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踝,还被他紧紧地握在掌心。

  苏见月再次心跳得飞快。

  明明她穿着厚厚的毛绒袜子。

  但就是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萧玉祁掌心的温度。

  而且。

  上次在温泉池。

  苏见月隐约发现了一些萧玉祁不为人知的小癖好。

  他对她的足。

  似乎格外的……情有独钟?

  这么想着。

  萧玉祁果然缓缓起身。

  他在苏见月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扯下了她脚上的毛绒袜子。

  露出苏见月白皙饱满的玉足。

  足弓紧紧贴合着他的掌心,不大不小,刚刚好。

  苏见月下意识地后缩。

  萧玉祁在她逐渐放大的眼神中,将一串做工精巧的铜铃,系在了她漂亮的脚踝。

  冰凉的触感让苏见月猛地从怔愣中回神。

  她缩回脚。

  铜铃铛随着她的动作铃铃作响。

  苏见月的脸,忽然就红了!

  “你……你干嘛啊?”

  她的嗓音莫名的软。

  极致的紧张,使得她无比忙碌的,将被子拉到自己的身上盖好。

  随即又埋着头,将被子的每一个边角都铺得平整。

  这样还不算完。

  苏见月睡不惯萧玉祁惯用的玉枕。

  她又将萧玉祁的枕头往外面推了推。

  自己则再又往里面缩了缩。

  因为紧张。

  苏见月没有控制好后退的力道。

  一**坐到了龙榻的另一边。

  一晃眼,她回到了山庄的房间。

  打包好的行李箱,还孤零零地立在床边,苏见月羞耻地拉起被子,将自己埋了进去。

  萧玉祁看着忽然空落落的床铺,一口气没来得及缓下去。

  就那么毫无预兆地笑出了声。

  他站直了身体,双手抱胸,看着乱糟糟的龙榻。

  思索着一个格外重要的问题。

  日后若是他与月儿圆房,这床……

  要如何睡才好?

  翌日一早。

  苏见月是在萧玉祁的怀里醒的。

  入目的,仍旧是萧玉祁的寝宫。

  今日的萧玉祁破天荒的没有去上朝。

  苏见月蹑手蹑脚地起身。

  刚一起来,便被萧玉祁重新扯了下去。

  她精巧的鼻尖,撞上了萧玉祁精壮的胸膛。

  苏见月一抬头,便对上了萧玉祁那双含笑的眼睛。

  “怎么?你还想跑?”

  苏见月一下子没有挣开萧玉祁的手。

  她干脆摆烂。

  重新躺了下去。

  “我才没有,我就是想要……”

  萧玉祁顺势抱住了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好。

  “想去母后那边?这个时候,你最好不要去。”

  “为什么?”

  苏见月不明所以。

  “母后她……应当不大方便。”

  若是不出萧玉祁所料。

  皇叔与薛轻烟这门婚事,成不了。

  “历史上,并没有任何关于摄政王娶妻的记载,我担心……”

  “月儿!”

  他将下巴搁在了她的头顶,语重心长。

  “这桩事,你与我,都管不了。”

  说他有私心也好,说他心计深也罢。

  棋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有所得,必定会有所失。

  这是必然的结果。

  并非人力可改。

  “可是……”

  萧玉祁睁开了眼睛。

  翻身。

  单手扣住苏见月的手。

  “月儿若是睡不着,我不介意与月儿回味一番,昨夜未曾做完之事!”

  温柔的语调,满满的威胁。

  苏见月的脚踝上,还系着那一串铃铛。

  她吓得慌忙闭上了眼睛。

  “我睡着了,现在正在做梦,真的!”

  时间尚早,萧玉祁昨夜未曾睡好。

  他搂着苏见月,睡了一个回笼觉。

  辰时过了才起。

  洗漱完毕之后。

  苏见月陪着萧玉祁用膳。

  有小太监凑过来,对着多福耳语了几句,随即退下。

  多福恭敬地对着萧玉祁道:“陛下,太后命人,将薛姑娘给绑了。”

  萧玉祁并不意外。

  “皇叔呢?”

  “王爷方才入宫,现下,应当在去往慈安宫的路上。”

  “再探,再报!”

  “是。”

  苏见月咽下了口中的食物,问道:“你早就猜到,太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萧玉祁点头。

  “你不了解母后,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从前的王氏不是,从前的贤妃也不是,如今的太后,更不是。

  “她念佛多年,并没有念出一颗慈悲心肠,你即便与她相交,也不可全无防备,她对皇叔爱之深,皇叔娶妻,她便恨之切,在这样的关头,不论是你,还是我,都不适合掺杂进他们的事情之间,所以你难得休息,只管好好陪我,好好休息即可!”

  苏见月是个听劝的人。

  萧玉祁叫她不要管,那她就不管。

  只是……

  苏见月环顾了一圈偌大的宫殿。

  小声嘟囔。

  “可是,你这里,一点儿都不好玩。”

  萧玉祁挑眉。

  “那一会儿,我带你去一个的地方,可好?”

  苏见月冒出期待的星星眼。

  临近年关,萧玉祁最是忙碌的时候。

  可苏见月好不容易能够抽出时间来陪他。

  他自然不愿意让苏见月看着他批着无聊的折子,白白地浪费二人独处的时光。

  幽巷内。

  古朴狭窄的甬道,与萧玉祁曾经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还维持着萧玉祁的母妃,曾经还在时的样子。

  开垦出来的菜畦,种着冬日盛产的萝卜和白菜。

  院中的葡萄架只余下了光秃秃的藤蔓,底下放着两把竹制的椅子,还有一张明显被修补过的小方桌。

  “小时候,母妃还在时,每到盛夏,我与母妃便会坐在这里乘凉,这里的每一块菜地,都是母妃与我亲手翻出来的,我们会在蔬菜丰收的时候,将吃不完的菜晒成菜干,留到没有菜的时候,再将干菜拿出来吃。”

  看着这里的一砖一瓦。

  萧玉祁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他在与苏见月讲述他的过往。

  苏见月听得兴致勃勃。

  “那时候的我,太小,母妃会将晒干的菜,托人卖出去,再换些米面和肉,煮熟了,喂给我吃。”

  “她自己却总也舍不得吃。”

  那时候的日子太苦。

  可那却是他前半生,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月儿,我想我的母妃了!”

  这些年,每当他痛苦,迷茫,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便会将自己关在这幽窄的院落,让恨意充斥胸腔,化为他前行的动力。

  这次再来。

  萧玉祁神奇地发现,他心底的恨意,竟然在他不知不觉中,消散得无影无踪。

  苏见月本想要抱抱萧玉祁,给他安慰。

  却在转身的时候,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