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

  很多故事都是这样开篇的不是吗?

  “狐斋宫大人,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唉,我可一点都不想接手鸣神大社的麻烦事啊...”

  八重神子独自坐在房间里,享用着她最喜欢的食物。

  “这可是你说的,我要是当了神社的宫司,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吃油豆腐了。”

  “哼,竟然能想出这么糟糕的理由...”

  神子虽然心里在抱怨。

  但手上的夹油豆腐的动作是一刻都没有停。

  距离狐斋宫大人离开神社,八重神子继任宫司一职,已经过去许久了。

  若换做平日,她也没什么心思来抱怨这件事。

  但今天不同,今天是神社的祭典。

  身为宫司最大的不便之处。

  就是每次神社祭典她都要盛装出席,坐守社殿。

  这对于喜欢看乐子的神子来说简直是折磨。

  想想吧。

  夜幕中烟花璀璨绽放,神社内外人声鼎沸。

  如此大会,她却只能全程带着庄重的笑容端坐在神社内...

  用神子自己的话来说:

  这种灾难,比油豆腐从世上彻底消失还要可怕。

  所以,每逢祭典的时候,神子总要抱怨上几句。

  不过,今年她有了一个新想法。

  雷神的眷属寿命比较长。

  百年在她眼中不过弹指一挥间。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无聊才是最难抵御的敌人。

  她的神明已经自我封闭。

  如果哪天连她自己也习惯了枯坐终日,顽固如朽木。

  世间岂不是少了一个善于发现乐趣与机会的聪明人?

  “所以,隔三差五为自己寻些乐子,绝对是极为合理又有必要的事。”

  “哪怕为此小小利用一下宫司的职权,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神子将餐具收拾好。

  随后,换上了祭典的盛装。

  当晚,看着面前的特制烟花。

  八重神子满意地点头。

  祭典仪式一如既往,礼制周全。

  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完美。

  特别是「宫司大人」彻夜正襟危坐的身影。

  令稻妻无数巫女心生敬仰。

  不过,她们永远不可能知道的是。

  那只是八重神子的一个小替身而已。

  此刻,真正的八重神子化作寻常女子模样。

  身着浴衣,静静坐在桥上,观察着祭典上往来的人们。

  被烟花响声遮盖住的,是一句从嚼着苹果糖的牙缝中挤出来的低语。

  “真是的,要我当宫司的时候,你可没说过以后祭典只能溜出来看啊。”

  八重神子就这样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直到祭典结束,人潮散去。

  追求趣味,寻找快乐,是她的日常守则。

  观察人类,就是她最喜欢的一件事。

  她认为人类很有趣。

  明明他们的生命如此短暂,却能散发耀眼的光辉。

  有些人的光芒,即使隔开久远时间长河都不曾黯淡。

  阅读这样的人生是一大乐事。

  “今天似乎没看到什么有趣的人呢,再去山下走走好了。”

  神子沿着山路往下。

  趁着夜色在镇守之森中漫步。

  神子不想让妖怪同伴们认出她来,所以隐蔽了气息。

  再加上这化形,此刻就跟普通人无异。

  一阵兵刃交接的响声打破了镇守之森的宁静。

  “哦?看样子出来走走是对的。”

  秉承着看乐子的心态。

  神子朝响声发出的地方赶去。

  到地方一看。

  两个流寇举着剑,正在和璃月打扮的少年对峙。

  少年的手中并没有武器。

  如果单纯从装备和人数来看。

  会以为他是属于劣势的一方。

  但看那两个流寇慌乱的神情以及打颤的双腿。

  似乎在说明,情况没这么简单。

  然而,八重神子的注意力根本没在流寇身上。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位白发俊美少年。

  “哎呀,这是璃月人吧,怎么生得这么好看?”

  观察人类这么多年。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这么好看的。

  还有,为什么自己想要变回狐狸的样子上去蹭他?

  神子想不通,只好施展大妖的能力,先将这种奇怪的冲动压制住。

  两个流寇拿刀的手,微微颤抖。

  显然,他们现在害怕得不行。

  其中一个颤颤巍巍地说道。

  “我...我来挡住他,你先走...”

  “不,还是让我来...”

  “快走!”

  先开口的流寇甲突然爆发。

  仿佛下了必死的决心。

  就在这时,少年动手了。

  只见他右手一挥。

  下一刻。

  流寇甲的脖子处竟多了一把飞刀!

  “...”流寇甲失声倒下。

  “看来他更讨厌挺身而出的。”

  流寇乙冷笑着,朝流寇甲的尸体啐了一口。

  随后拔出那把飞刀收好。

  举起自己的武士刀准备应战。

  “刚刚那是最后一把了吧,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

  流寇乙认为对方没有了攻击手段。

  说话都硬气了起来。

  腿也不打颤了。

  树后的神子嘀咕道。

  “哎呀呀,原来不是在上演‘兄弟情深’啊。”

  “快把我的感动还回来~”

  嘴上说得很狂,但流寇乙并没有贸然上前。

  因为这璃月来的小子太强了。

  他**也不知道是哪个**招惹的他。

  一个人过来就把整个营地都给干没了。

  他们的老大狠话都没开始放。

  就死在了那飞刀绝技之下。

  没人能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

  流寇乙很确定,刚刚那把飞刀就是最后一把。

  他和流寇甲可不是什么兄弟情深。

  他们都知道那是最后一把刀。

  两人就是在赌。

  赌这少年是更看不惯挺身而出的,还是转身逃跑的。

  对于流寇乙说的话。

  少年脸上没有半点波澜。

  反而慢慢朝流寇乙逼近。

  这份淡定从容,令流寇乙不敢轻易进攻。

  反而被逼得后撤。

  ‘啪——’

  神子‘不小心’踩到了一节树枝。

  她吓得赶紧躲到树后,用双手捂住嘴巴。

  但是,衣服还是暴露了她的位置。

  流寇乙眼睛一转,迅速调整了计划。

  他一边闪躲一边朝神子这个方向冲过来。

  毫不费力就抓住了她。

  因为后者害怕到只能缩在原地发抖。

  流寇乙命令她站起来,让她挡在自己身前。

  他用刀架着神子向少年靠近。

  自己则躲在身后伺机而动。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即使那小子手里还有别的暗器。

  也能用这女人挡住。

  月光下,少年再次出手。

  他确实没有特制的飞刀了。

  但是,能杀人的东西到处都是。

  就比如这半空飘落的树叶...

  少年袖子一挥,甩出两片落叶。

  一片击落了流寇手中的刀。

  另一片打穿了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