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枭站在原地没动,黑眸如同鹰隼一般,落在宋佑宁的脸上。

  “嗯,宋姑娘可有时间?”

  宋佑宁没反应过来秦枭问的是她。

  宋佑宁:“江神医有时间,滕王殿下进去吧。”

  “嗯。”

  秦枭跟着宋佑宁进去了。

  宋佑宁侧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一副恭敬的样子。

  滕王毕竟身份尊贵,宋佑宁直接将他带去了二楼。

  宋佑宁将秦枭引到坐椅上面,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属于秦枭的气场范围。

  “滕王殿下稍坐片刻,我去喊江神医上来。”

  秦枭沉声吐出两个字,打破宋佑宁的小心思:“斟茶。”

  确实得倒茶。

  宋佑宁微笑点头,又去倒了茶,送到了秦枭的面前。

  还没有开口,就听见江道尘的脚步声。

  宋佑宁扭头就见到江道尘同全义一同上来了。

  秦枭深沉的目光在江道尘和宋佑宁的身上转了几圈。

  秦枭早已经听说过江道尘的名声,但却没有打过照面。

  没想到,这江道尘居然不及弱冠。

  他和宋佑宁是什么关系?

  秦枭目光再次定格在江道尘温文尔雅的形象上,周围的气场也瞬间变得阴寒凌冽。

  江道尘也感受到秦枭摄人的目光,微微皱了皱眉。

  不过他心里还是非常佩服这位战神滕王,语气还算是柔和。

  江道尘大肆坐在秦枭的对面,“滕王殿下,麻烦将手伸来。”

  秦枭将自己的手臂放在桌子上面。

  江道尘两指搭在秦枭手腕上面的脉搏上,不过片刻,又皱眉看向了秦枭。

  秦枭:“最近本王总是失眠,可有什么法子,助本王安眠?”

  失眠?

  不像。

  江道尘又看了一眼秦枭的面色,面如冠玉,虽神情冷冽,锋如寒鞘。

  面相反射出的五脏,极为健康。

  秦枭又道:“江神医可否入府,为本王调理。”

  江道尘道:“那滕王就要问问我的掌柜的,放不放我去滕王府当府医。”

  秦枭和江道尘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宋佑宁无奈,江道尘明明可以拒绝,非要让自己当这个坏人。

  宋佑宁:“如若滕王殿下有需要,可随时来,也可命人过来使唤他入府医治。”

  滕王懂了宋佑宁委婉的拒绝,不过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也好。”

  秦枭站起来要离开了。

  江道尘:“我为滕王殿下开几副药,回去喝了一些便好。”

  “嗯。”

  秦枭走下去一楼。

  宋佑宁看着江道尘开的方子,手脚麻利的亲自抓了药,包好,送到了秦枭的面前。

  宋佑宁:“滕王殿下,这是七日的药。”

  “嗯。”秦枭接过用麻绳绑得牢固的药包,“诊金多少?”

  全义听闻,走上前来,已经掏出来了银子。

  “不必了。”

  宋佑宁笑着拒绝,真挚道:“多谢滕王殿下上车搭乘之恩。”

  秦枭微微颔首,“宋姑娘客气。”

  说罢,便离开了。

  宋佑宁将其送到了门口,目送秦枭上去马车,这才转身。

  宋佑宁来到江道尘身边,“你可看出来滕王身上有旧疾?”

  江道尘:“未曾。”

  宋佑宁好奇地皱眉。

  江道尘警告道:“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也不要好奇他身上的伤,有人问起来你也别多说。”

  “我知道。”

  宋佑宁顿时打消了好奇的念头。

  这时,江道尘微抬下巴,示意宋佑宁看向外面。

  宋佑宁扭头,便见到谢司澜正带着柳依莲正停留在一处冰糖葫芦摊位前。

  柳依莲正拉着谢司澜的衣袖撒娇,“司澜哥哥人家也想吃。”

  谢司澜很是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好,给你买。还有想吃的吗?都一并买了。”

  这一幕让宋佑宁想到了刚嫁入侯府的那一次。

  杨氏蹉跎她,说她没有礼数,让她站着立规矩。

  这一站就是三个时辰,那时她还在怀孕,宋佑宁几次眼前发黑要晕倒。

  后来晚上回去,她没了胃口,忽然很想吃冰糖葫芦。

  于是,宋佑宁就让檀香去买。

  谁知道檀香在路上碰见了谢司澜,被他给一脚踹了回来。

  冰糖葫芦没有买成,谢司澜还将她骂了一顿。

  “宋佑宁,你都多大年纪,还这么嘴馋,吃小孩才能吃的东西,传出去不是让其他人笑话。”

  宋佑宁当时很委屈,双腿站得都肿了,弱弱地反驳了一句。

  “我怀有身孕,嘴巴里面没有味道,胃口不好,很难受,就想吃点酸甜的。”

  谢司澜却道:“天下女子谁不生产怀孕的?偏偏就你最矫情。宋佑宁,你来侯府不是当祖宗的!”

  宋佑宁想不明白,不过就是一串冰糖葫芦,怎么就给侯府丢人了。

  她也没做什么啊,更加没有告状,怎么她就矫情了?

  如今想来,是谢司澜觉得她宋佑宁配不上他,所以他做什么都是丢人的。

  谢司澜给柳依莲买了冰糖葫芦,和其他的小零嘴。

  柳依莲要接过,被谢司澜拒绝,“这麻绳勒手,我来提。”

  柳依莲:“人家想吃嘛。”

  谢司澜轻笑,“想吃什么?我喂你,你就不必动手了。”

  谢司澜说着,就已经给柳依莲剥起来红薯皮。

  他一个那么注重形象,爱干净的人,此时被红薯皮上面的泥巴沾了满手。

  可谢司澜却乐在其中,丝毫不愿意脏了柳依莲的手。

  柳依莲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满足地冲谢司澜笑了笑。

  谢司澜笑意更深,温柔道:“你瞧你,像是小孩子一样。”

  柳依莲撅嘴,“司澜哥哥,你嫌弃人家吗?”

  谢司澜揽着她的腰,连忙解释,“你在我面前可以永远像孩子一般,我怎么会嫌弃你!”

  柳依莲笑得开心,一回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宋佑宁。

  她故意依靠进去谢司澜的怀中,踮起自己的脚尖,“司澜哥哥,你帮我擦一擦嘴角。”

  “好。”

  柳依莲的这个举动,等于是邀请。

  谢司澜眼眸一暗,当街吻上了柳依莲的唇角。

  街道上面还有许多的百姓看着,谢司澜却旁若无人地亲密。

  那时候,宋佑宁好不容易出了一趟门,因为谢司澜走得太快,宋佑宁为了追上他的脚步,不慎崴脚了。

  宋佑宁让谢司澜扶一下她。

  却被谢司澜拒绝。

  他当时冷着脸,口中振振有词:于衢路之间,行止无状,全无礼义廉耻,真乃斯文扫地。

  此时,却全然不顾市井众人的目光,甚至目露痴迷。

  而柳依莲看向宋佑宁这方,眼神极具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