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枝,各表一头。

  帝都。

  小草依旧昏迷不醒。

  但因为她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帝都,所以每天都会有很多好心人来医院看小草。

  大家同情这个可怜的孩子。

  同时看到小草润如今的模样,也越发痛恨夏绵和苏念。

  他们忍不住会在小草的病床前,痛骂这两个人。

  骂她们禽兽不如。

  骂她们早晚要遭报应。

  而每每当这些人痛骂夏绵和苏念时,已经成为植物人的小草,竟是会滑落下两行清泪。

  众人见了,只觉得是她们的骂声也传进了小草的耳中。

  小草做出了感应!

  越发觉得,苏念和夏绵简直罪大恶极!

  而另外一边,夏绵还被关押。

  本来这么大量的白粉,夏绵是应该要判死刑。

  可因为她拒不认罪,所以迟迟没有判刑。

  苏蓉这边只想早日先解决了夏绵,以免夜长梦多。

  因此她暗中活动了。

  毕竟如今作为大明星的苏蓉,拥有了人脉和圈子。

  要暗中做一些事情,很容易。

  然而没有办法,对方告诉苏蓉,夏绵不认罪,还是判不了死刑。

  因为司柏珉在力保夏绵。

  虽然如今司氏集团落寞了,而且司母又还在医院,导致司柏珉自顾不暇,一个头两个大,但他却依旧没有忘记夏绵。

  只是夏绵的“罪”太大了。

  而且舆论也闹得这么大。

  司柏珉想要完全保住夏绵,释放夏绵,不可能。

  但他能够做到,在夏绵不认罪时,在没有绝对铁证时,没有办法判夏绵死刑!先将夏绵案件拖着!

  而这边,对苏蓉所做的一切,造成的这么大一场风波,有一个人也心知肚明!

  那就是白浅浅!

  她心中是不屑而又轻视。

  甚至在给钢琴师禀告工作时,白浅浅也没有忍住,提了一嘴。

  其实她很少和钢琴师提工作以外的事。

  毕竟以她在帝王组织的职位,要见到钢琴师也很难。

  可能一年也只有一次。

  而在这仅限的时间里,白浅浅知道,不应该提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但在禀告完工作后,白浅浅还是忍不住提了。

  不仅仅因为她看不惯苏蓉。

  更因为她对夏绵,是有几分欣赏的。

  虽然她和夏绵,从未谋面。

  但在很久以前,夏绵作为设计天才横空出世,那句“穷且不坠青云之志”白浅浅也是听过的。

  这让她顿时生出了惺惺相惜。

  因为这句话在白浅浅看来!

  也是形容她的!

  “钢琴师,您不知道,苏蓉简直在胡闹。”白浅浅道:“她虽然是为帝王组织做事,但同时也借着帝王组织才让她拥有的权利和人脉,将帝都搅得腥风血雨。”

  闻言钢琴师并不在意。

  见钢琴师没有答话,白浅浅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钢琴师,这是一个十分有野心的女人,也是一个十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我怕有一天,她会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甚至不受帝王组织的控制。”

  听到这里,钢琴师笑了一声。

  他说道:“你知道为何对她进行改造,让她以曼丽的身份出现在帝都后,帝王组织并没有找她,而是放任了她一段时间?”

  白浅浅被问住了。

  这个问题,她也曾经奇怪过。

  毕竟将帝王组织给予了苏蓉一次重生,将苏蓉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也是付出了很大的精力。

  而这么做,无非就是让苏蓉为帝王组织所用。

  可偏偏苏蓉改头换面后,帝王组织并没有让苏蓉做什么。

  反而是放任苏蓉。

  结果这个苏蓉,还搞出了一桩事,去拐卖三个孩子,却愚蠢到反被三个孩子给卖了,让帝王组织给善后。

  “钢琴师,我也不明白。”白浅浅道。

  钢琴师慢条斯理:“她刚刚以一副全新的面貌出现,而且还是如此美貌,必然是心气极高,不知道天高地厚。”

  “所以就放任她,让她知道,若没有帝王组织,没有人给她支撑,不过凭着她的美貌,也终究是案板上的鱼肉,无能为力,哪怕是一群山村野夫,她都无可奈何。”

  白浅浅是聪明的。

  因为不需要有钢琴师多说,三言两语,她顿悟了。

  这让白浅浅不由心惊。

  帝王组织都说。

  钢琴师的钢琴能够影响人心。

  可现在看来,钢琴师对人心的操控,可不仅仅是他的钢琴声。

  “钢琴师,我明白您的意思。”白浅浅道:“但她现在借着帝王组织的权利做这一切完全是在泄私愤,帝王组织就不应该存在这借助组织的权利泄私愤的人,这种人存在也是帝王组织的耻辱。”

  “是吗?”钢琴师问道。

  “当然。”

  “白浅浅,那你又何尝不是。”钢琴师却道。

  白浅浅一愣:“钢琴师,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钢琴师再次笑了一声:“你打给边境之地的电话,让他们为难那飞扬,又何尝不是泄私愤?”

  闻言白浅浅顿时后背起了一层凉意。

  她打给刀疤的电话,是个人所为。

  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

  却没想到,钢琴师也知道……

  “下去吧。”这边钢琴师道:“不用管她,闹一些好,越闹越热闹。”

  白浅浅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够垂首:“是。”

  ……

  等走出地下别墅后,阴冷散去,阳光笼罩在白浅浅的身上。

  可白浅浅却还是觉得遍体发寒。

  不是因为钢琴师知道了,她给刀疤私下打的电话。

  因为这件事情并没有惹怒钢琴师。

  所以甚至不算什么事。

  让她遍体发寒的事,钢琴师在某种程度上,将她和苏蓉比喻成为一类人了。

  苏蓉泄私愤。

  而她,也是泄私愤。

  这让白浅浅的手不由攥了起来。

  从进帝王组织后,她对钢琴师一向恭恭敬敬。

  如同神明一般膜拜。

  这也是第一次,她对钢琴师生出了一股怨言!

  只因为对方将她和苏蓉比喻成一类人!

  简直是可笑!

  她和苏蓉,根本是两码事。

  她所作所为,是光明正大,给那猖狂的那飞扬一点教训而已!

  而苏蓉是什么!

  她是故意玩弄心机!

  故意引来众怒!

  所以她白浅浅,依旧行得正站得直!

  而苏蓉,不过是一个道德败坏,没有任何底线的小人而已!

  ……

  “波兰夫人,我曾经看过关于你的报道,都称赞你是一位温柔勤俭,心怀大义的女人,所以如今你怎么会在这充斥黑暗,没有任何底线的边境之地苟且偷生?”

  当听到“苟且偷生”四个字,波兰夫人一怔。

  眼前的年轻人!

  用了四个很严重的字眼!

  苟且偷生?

  但好像何尝不对。

  她如今在这边境之地,确实是苟且偷生。

  “我要在这里,偿还我的罪过。”波兰夫人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经,随后看向了一眼对着她脖颈的锋利**:“你不用将**对着我,我不会呼喊。”

  对着波兰夫人平静的眼神,席耀霆手中的**却依旧没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