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理想你不是个东西!

  你害死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不说,现在居然还想害死我,你不得好死!

  乌龟**,活该你戴绿帽!!!”

  小护士刚进产房没多久,产房里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怒骂声,中气十足中还带着几分绝望。

  小护士安抚的声音立即传来。

  “患者,你先冷静一下,你这种情况必须立刻做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医生问过了,你丈夫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但事情紧急,我们领导先帮你签字,但要你自愿手术才行……”

  小护士一声又一声的安抚,以及淤青一声又一声的怒骂,已经完全不能让门口站着的一群人有任何反应。

  众人刚刚还有几分鲜活的表情,现在全都僵在了脸上。

  表情十分僵硬。

  彭理想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就是他们。

  而他们之中唯一一个已经去世了的发小,就是曾经跟陆定远一起去执行任务,病死在了那场任务当中的赵凡。

  当年的事儿,组织之中有内奸,到现在还没抓住,他们所有人都知道。

  可他们根本没办法相信,一个跟他们从光腚子开始就是朋友的发小,会坑害另外一个发小。

  走廊里一时之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落针可闻。

  恰在此时,一道黑影快速从众人眼前闪过。

  彭理想一脸涨红的大步冲向产房,浑身充斥着怒气。

  他二话没说,在众人僵滞的气氛下,抬脚前踢,“砰!”的一下踹开了产房。

  直接就想往产房里冲。

  “玉清!你他**再胡说八道一句试试!!”

  在场所有人:!!!!

  产房里面的人见有人居然破门,顿时传来一阵阵的怒喝。

  “你是什么人?赶紧出去,这里是产房!”

  “不要打扰我们做手术,不然我报公安了!”

  “赶紧出去!!!”

  怒火成交叠着此起彼伏,都在同一时间发声,威吓力十足。

  可彭理想就像没听到似的,依旧想要往里面冲。

  陆定远他们这时候,也从玉清刚才那句“耸人听闻”的话中回过神来。

  几个大老爷们立刻冲过去,把还要往产房里冲,意图要给玉清个教训的彭理想给硬生生的往外拖。

  陆定远厉声道:“理想,你冷静一点!里面还在做手术!”

  宋清河点头,“是啊,有什么事咱们冷静下来再说,你现在冲进去,就算把她打死了有什么用?”

  杨海军也应和,“兄弟们肯定信你不信她,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

  彭理想虽然情绪激动的肾上腺快速飙升,整个人的力气都不可以平常人而论。

  但架住陆定远他们这边的人实在太多了,几个大老爷们儿,硬生生的把人从产房里面扯了出来。

  彭理想面色赤红,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产房的方向,双眸带着浓浓的恨毒,止不住的粗喘。

  他狠狠的一甩几个兄弟拉着他的手,气愤的道:“你们拉着我做什么!?

  就应该让我进去跟那女人好好理论理论,看看他还能不能在那信口雌黄!”

  众人七嘴八舌的安慰了两句,就又都站在产房门口等着里面的手术结束。

  彭理想不情不愿地签了手术通知单,走廊里再次恢复平静。

  夏黎看着陆定远放在膝盖上紧紧握住的拳头,视线扫过陆定远绷紧的侧颜。

  突然就有一点儿觉得,他们这发小团体有点塑料啊。

  正常情况下会因为别人说一句话就相信吗?

  如果放在她和李庆楠他们那个小团伙,夏黎觉得这件事可能性更大的是,他们几个一起冲进产房,不顾医生的呵斥,先把产妇揍一顿,拎起来问个清楚明白再说。

  医生来阻拦,都得被他们踹两脚。

  而不是提到那个话题后,大家明显陷入了另类的沉默。

  还是说这其中还有别的什么内情?

  时间1分1秒的过去了。

  手术室外的灯熄灭,玉清的产床被从手术室里面推了出来。

  到了这种时候,众人原本就应该走了。

  毕竟这是兄弟家的家事,他们都知道兄弟的媳妇儿给兄弟戴了一顶颜色不怎么好看的帽子,留在这里只会让兄弟觉得更尴尬。

  可是在场的众人都十分有默契的,没有提要离开的事儿,全都在走廊里或靠在墙上,或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的等着玉清麻药过后醒来。

  彭理想浑身散发的气场明显变得有些暴躁,他靠在墙上,视线扫过一众发小,十分烦躁的狠狠撸了几下头发。

  抬头看向一众发小,眼神里带着几分怒意:“你们该不会相信那疯女人的话了吧?

  咱们都是兄弟,有什么话就开诚布公的说,也没必要这么扭扭捏捏的。”

  宋清河伸手拍了拍彭理想的肩膀,叹了一口气。

  “兄弟,大家伙不是怀疑你,大家伙是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

  玉清就算是想骂你,能骂的事儿多了去了,也不一定非要拿当年那件事儿出来当由头。

  这事都过去多长时间了?

  她突然拿这件事儿说话,肯定是他还知道点儿其他什么事儿,说不定对查出当年那件事儿的真相有所帮助。

  再说赵凡的事儿是咱们兄弟几个所有人心中的痛,我们应该把这件事儿搞明白,也省着大家以后心里装着事儿,总过不去这个坎。

  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既然彭丽想开诚布公的说,那他也就没必要绕弯子,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这件事要是压在心里,等时间长了就会变成疙瘩。

  到时候想要解开就难了。

  其他几个人都没吱声,显然是默认了宋清河的想法。

  赵凡当年死得实在太惨了,不光陆定远那么多年走不出来,他们现在想起发小当年被送回来的遗体,心中也会抽痛。

  别的事什么事都好说,但这事儿绝对不能有任何一点差错。

  彭理想心里也有点憋屈,被别人怀疑的感受并不好。

  他用拳头狠狠的砸了一下墙,之后便转身靠在了墙上,并没有再说什么。

  众人就那么静静的坐在走廊里,跟一堆门神一样,静静的等着病房里玉清来。

  夏黎根本就不认识赵凡。

  虽然因为经历过末世,又上过战场的原因,她能对现在陆定远他们的心情表示理解。

  但要做到感同身受,却还差了那么一大点意思。

  病房里的玉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

  夏黎已经坐在陆定远旁边,干巴的等了20多分钟了,就只是坐在那里发呆。

  她想从兜里掏点东西吃,却又总觉得这气氛,她在那嘎嘣嘎嘣吃东西好像有点不太好。

  过于压抑的气氛,让她失去了从空间里掏魔方、九连环、扑克、鲁班锁,甚至是“东西南北”出来消遣的全部力气。

  最后夏黎在找个借口出去溜达溜达,但有可能迷路,和有些无聊的原地发呆,但不会走丢中选了后者。

  又等了大概40多分钟。

  在病房里陪床的杨艳梅突然喊了一句,“玉同志,你醒了!?”

  门口的众人同时起身,快速往产房里走去。

  刚醒来,意识还不算清醒,稍微有那么一丁点亢奋,就看到一大帮人冲进来的玉清:???

  不是,医院还能有劫匪啊?

  这些劫匪怎么穿着军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