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梨上扬的嘴角渐渐的僵了下来,她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细细想来,这些天她想云霆烨的时间,远远多于远在异地的初恋男友宋词。

  沈梨神情有些恍惚,错愕着自语“我这,这算**吗?不,我没有,我怎么会是坏女人呢。”

  坚信自己就是一时被美色迷惑。

  她爱的是宋词。

  沈梨慌乱的给宋词打过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里边传来一阵粗喘的声音:“怎么了小梨,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男友温柔的声音传入耳朵里,沈梨像是找到了一丝慰藉,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神经。

  听他喘的厉害,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喘的这么厉害?”

  宋词猛憋一口气吐出来,笑说:“这不是夜跑锻炼身体嘛。我,我告诉你可是见成效的,我的腹肌又回来了。”

  她记得上次两人碰面还是一年前,那个时候他们一起去吃夜市,沈梨就开玩笑似的说他的腹肌越来越不明显了。

  可能是当初的那句话,无形中刺痛了自尊心极强的男友宋词。

  沈梨带着几分愧疚的语气说:“我当时是开玩笑的,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一句话,你若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

  宋词柔声细语的安慰她:“和你没关系,你也知道我这人是个完美主义者。再说我可是体育生,锻炼也不止是为了身材。”

  电话那边,顿了顿,压低声音:“有时候太想你了,很痛苦,玩命锻炼能转移我的注意力。”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走着。

  沈梨微垂着头,手指搅动着衣角。

  两人一阵沉默。

  沈梨内心深处,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捏了一把:“我也想你。你要是在我身边就好了!阿词,你……我知道我的要求有点过分,可是我真的想你陪在我的身边。实在不行,等过了年……”

  激动的手,颤抖的心。

  她疯狂的和宋词诉说着自己对将来的谋划。

  “哎,宝贝儿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喊我有点急事,咱们改时间聊,现在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宋词说完,就撂了电话。

  嘟嘟的忙音响起。

  沈梨眼前一片模糊,她浑身僵硬:“我们必须要守在一起,必须!那样我就不会胡思乱想了。我太害怕了,我……”

  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不想做感情里的背叛者。

  次日。

  按照约定的时间,沈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拎着一只帆布袋,搭上了公交,前去县城饭店赴约。

  沈梨刚出站,就感受到了格外的热闹。

  街道两边,张灯结彩,罗鼓震天,竟还有唱戏的花队游行。

  人流穿梭,熙熙攘攘。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沈梨捂着一边的耳朵,拉住一个大妈问。

  大妈笑盈盈的说:“是咱们县里一年一度的庙会啊!你不知道吗?要热闹到后半夜呢。”

  沈梨记得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好像经历过一次。是在她四五岁的时候,她爸爸带着她玩儿的,还给她买了一串儿糖葫芦。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距离现在太遥远,沈梨的记忆更是一片模糊。

  她喜欢热闹,尤其是家里出了变故以后,就格外的喜欢这种烟火气。

  沈梨看着人群,脸上也不由得跟着笑:“那怪好的,挺好玩儿的。”

  大妈乐呵呵的,双眼笑成了一条缝:“可不是,热闹的很,有唱戏的、耍杂技的、跳舞的……这方圆百十里几十个村庄的老老少少差不多都来了。”

  主打的就是聚一起,图一个乐呵。

  “真好!”

  这一路,沈梨的心情跟着热闹的场景,也好了起来。

  到了约好的包间,敲响房门。

  “请进。”

  房屋里传来一道年轻女性清丽的嗓音。

  沈梨推门走了进去,上眼一瞧,偌大的圆形餐桌正对面坐着一个包裹严实的女人。

  用夸张两个字都不能完全表示出来。

  天气刚有点凉爽,这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带着黑色的鸭舌帽,黑色的墨镜,黑色的口罩。几乎全身上下不透一点气。

  沈梨对她流露出一种佩服的神色。

  这天,这种打扮,也不怕中暑了。

  “就算你是大神,也不至于吧。”

  沈梨撇了她几眼,无奈的说道。

  “你管的太宽了吧?坐吧!咱们开门见山直说,你想怎么样?”

  这女人俯身向前,盯着沈梨的双眼,厉声质问道。

  强大的气场,也没能完全遮盖住她的惊慌。

  沈梨学着她的模样,也附身过去,几乎怼到她的脸上:“这话应该我来说,你想怎么样吧?”

  想谈,就该有个好态度。

  上来就杀气腾腾的。

  沈梨脾气也暴躁,再说又不是她的爹娘,没有那个责任惯着她。

  “你是什么态度。”

  “你又是什么态度?”

  对方的声音高,沈梨拍案而起,声音更高。

  她抓住包,起身:“既然你不想好好说话,我不想继续谈下去了。”

  “沈小姐,行!算我刚才态度不好。”

  名唤“水清则无鱼”的女人喊住了沈梨,收敛了一些脾气。

  盛气凌人的嘴脸,在沈梨再次坐下来去的时候,有了好转。

  “有个态度就行,怎么称呼?”沈梨问道。

  对方没脾气的回了一句:“我姓姜,叫姜可。”

  沈梨抿了一口茶水,眼珠一动不动的怒视着她:“姜小姐,我坦白说,你是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有多作孽,对吗?”

  做禁忌之术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明知故作,又有几个是无辜的。

  姜可儿义正言辞的说道:“是!沈小姐,你知道的,自从疫情过后生意有多难做。我上有七十岁老母,下有五六岁的娃娃要养。我只不过就是想赚钱,想养活他们而已。”

  这番话换来沈梨的鄙夷:“借口,都是你贪慕虚荣的借口罢了。你心疼你的父母孩子,可是他们呢?”

  “一群作古的人?他们会有什么感觉?”

  姜可眼里,那些人不过就是存在虚幻世界里的,算不得真正的人。

  “你没有活在他们的世界里,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没有感觉?不,你知道,你只是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