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生你说啥？柚子科技创始人是国立的在校学生？”
张新年摸着光秃秃的前额，把电话按到免提，生怕自己听错了。
人岁数一大啊，就不愿意在耳朵边接电话了，总感觉辐射太强。
昨天晚上和几个月院长开会时闲聊，还在说现在人工智能可不得了，迈国刚出个阿法狗，大周居然有个叫柚子科技的小公司就搞出个橘子大模型，居然还把阿法狗打败了。
怎么接个电话的工夫，这柚子科技就成了国立在校学生的创业项目了？
“你不知道？你这个国立校长名不副实啊。”徐明生对自己的老朋友开了句嘲讽。
张新年呵呵一笑：“也是，能力不足嘛，你们旭升大学那个王兰江今年好像报名增选院士了吧？我这个能力，校长都够呛，更别说评判院士了，我就不投票了啊。”
张新年和徐明生都是周科院院士，对增选院士有投票权。
徐明生唬的一下，骂了两句，这才说道：“我也是才刚知道，成于思知道咱俩关系不错，找到我，让我帮忙跟你联系，觉得是你们学校的学生，你肯定说的上话。”
他和张新年年龄相当，既是同乡又同为大周TOP10高校的校长，确实交情甚笃。
尤其两人的专业还有互通，张新年研究材料的，主攻光敏材料，徐明生呢，此前一直在做高能物理，这十年转行研究芯片制程，一个上游，一个下游，接触的非常多。
而成于思则是徐明生二十年前的学生，也是学高能物理的，毕业出国后读了个金融的研究生，然后就进了投行。
成于思十多年前回国，现在是国内有名的VC投资人。
“你刚刚不是说这家柚子科技是离岸控股吗？成于思怎么知道这公司是谁的？”张新年点了支烟，吞云吐雾起来。
徐明生嗐了一声：“这公司Github和python库中的贡献，百分之八十都是这个学生和一个叫约尔兹教授的人贡献的，约尔兹教授是谁查不出来。每个贡献中，他名字还在约尔兹教授前面，就算他不是控股股东，投资公司如果联系不到实控人，直接投资他不是也一样？”
“成于思要见，自己联系不就行了吗？还用得着找你说项？”张新年感觉有点奇怪，他在一些社交场合见过成于思，也知道对方现在在投资界算是一号人物，不至于见个学生还要托关系吧？
徐明生呵呵呵：“你们这个学生可不得了，成于思好不容易找到他**，打了几次，都打不通；发短信，不回；发邮件过去，隔了半天，倒是有回应，就仨字，‘不需要’。”
“你是不知道，现在全国的VC都跟疯了似的联系这家公司，但基本没一个和他们接洽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不缺钱。”
哎呦呵。
张新年摸摸光滑的额头，琢磨了一下：“你说这学生叫什么名字来着？”
“方豫，挥斥方遒的方，豫樟生深山的豫。”徐明生没事就喜欢扯几句诗文。
方豫？张新年一愣，这个名字是有点熟的啊。
“行吧，你老徐都说话了，我先试试，一会儿给你去电话。”
张新年挂断电话，打开教务系统，搜索学生姓名，一秒钟，方豫的资料就出现在张新年面前。
是他啊。
张新年一看照片，就认出来是和金大校级比赛那天震惊四座的那个经济学院的篮球队员。
没想到能文能武啊。
张新年倒是颇为惊讶。
再看里面的内容。
先看备注。
陈世安的外孙？万方集团方大强独子？
那就难怪了。
看来这家柚子科技还说不准是谁的呢。
最新的资料显示这小子在童永山的课题组，老童现在也开始走后门了？
老童是搞经济学的，把陈世安的外孙招进去也正常。
不过这小子才大二，想攒学术资历保研也早了点吧？
看看成绩，真的假的？上学期全专业年级第一？
难不成不是什么纨绔子弟？
自己以前怎么不知道国立还有这种天才？
既然是童永山的课题组，那就先给老童打个电话。
看看时间，老童这一周的封闭学习应该也搞完了，否则电话都打不通。
张新年本科也是在国立读的，历史原因，虽然童永山比他小了七岁，但童永山入学和他却是同年，两人也算同学。
童永山之所以能回国，与张新年的私人关系也是一大原因。
“永山，问你个事情，你组里有个叫方豫的大二学生吧？”张新年开门见山。
童永山接到电话就是一愣，随后喜笑颜开：“你也听说了？”
张新年没好气：“你早知道了？你知道了还不跟我说？今天别人问起来，我差点丢了个大脸。”
童永山纳闷：“我也是刚知道，这不是刚刚封闭学习回来吗，手机都被没收了，怎么通知你？”
“再说就是一篇ECTA，虽说放在本期ECTA的开头第一篇，作为重要原始研究进行发布，但也不至于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吧？”
