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种能阴人的道具,像粉末或者某种液体,洒到NPC身上就会使其腐烂。值得一提的是,这种道具不光作用于NPC,甚至还作用于整个副本,也就是能直接影响主宰的潜意识与记忆。”

  “修改器?”露予有些怀疑。

  九觅点点头,“可以这样理解。”

  露予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摇头妥协,“算了,你们自己商量好就行。我去送回信了。”

  像是没有察觉出露予的无语,九觅道,“我陪你一块?”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露予摆手,拿着信纸离开五号厢房。

  天空有些灰蒙蒙的,露予想了想,将那卷信纸插在腰间,用衣服挡住,然后迈步去往罗小姐的厢房。

  “就剩三天了,还有点舍不得啊。”

  “哈哈哈,你哪是舍不得,分明是不想花钱上外边。”

  拐角处,听见说话声的露予停下脚步,警惕地探出半个脑袋查看。

  罗小姐的厢房外,两名小厮正朝这边走来,他们衣冠凌乱,上衣向上掀开,肚子就大咧咧的敞在外面。

  见那二人越走越近,露予四下寻找掩体。

  但这地方是一条小巷,根本不存在什么掩体,此时也来不及跑走,便与那两名小厮迎面碰上了。

  露予没有露怯,抢在两名小厮之前率先开口询问,“你们在这干什么?”

  那两名小厮相互看了眼,都从彼此眼中捕捉到了一丝不解,但还是老实回答,“没干什么,我们才刚从骆小姐厢房出来。”

  露予眉头蹙起,接着问道,“你们去骆小姐厢房做什么?”

  “替骆小姐完成仪式啊……不对,你是哪个?我怎么之前从没见过你。”敞着上衣的小厮警惕道。

  “我?”露予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名小厮,“你说我是谁?”

  小厮见露予这幅理直气壮的嚣张模样,不由得有些迟疑。

  他看向自己身旁的同伴,试图从同伴那里得知露予的身份,却发现同伴也看着他,甚至比他还要茫然。

  露予适时地“哼”了声,严厉道,“告诉我,你们去小姐的厢房做什么?”

  “这……我们,我们只是按……”那小厮犹豫了下,刚要交代,耳畔忽然传来风声。

  他背着看不见,但对面的露予可看的一清二楚。

  是陈叔,如不散的阴魂,忽然出现在后面的路上,沉着脸看着这边。

  露予暗道不妙,决定走为上策。

  于是,她便在那两名小厮的注视下,跑离了这个巷子。

  “你们两个……”陈叔不知何时来到了两名小厮的身后,“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同客人多话。”

  他声音低沉,像是下一秒就会突然动手

  两名小厮颤抖着跪下,“大人……我们不知道那个人是客人,还以为是新来的管事,所以就,就……”

  陈叔冷冷道,“再让我抓到下次,你们就下去陪老爷夫人吧。”

  “滚!”

  “是,是……”

  两名小厮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头也不敢回地跑了。

  陈叔看了眼露予离开的方向,冷哼一声后拂袖离去。

  墙角边,露予捂着腰间那卷信纸,警惕观察,确认小厮与陈叔都离开后才松了口气,往罗小姐厢房走去。

  “罗……骆小姐,我来送信。”露予站在厢房的院门前,抬手敲了敲。

  木门颤动,带动着锁链也发出了相互碰撞的声音。

  “进来吧。”

  骆小姐的声音有些轻,仿佛比第一次遇见虚弱许多。

  露予抬手推门,那门只被堪堪推出一道小缝,就被门内缠着的铁链阻拦住。

  “门锁着,跟你之前那样翻进来就行。”骆小姐提醒道。

  露予侧头看了眼墙角边堆起的小土堆,提衣踩上,然后扒着围墙翻了进去。

  动作熟练不少。

  平稳落地,露予拍拍身上沾着的灰尘,迈步来到厢房的门前。

  “骆小姐,柳青渊的回信。”露予将信卷从腰间抽出。

  隔着一道门,骆小姐的声音急切了许多,“快,快拿过来。”

  露予迈步上阶,但那信卷较后,塞不进门缝。

  “你……放地上吧,我一会出来拿。”骆小姐似乎叹了口气,“有什么想问的尽快问吧,你帮我送了信,我将知无不言。”

  露予点点头,问道,“这些天死掉的人,都被送去喂那条虫子了吗?”

  “是的,”骆小姐顿了下,“那条虫子……就快孵化成功了。”

  “虫子是谁?是骆凯云骆少爷吗?”

  “……是。”

  “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露予不解。

  “我也不知道……”骆小姐的声音轻轻的,“我来骆府之前,他就已经是那样了。”

  露予忽然哽住,一个诡异又合理的想法在她脑海飘过。

  “……所以你来到骆府不是为了跟骆凯云成婚,而是为了,复活他?”

  屋内,骆小姐轻轻点头,“不光是我,你们,也是。”

  “我们?”

  “对,七个人,七天,骆少爷就会从蠕虫里复活——那师傅是这样说的。”骆小姐道。

  “师傅?将这诡异仪式告诉骆府的人吗?”露予问道。

  “是的,骆老爷死前给陈管事下了死令,要他必须继续完成师傅教的仪式。陈管事自幼就跟着骆老爷,衷心的很,所以哪怕骆老爷已经没了大半年,他还是尽心尽力操办着仪式、运作着骆府。”

  骆小姐语气平静,叙述客观。

  想起九觅说的话,露予试探着询问,“陈管事他很强吗?你进骆府是不是跟他有关?”

  “我不知道,”骆小姐苦笑一声,“我进骆府确实有陈管事的手笔,但更多的,还是我贪心、蠢。”

  “为什么这样说自己?”露予不太明白。

  门内,骆小姐轻叹一声,“你应该知道,柳青渊是书生,那时候他去参加会试,他离开不久,父亲忽然得了病,那药很贵,靠家中那些银两撑不了多久。”

  “所以,陈管事用银两做诱饵,将你……”

  “对,”骆小姐苦笑道,“为了给青渊的父亲攒钱看病,我轻信了陈管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