考,正好。”

  都说有人好办事,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

  陆玉珠的事办好,小六的事就不用说了,

  跟朱局长说过之后,回部队再跟师长说一下就行了。

  同时,还顺带着把王建强那个小妹在公社小学上学的事也给办了……

  从教育局出来,两人去了服装店。

  “呀?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到陆寒洲,徐玉很是惊讶。

  陆寒洲笑了笑:“昨天回来的,听说你们的生意很好?”

  那当然了。

  徐玉一脸的阳光灿烂:“嗯嗯,好着呢。”

  “走走走,楼上喝茶去。”

  刚要进去,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

  “你这蠢货,跟着一个残废,将来能有什么出头之日?”

  “跟三年了,苦日子还没过够吗?”

  “跟我回去,快点!”

  一个粗嘎苍老带着凶狠的声音过后,是一个女子清秀带着哭泣的声音……

  “我不苦,我过得很好。”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你回去的。”

  “我喜欢钱平,虽然他残了,可他是英雄,我不会抛下他们父子的!”

  “你再说一句试试!”

  苍老的声音似乎更生气了,陆寒洲此时已经转身了。

  “我去看看!”

  难道……他认识门外的人?

  徐子矜和徐玉也赶紧跟了出去。

  在店门外的一条巷子里,围着几个人。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一个死死抓住轮椅不肯松手的年轻女人。

  一个两岁左右、瘦骨嶙丁的孩子坐在男人怀里,正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妈妈。

  而他们的对面,站着一个六十出头的婆子,正横眉竖眼……

  “钱排长?”

  听到这个声音,轮椅上的男人扭过头来,他顿时无比惊讶:“寒……洲,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来市里执行任务吗?”

  两人果然认识?

  而且,徐子矜还发现,这个男人,她也认识。

  ——公交车上的伤残军人。

  “是你?”

  轮椅上的男人也认出了她……

  “你们……你们……?”

  陆寒洲发现了端倪:钱排长认识他家媳妇!

  “钱排长,这是我媳妇,徐子矜。”

  “媳妇,钱排长曾经是我们一个连的,他和徐班长是同年兵。”

  “对了,你们认识?”

  果然是世界太小了。

  徐子矜笑笑:“是的,前不久见过钱排长。”

  “啥也别说了,外面这么热,我们去找个地方坐下来聊。”

  钱平看到陆寒洲,心里非常高兴,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他点点头:“好。”

  陆寒洲伸手推他,那老婆子却将那女子一把拉住:“你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

  老婆子怒了:“你非要跟着他,那以后就别再回家了。”

  “怎么回事?”

  陆寒洲拧了拧眉。

  听到陆寒洲在问,钱平深叹了一声:“我爹娘前段时间都走了,送走他们,我欠了一些债。”

  “两个妹妹还没成年,我不养没人养。”

  “现在家里的日子越发难过了,我岳母非让我媳妇跟我离婚。”

  “我也劝她走,毕竟跟着我一个残废不会有什么出头之日。”

  “可她傻,就是不肯走,这不,我岳母直接来拉人了。”

  这话一落,陆寒洲的脸色就难看了。

  他盯着老婆子:“老人家,钱排长是功臣,他虽然人不在部队,但他依然是部队的人。”

  “你若强行拆散他的婚姻,那就是破坏军婚。”

  “我告诉你,破坏军婚是犯法的!”

  “希望你听得进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老婆子心中一惊:犯法?

  ——不会吧?

  “你别吓唬我,我才不信呢。”

  陆寒洲冷笑一声:“不信可以,你先去武装部打听一下,看我有没有吓唬你。”

  “你女儿不肯跟你走,这人你是带不走的。”

  “你若是敢强行拉她走,我现在就以破坏军婚的名义把你抓起来。”

  “我告诉你,现在我可是部队的领导,你信不信?我保证让你吃牢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