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丫是小女孩,若不仔细分辨还真看不出来。

  “要不是大丫在这,我还不知道客人跑到这儿来了呢。

  还有你,大丫!赶紧去给我把屋子收拾了!真是几天不打你又忘了自己是谁了?”

  “我说没说过晚上不准出来!”

  只见老汉一只手揪着大丫的耳朵,一只手拿着棍子,脸上是一种集猥琐、愤怒、不怀好意与一起的表情。

  “啪!”

  云清音抬手冲着男人的后脑勺就是重重一下!

  老汉猥琐的笑容还挂在脸上,他一脸懵逼地抬头看向云清音,说话时甚至还有些委屈:

  “客...客人,你为什么又打我啊?

  我好心提醒你还不行!”

  他抬手无辜地捂着自己的后脑勺,那里瞬间便鼓起了一个大包!

  “我干啥了!我怎么说话你也打我,不说话你也打我!

  我出来找个孩子你也打我!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ennn...

  这惨兮兮的模样好像还怪可怜的。

  云清音一把拍开老汉抓住小女孩的手腕:

  “行了行了,别哭了,哭给谁看啊!”

  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抬手轻轻摸了摸大丫的耳朵,柔声开口:

  “你叫大丫是吧,耳朵疼吗?”

  大丫怯懦地看了眼老汉,又抬头望了望近在咫尺的放大美脸,摇了摇头:

  “不...不疼,大丫不疼。

  我是女孩子,我应该干活!是我没做好工作,爸爸打我是对的...”

  陌生人突然的靠近让大丫身体一颤,但这次她没有后退。

  “哎。”

  云清音叹了口气,她将棒棒糖塞到大丫瘦瘦小小的手中,又包裹着小手慢慢握紧:

  “不喜欢的事就不要去做,要勇敢地说‘不’,知道吗?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困难,但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替父母分担工作没有错,但你要量力而行。”

  “喜欢的东西就要自己去争取,就像这颗糖,既然喜欢,那就要大声告诉自己,你喜欢。

  而且你爸爸有手有脚身体健康,为什么要让小小的你去干活?你要记住一点!”

  云清音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她将大丫的脸掰到自己面前,一字一顿道:

  “你喂鸡也好、扫地也罢,身为家庭的一份子,这些活你可以去做。

  但你要知道,你干活是因为你体谅父母,你想为这个家出一份力,而绝对绝对不是因为,你是女孩子,你明白吗?”

  大丫懵懂地点点头,一双漆黑的大眼睛中满是不解和困惑。

  其实云清音大概能猜出来,这女孩在家中过得并不好。

  从老汉对妻子的辱骂不尊重和对孩子随意的责罚便能看出,这个落后村里中,女人生存的艰难。

  不过没关系,在经历了这么多副本后,云清音清楚,改变,往往会从一件不经意的小事开始。

  她抬手摸了摸大丫的脑袋,这才站起身来,目光冷冷扫向男人:

  “想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因为你身为父亲、身为成年人、身为男人,却欺负弱小,用暴力给孩子传输错误的思想,你该打!”

  不知何时,云清音的肩膀上竟趴着一只小婴儿。

  那是公交车上被收服的怪婴。

  它就那样抱着云清音的脖子,呲着牙,用没有白眼仁的眼睛死死盯着老汉。

  许是出于对云清音方才挡下提刀行为的恐惧,又或是畏惧与这只怪婴。

  总之,老汉在委屈过后竟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满。

  相反,他还扬起讨好的笑容:

  “对对对,客人说得对。

  那什么,咱们这晚上真不能出去,我也没骗您。

  这是村里不成文的规定,尤其这几天。”

  “哦?为何这几天不能出门,是有什么大事吗?”云清音不禁有些好奇。

  老汉搓搓手:“咱一边进屋一边说,您看行吗?”

  对付厉害些的诡异云清音可能还没办法,但对付这种小NPC,以她抽到的天赋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直播间屏幕上便出现了这样诡异的一幕——

  云清音右手牵着状似行走骷髅的小女孩,左肩膀上挂着怪婴,前方是被打到后脑勺起了个大包的诡异。

  并且这个诡异对玩家还十分谄媚,一张嘴滔滔不绝,有问必答:

  “客人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儿有个习俗,就是村里只要有人结婚,所有村民晚上是不允许出门的。

  因为后山有座神庙,里面祭拜供奉着神明。女子新婚前夜需要去神庙睡一夜第二天才能出嫁。

  且新娘子在结婚前是不能被其他人看到脸的,这是规定。”

  “什么?”

  云清音被这陋习惊到,她疑惑询问:

  “神庙里供奉着什么神啊?”

  老汉身形突然一顿,他脑袋歪歪扭扭地转过来,嘴角露出怪异的笑容:

  “客人,这个是村里的秘密,只能同村民说,您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为了避免新娘子夜晚被人看到面容,所以我们村便形成了这个不成文的规定:

  大喜大婚的几日,所有村民夜间需闭门不出,否则便会冲撞神秘,会遭到祸患。”

  谈话间,三人已经来到正屋前。

  云清音还想问什么,老汉却是不打算继续解释。

  他先一步迈进屋内,大声招呼着:

  “婆娘,饭已经做好了吧?

  人都到齐了,咱们开饭吧。”

  见状,云清音便知晓对方应是不会再多说,索性也不再追着不放。

  她拉着大丫走进房间,里面是已经坐在饭桌前的云婉婉四人。

  房间虽然破旧空间却还算宽敞,入目是上了年代的木桌子和几个小马扎。

  桌子不高,坐在上面还需要大弯着腰才能碰到桌面。

  餐桌旁是一张破旧的、盖着毛毯的沙发,正前方摆放着一个老式黑白电视机,带天线的那种。

  再往里走是一间卧室,红色的大床铺紧靠着墙壁横在窗户下。

  后院墙壁的窗户被报纸糊住,右侧的窗户便是方才云清音看到的,去往后院小道的窗户。

  从房内还能看见斜前方的梧桐树,树枝摇曳。

  打量完房间,云清音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就一间卧室,我们几个住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