张新年一愣：“什么ECTA？”
童永山更纳闷了，但还是遏制不住欣喜：“方豫写的那篇《深度学习下的强因子模型拟合度研究与探索》啊，马上3月3号刊出的ECTA头版文章，你说的难道不是这个？”
自己的学生，刚上大二，进组五个月，就在顶刊上发了一作论文，而且还是头版文章，这排面自己这辈子也就才享受过两次。
啊？
什么对什么啊这是？
好你个老童，为了保陈世安的外孙，居然给了一个大二学生一篇顶刊一作！？
你还要不要脸？
等等，不对。
深度学习？这是计算机的内容，老童又不是搞这个方向的。
“你说这论文的题目是什么？”张新年又问了一遍。
“《深度学习下的强因子模型拟合度研究与探索》，他把我的强因子模型放在机器学习的环境下，进行多次训练，最后形成的神经网络模型可以显著提高强因子模型的预测拟合度。”
童永山在电话里给张新年简要讲了一下这篇论文的内容。
“我是真没想到啊，当初就是觉得他基本功很扎实，对数据处理也很娴熟，是真没想到给我放了这么大一个卫星，四个月，我就多了一个通讯作者顶刊，哈哈哈。”
“对了，你问方豫到底什么事？我刚结束封闭，还有好多电话得回呢。”
感情童永山也不知道这个柚子科技搞出人工智能了啊，不过，既然方豫原本就接触过深度学习方面的内容，那这事还真就有点靠谱了。
人工智能啊，全球首个人工智能！
这可是能与工业革命相提并论的重大生产力革命！
难不成自己学校要出一个瓦特、特斯拉了？
等等，刚刚这篇论文叫《深度学习下的强因子模型拟合度研究与探索》？
难不成柚子科技的这个人工智能是方豫在童永山课题组搞出来的？
那样的话，国立也能分一杯羹啊。
张新年猛嘬一口烟：“永山，你知道柚子科技吗？”
柚子科技？童永山一怔：“知道啊，我这个课题就是方豫联系柚子科技搞的委托研究，用的也是柚子科技的算力资源。”
啊？委托研究？张新年一下子就失望了，这样的话，所有利益都是委托单位的，除了那篇论文的署名权外，其他的和国立就没什么关系了。
“那柚子科技其他的研究中，用到国立的资源了吗？你们课题组有其他人参与吗？”张新年不死心，但凡能沾上点边，硬蹭也能蹭点好处回来。
“没有。”童永山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这种事情对自己又没好处，最好断了学校的念性，“别说其他研究没用，就算这篇论文，基本也没用组里其他人做什么，你也知道，国立的计科太差，其他人基本帮不上忙。”
得了，彻底蹭不上了，如果方豫真的搞出个人工智能，国立也就只能当个方豫母校了。
“那方豫和柚子科技是什么关系？柚子科技是不是他的公司？”张新年连忙追问。
童永山皱了皱眉：“新年，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具体的我没问过，就是这家公司想要买学校的旧机房做办公楼，我帮忙说了一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
张新年打断童永山：“永山，在前天，柚子科技开发的人工智能橘子大模型，在高丽首都围棋比赛中3:0战胜了古狗的阿法狗，橘子大模型有可能成为世界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工智能。”
“你明白这是什么意义吗？这可是人工智能！你一会儿上网看一下就知道了！”
“你现在赶快落实一下，柚子科技到底是怎么回事？橘子大模型到底是不是他们开发的？又到底有没有这个东西。”
童永山都听傻了。
什么玩意儿？
世界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工智能？
柚子科技开发的？
童永山脑海中闪过方豫那张总是吊儿郎当的脸。
自己到底收了个什么样的学生啊？
张新年挂断电话，打开电脑又看了一遍新闻发布会，这次他才发现最后回应兴浪记者的那个漂亮女孩儿好像就是校庆晚会上的主持人沈舒窈。
看来这事真的有谱啊。
张新年好久都没感受过这么兴奋了。
人工智能啊。
真正意义上的第四次工业革命啊。
不，人工智能甚至是人类的第二次进化！
第一次进化是人类开始创造和使用工具。
而第二次进化，就是人类创造出了比自己更强的智慧体！
张新年心潮澎湃。
蹭不上就蹭不上吧，只要这家公司算是国立孵化出来的就行。
原本他已经得到消息，上面可能想要让他今年或明年初换换位置。
