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与子墨、天星等人的聚会,多数时候是在论道,分享悟道心得。

  但随着青天小楼兄妹加入,就不能只谈论道法这般枯燥之事了。

  子墨擅长绘画,天星出身上古书院,院内留存着许多上古先民时期的古代祭祀舞蹈。

  凌辰在一旁起哄,让二人献艺。

  “凌辰,谁跟你说我善舞了?我所学的那些上古先民沟通天地的动作,并非舞蹈,而是吟唱功法。” 天星想到要在陈玄面前演示类似舞蹈的东西,不禁手心冒汗,急忙反驳。

  子墨则微微一笑,反手间,手中出现一幅空白画卷。她带着恬静的笑容,看向在场众人说道:“今日各位有幸,子墨便献丑,临摹绘画,若是画得不好,请勿取笑。”

  水墨一道颇为奇特,能入门此道之人寥寥无几,不过但凡能入门水墨之道者,皆是绘画天才。

  众人纷纷表示期待,子墨示意众人继续饮酒,不必刻意,她自会捕捉合适的描绘场景。

  “赶紧的,天星,子墨都下场了,你不得献上一舞助兴啊?” 凌辰继续说道。

  “天星仙子藏有珍馐,却不与好友分享,实在是……” 陈玄并非想看天星舞动的身姿,而是对这上古书院记载的先民祭祀舞蹈究竟是何模样充满好奇。

  天星被这 “背刺” 的好友弄得无奈,瞪了凌辰一眼,这才起身道:“既然大家都想看,那我就演示一下好了。”

  “好!”

  “拭目以待!”

  青天玉儿兄妹、陈玄、凌辰都拍手叫好,笑着看向起身的天星。

  “既如此,我便以古琴助兴。” 凌辰笑着反手,桌上瞬间出现一把黑色古琴。

  “咚……”

  在这百花齐放、静谧雅致的环境中,古琴声悠扬婉转,沁人心脾。天星随着琴声翩翩起舞,因其身材曼妙,每一个动作都能精准地吸引在场众人的目光。

  而子墨则安静地站在一旁,一双如水的眸子注视着场内的画面,随后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最为唯美的场景。

  她闭上双眸,右手抬起,捏出剑指,只见一股股水墨色的气流朝着她的手指汇聚。

  随着子墨的手指轻轻点在画卷上,一道道水墨丹青的场景也缓缓浮现其中。

  若说万宝山聚会时狐族舞姬的舞蹈充满魅惑、重在展现身姿,那么天星的上古祭祀舞蹈则有着截然不同的意境,极具吸引力。

  陈玄看得极为投入,只是看着看着,他发现天星的脸微微泛红。

  一曲终了,天星也停下了古舞的最后一个动作。

  子墨也停止了勾勒的手指,场内一片寂静,宛如一幅画卷。

  “好,不愧是上古先民的祭祀古舞,果然精彩。” 陈玄率先打破宁静,笑着说道。

  “好,想不到天星道友竟如此善舞,真是大饱眼福啊。” 青天小楼也毫不吝啬夸赞之词。

  “好想学啊。” 青天玉儿见陈玄如此夸赞天星的舞蹈,小声嘀咕道。

  就在众人对天星一番夸赞之时,子墨却空着手回到座位。

  凌辰疑惑地看向子墨问道:“画呢?”

  “失败了,技艺粗鄙,还是不要献丑了。” 子墨含蓄一笑,摇头叹息。

  “无碍,无碍,此次事发突然,道友也是毫无准备。” 青天小楼赶忙打圆场。

  陈玄点头,并未多想。

  只是外人这般认为倒也罢了,但熟悉子墨的天星和凌辰却满心疑惑。

  不过作为好友,谁也不会在这个场合拆穿子墨。

  这场聚会,直至临近傍晚才结束。

  “陈玄道友,小楼公子……” 凌辰三人起身拱手道,“师门长辈以玉符传信,我们这便要离去了。”

  天星和子墨不约而同地看向陈玄,点头示意。

  子墨欠身一礼,对着陈玄轻柔地说:“等你拜师宗门后,若是想四处游历一番,可前往我们四大书院走走。”

  “对,我们四大书院,皆有独属于自己的奇异之地,你去了定然不会后悔。” 天星也笑着附和。

  陈玄点头笑道:“等有机会,一定去看看。”

  “如此,我们便告辞了。”

  送走天星等人后,陈玄与青天小楼也聊了许多事情,其中陈玄尤为关注此次各大宗门代表前来参加郡主洗尘宴的过程。

  青天小楼点头,直言不讳地说:“自然是商讨小妹拜师宗门之事,不过此事我未多打听,想来,若是有结果,父亲母亲定会告知小妹。”

  二人分别后,陈玄漫步在假山花海中的玉石小径上,白漓疑惑问道:“主人,今天那个子墨应该是说谎了,她擅长水墨一道,根本不存在画不好的可能。”

  陈玄揉了揉白漓的小脑袋,说道:“有时候在公开场合,表现得过于聪明,结局不是得罪人,就是会让人不敢亲近你、与你交好。”

  “嗯?” 白漓仰起脑袋问道,“什么意思?”

  陈玄思索片刻道:“都知道子墨擅长水墨一道,绘画对她而言自是手到擒来,可她却仍这般说辞,按常理这无异于掩耳盗铃,实在不应该。”

  “是啊,主人,所以我才疑惑。” 白漓一脸好奇地说。

  “那你可曾想过子墨这般说,是想隐瞒谁呢?” 陈玄笑着问道。

  白漓皱眉思索分析道:“天星、凌辰他们彼此是好友,青天小楼是第一个出来打圆场的…… 如此一来,子墨这还是在迷惑青天玉儿?”

  陈玄点头:“还算聪明。”

  “可是,为什么?” 白漓愈发不解。

  “别问为什么,总之若此事对你无不利之处,你就不要揭穿,懂吗?”

  “哦,好吧。”

  主仆二人踱步走着,忽然,白漓仰起头,看向落在脑袋上的一片雪花,兴奋地说:“主人,你看你看,是雪,下雪了。”

  陈玄驻足仰头望向天空:“是啊,下雪了,不知家乡那个时空是否也在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