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

  这个竟然说她污蔑?

  这是想给她扣帽子是吧?

  顿时朱淑青不高兴了,她脸一沉:“郑局长,这证据还不够吗?”

  “那熊麻子那些年,做了多少投机倒把的事,你会不知道?”

  “就凭那些,也够判他个十年八年的吧?”

  “怎么?你们想包庇罪犯?”

  这话一落,郑局长的脸气成了猪肝色!

  “朱淑青同志,熊大文以前或许是做过投机倒把的生意,我不否认。”

  “我只是想问问你,作为一名国家干部,你平时不学习国家政策吗?”

  “国家如今提倡什么,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好,就算熊大文搞投机倒把行为,到目前还不允许好了。”

  “但是就凭小徐和他来往,她就参与其中?”

  “那你知道全市与熊麻子有过来往的人,有多少吗?”

  “如果两人有过来往就是犯罪,我是不是得把全市几十万人都抓来询问一遍?”

  朱淑青:“……”

  ——怎么回事?

  ——女婿不是说都办好了吗?

  ——这郑局长的态度,似乎很不友好……难道这姓徐的,找了更大的关系?

  ——**,这人找了什么大关系?

  ——会不会是杨家帮的忙?

  若不都是行政单位的人,郑局长可不会这么客气。

  见朱淑青低头不语,郑局长闭了闭眼,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朱淑青同志,你回去好好想想,若还有证据,请赶紧提交过来。”

  “但若是没有证据,你恶意举报熊大文也是污蔑。”

  这话一落,朱淑青的脸色白了……

  从公安局出来,朱淑青又气又恼,立即去公共电话亭给自己女婿打了电话。

  “喂,请问找哪位?”

  “麻烦你帮我叫一下伍刚,我是他岳母。”

  这话一出,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阿姨你好,我是伍刚的朋友王庆。”

  “一个小时前,伍刚被市局给带走了。”

  什么?

  朱淑青吃惊不小:“为什么?”

  王庆犹豫了一下:“阿姨,我私下听人说,是他找人处理了关于举报军嫂的事。”

  “咔嗒”一声,朱淑青心中那根弦断了……

  处理举报不正常吗,为什么会被带走?

  朱淑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的。

  一进家门,看到脸色阴沉的男人,她更是呆掉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

  李科长忍住满腔的怒火开了口:“是你去举报小徐的?”

  这话一落,朱淑青仿佛听到了全身血液流动的声音,脑子里更是‘嗡嗡’直响……

  也就在一瞬间,她爆发了!

  “是我举报的,又怎么样?发现她们不正常,我举报不对吗?”

  李科长知道,这个人已经不可救药了。

  女儿之所以会这样,完全就是受她的影响:偏激、自私、狠毒、报复心强。

  “可以,你举报得好。”

  “这一次,你把你女婿的前途都给搭上了,你真伟大!”

  “什么证据也没有,就举报别人违法犯罪,为的就是打击报复你想象中的仇人。”

  “很好,你厉害,你牛B!”

  “你这么伟大的人,我这小人不配与你在一个户口本上了。”

  “离婚报告我已经打了,等批下来后,我通知你一起去民政局。”

  “两个儿子,我会带走。”

  “你休想!”

  朱淑青急了:“我不离婚!”

  李科长一开始以为她说的是儿子,说儿子他休想带走呢。

  原来是她不肯离婚。

  挑了挑嘴角,李科长冷冷地看着自己这多年的结发之妻,淡淡地说道:“军婚是受法律保护的,你没有发言权。”

  什么??

  朱淑青快疯了!

  她指着李科长的鼻子破口大骂:“姓李的,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当年不是我朱家支持你,你能有今天吗?”

  “现在想甩开我了?我就是不离,我就是不去,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看着眼前发疯的妻子,李科长知道:这女人真的疯了!

  曾经他以为,她只是被父母惯得娇宠了一下,所以看不起比她差的人。

  现在他知道了,人的本质好坏,并不是惯得出来的。

  “你们家支持了我,我承认,但是这些年来,我对你朱家并不薄。”

  “你兄弟多次犯事,都是我出门找人周旋,对他批评教育,否则早就进了牢笼。”

  “民政局你可以不去,但是婚一样会离。”

  “朱淑青,我多次警告你、劝阻你,可你不但不听,反而还变本加厉。”

  “行,你既然爱折腾,那你就折腾去吧。”

  “等你把自己的工作都折腾没了,你就死心了。”

  话一扔,李科长二话不说就走了。

  朱淑青跌坐在地上,双眼中充满着仇恨……

  三天后,事情有了结果。

  王春利用私权,对待革命同志态度恶劣,写出深刻检查,给予党纪处分。

  朱淑青因污蔑他人被单位记行政处分,从后勤科副科长,降为仓库管理员。

  同一天,她被强制离婚了。

  她给自己大女儿打电话,她的大女儿连电话都不接了。

  徐子矜听到这消息后,并没有什么反应。

  敢背后害人,就应该有承受报复的能力。

  她只是想不到,朱淑青作为一名国家干部,竟然是如此的是非不分、心胸狭隘。

  与徐子矜不同,姚梓莹知道这消息后,后怕了好久,狂跳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她想,好在当时她脑子清醒,没有参与进去,否则下场不会比朱淑青好到哪去……

  “嫂子,别哭了,至少工作还是保住了。”

  工作?

  现在这是什么工作?

  工资成了最低的,干的是搬货的工作,每天还要被人呼来唤去。

  打击朱淑青的不是工资,而是尊严。

  她不想干了。

  可是又不能不干。

  四十多岁的她,若不干了,退休金都保不住了。

  可是,还得几年才到法定退休年龄,也就是说,她要在这里受人冷眼好几年。

  想到别人那幸灾乐祸的眼光,朱淑青咬着牙、一脸深深的恨意。

  “我绝不会放过她,我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