但现在嘛，呵呵呵，究竟谁换位置还真不好说了。
张新年摸着光秃秃的前额，把电话按到免提，生怕自己听错了。
人岁数一大啊，就不愿意在耳朵边接电话了，总感觉辐射太强。
昨天晚上和几个月院长开会时闲聊，还在说现在人工智能可不得了，迈国刚出个阿法狗，大周居然有个叫柚子科技的小公司就搞出个橘子大模型，居然还把阿法狗打败了。
怎么接个电话的工夫，这柚子科技就成了国立在校学生的创业项目了？
“你不知道？你这个国立校长名不副实啊。”徐明生对自己的老朋友开了句嘲讽。
张新年呵呵一笑：“也是，能力不足嘛，你们旭升大学那个王兰江今年好像报名增选院士了吧？我这个能力，校长都够呛，更别说评判院士了，我就不投票了啊。”
张新年和徐明生都是周科院院士，对增选院士有投票权。
徐明生唬的一下，骂了两句，这才说道：“我也是才刚知道，成于思知道咱俩关系不错，找到我，让我帮忙跟你联系，觉得是你们学校的学生，你肯定说的上话。”
他和张新年年龄相当，既是同乡又同为大周TOP10高校的校长，确实交情甚笃。
尤其两人的专业还有互通，张新年研究材料的，主攻光敏材料，徐明生呢，此前一直在做高能物理，这十年转行研究芯片制程，一个上游，一个下游，接触的非常多。
而成于思则是徐明生二十年前的学生，也是学高能物理的，毕业出国后读了个金融的研究生，然后就进了投行。
成于思十多年前回国，现在是国内有名的VC投资人。
“你刚刚不是说这家柚子科技是离岸控股吗？成于思怎么知道这公司是谁的？”张新年点了支烟，吞云吐雾起来。
徐明生嗐了一声：“这公司Github和python库中的贡献，百分之八十都是这个学生和一个叫约尔兹教授的人贡献的，约尔兹教授是谁查不出来。每个贡献中，他名字还在约尔兹教授前面，就算他不是控股股东，投资公司如果联系不到实控人，直接投资他不是也一样？”
“成于思要见，自己联系不就行了吗？还用得着找你说项？”张新年感觉有点奇怪，他在一些社交场合见过成于思，也知道对方现在在投资界算是一号人物，不至于见个学生还要托关系吧？
徐明生呵呵呵：“你们这个学生可不得了，成于思好不容易找到他**，打了几次，都打不通；发短信，不回；发邮件过去，隔了半天，倒是有回应，就仨字，‘不需要’。”
“你是不知道，现在全国的VC都跟疯了似的联系这家公司，但基本没一个和他们接洽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不缺钱。”
哎呦呵。
张新年摸摸光滑的额头，琢磨了一下：“你说这学生叫什么名字来着？”
“方豫，挥斥方遒的方，豫樟生深山的豫。”徐明生没事就喜欢扯几句诗文。
方豫？张新年一愣，这个名字是有点熟的啊。
“行吧，你老徐都说话了，我先试试，一会儿给你去电话。”
张新年挂断电话，打开教务系统，搜索学生姓名，一秒钟，方豫的资料就出现在张新年面前。
是他啊。
张新年一看照片，就认出来是和金大校级比赛那天震惊四座的那个经济学院的篮球队员。
没想到能文能武啊。
张新年倒是颇为惊讶。
再看里面的内容。
先看备注。
陈世安的外孙？万方集团方大强独子？
那就难怪了。
看来这家柚子科技还说不准是谁的呢。
最新的资料显示这小子在童永山的课题组，老童现在也开始走后门了？
老童是搞经济学的，把陈世安的外孙招进去也正常。
不过这小子才大二，想攒学术资历保研也早了点吧？
看看成绩，真的假的？上学期全专业年级第一？
难不成不是什么纨绔子弟？
自己以前怎么不知道国立还有这种天才？
既然是童永山的课题组，那就先给老童打个电话。
看看时间，老童这一周的封闭学习应该也搞完了，否则电话都打不通。
张新年本科也是在国立读的，历史原因，虽然童永山比他小了七岁，但童永山入学和他却是同年，两人也算同学。
童永山之所以能回国，与张新年的私人关系也是一大原因。
“永山，问你个事情，你组里有个叫方豫的大二学生吧？”张新年开门见山。
童永山接到电话就是一愣，随后喜笑颜开：“你也听说了？”
张新年没好气：“你早知道了？你知道了还不跟我说？今天别人问起来，我差点丢了个大脸。”
童永山纳闷：“我也是刚知道，这不是刚刚封闭学习回来吗，手机都被没收了，怎么通知你？”
“再说就是一篇ECTA，虽说放在本期ECTA的开头第一篇，作为重要原始研究进行发布，但也不至于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吧？”
张新年一愣：“什么ECTA？”
童永山更纳闷了，但还是遏制不住欣喜：“方豫写的那篇《深度学习下的强因子模型拟合度研究与探索》啊，马上3月3号刊出的ECTA头版文章，你说的难道不是这个？”
自己的学生，刚上大二，进组五个月，就在顶刊上发了一作论文，而且还是头版文章，这排面自己这辈子也就才享受过两次。
啊？
什么对什么啊这是？
好你个老童，为了保陈世安的外孙，居然给了一个大二学生一篇顶刊一作！？
你还要不要脸？
等等，不对。
深度学习？这是计算机的内容，老童又不是搞这个方向的。
“你说这论文的题目是什么？”张新年又问了一遍。
“《深度学习下的强因子模型拟合度研究与探索》，他把我的强因子模型放在机器学习的环境下，进行多次训练，最后形成的神经网络模型可以显著提高强因子模型的预测拟合度。”
童永山在电话里给张新年简要讲了一下这篇论文的内容。
“我是真没想到啊，当初就是觉得他基本功很扎实，对数据处理也很娴熟，是真没想到给我放了这么大一个卫星，四个月，我就多了一个通讯作者顶刊，哈哈哈。”
“对了，你问方豫到底什么事？我刚结束封闭，还有好多电话得回呢。”
感情童永山也不知道这个柚子科技搞出人工智能了啊，不过，既然方豫原本就接触过深度学习方面的内容，那这事还真就有点靠谱了。
人工智能啊，全球首个人工智能！
这可是能与工业革命相提并论的重大生产力革命！
难不成自己学校要出一个瓦特、特斯拉了？
等等，刚刚这篇论文叫《深度学习下的强因子模型拟合度研究与探索》？
难不成柚子科技的这个人工智能是方豫在童永山课题组搞出来的？
那样的话，国立也能分一杯羹啊。
张新年猛嘬一口烟：“永山，你知道柚子科技吗？”
柚子科技？童永山一怔：“知道啊，我这个课题就是方豫联系柚子科技搞的委托研究，用的也是柚子科技的算力资源。”
啊？委托研究？张新年一下子就失望了，这样的话，所有利益都是委托单位的，除了那篇论文的署名权外，其他的和国立就没什么关系了。
“那柚子科技其他的研究中，用到国立的资源了吗？你们课题组有其他人参与吗？”张新年不死心，但凡能沾上点边，硬蹭也能蹭点好处回来。
“没有。”童永山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这种事情对自己又没好处，最好断了学校的念性，“别说其他研究没用，就算这篇论文，基本也没用组里其他人做什么，你也知道，国立的计科太差，其他人基本帮不上忙。”
得了，彻底蹭不上了，如果方豫真的搞出个人工智能，国立也就只能当个方豫母校了。
“那方豫和柚子科技是什么关系？柚子科技是不是他的公司？”张新年连忙追问。
童永山皱了皱眉：“新年，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具体的我没问过，就是这家公司想要买学校的旧机房做办公楼，我帮忙说了一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
张新年打断童永山：“永山，在前天，柚子科技开发的人工智能橘子大模型，在高丽首都围棋比赛中3:0战胜了古狗的阿法狗，橘子大模型有可能成为世界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工智能。”
“你明白这是什么意义吗？这可是人工智能！你一会儿上网看一下就知道了！”
“你现在赶快落实一下，柚子科技到底是怎么回事？橘子大模型到底是不是他们开发的？又到底有没有这个东西。”
童永山都听傻了。
什么玩意儿？
世界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工智能？
柚子科技开发的？
童永山脑海中闪过方豫那张总是吊儿郎当的脸。
自己到底收了个什么样的学生啊？
张新年挂断电话，打开电脑又看了一遍新闻发布会，这次他才发现最后回应兴浪记者的那个漂亮女孩儿好像就是校庆晚会上的主持人沈舒窈。
看来这事真的有谱啊。
张新年好久都没感受过这么兴奋了。
人工智能啊。
真正意义上的第四次工业革命啊。
不，人工智能甚至是人类的第二次进化！
第一次进化是人类开始创造和使用工具。
而第二次进化，就是人类创造出了比自己更强的智慧体！
张新年心潮澎湃。
蹭不上就蹭不上吧，只要这家公司算是国立孵化出来的就行。
原本他已经得到消息，上面可能想要让他今年或明年初换换位置。
但现在嘛，呵呵呵，究竟谁换位置还真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