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魁将皇帝密函双手奉给战承胤。

  战承胤展开密函。

  战家军三战三捷,斩杀蛮族十万人,消息已传到了京城,令朝廷震惊!

  连平民百姓都知晓。

  他现在在民间威望极高,已隐隐超越皇族之势。

  朝廷是想夺取他的兵权,而不是放任他,眼睁睁看他发展壮大,名利双收。

  朝廷为了杀死战承胤,宁愿放弃镇关二十万士兵,二十万商户的重镇要塞,拱手相让给蛮族。

  皇朝和官员们,在京城安逸太久,每天醉生梦死,不知道蛮族下一步铁骑便踏破中原,占领京城。

  屠城,杀百姓,推翻大启国统治!

  小皇帝目光短浅,心胸狭窄,且刚愎自用。

  苏丞相更是掉进钱眼里,每日绞尽脑汁地立苛捐杂税名目敛财。

  他们根本不知道,楚齐两国早已对大启虎视眈眈。

  两国宁愿放下多年仇恨,也要联手吞并大启。

  战承胤剑眉深拧,他把密函交给陈魁。

  陈魁见他脸色不对,连忙解释。

  “将军,您对属下如何,属下是看在眼里,不管是我还是陈武,我们对您绝无二心。”

  “我们是不可能暗杀您的。”

  “要不是您通过神明送水送粮,我和陈武家的孩子,墨凡,全城百姓,现在恐怕都已饿死了。”

  “中原大地干旱尚未缓解,我就算去杀徐怀那老匹夫,也绝对不可能杀你!”

  战承胤武功高强,两兄弟联手,未必能打的过他。

  小皇帝把他们推到镇关,差点让他们饿死。

  现在更是要砸他们饭碗。

  战承胤是整个镇关的衣食父母!

  他们能干杀死父母,砸自己饭碗的事吗?

  他们就算造反,也不会杀战承胤。

  就连墨凡这小纨绔都知道,万万不能得罪战承胤。

  小皇帝是怎么想的?

  当即,陈魁把密函撕掉,然后点燃。

  他对墨凡说:“小世子,密函本将军没接,也没看过,不关我的事!”

  墨凡摸了摸鼻子,左右张望,“我也没看见!”

  战承胤无奈道:“会下第二道密函,逃避不是办法!”

  说到这,陈魁把战承胤拉到仓库小角落里,压低声音。

  “将军,要不咱们反吧,先拿徐怀开刀!”

  “您看,你有神明鼎力支持,咱们什么事干不成?还需要看小皇帝脸色?还要受苏丞相打压?我也看那老匹夫不顺眼!”

  战承胤漆黑瞳孔望向陈魁,他刮干净胡须,穿上新衣裳,肤色泛黑,却洗干干净净。

  他脸上已长肉了,方形脸看着凶恶,实则心肠不坏。

  问他:“杀了徐怀,然后呢?”

  “造反啊,先把蛮族解决,咱们杀回京城,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战承胤摇了摇头,“恐怕不行!”

  “为何不行?小皇帝密令我和陈武暗杀您,我们两兄弟不动手,死的就是我们,横竖是死,咱们玩票大的!”

  “咱们有粮食和水,先进武器装备在手,还有**……京城谁能拦咱们?”

  “据说京城现在也缺水缺粮,流民遍地,早些回京,说不定能救下更多的人。”

  战承胤说:“楚国和齐国大军,就在边境一百五十里外,随时都能向镇关逼近!”

  陈魁瞳孔瞪大,“这两个国家真想对我们动手?”

  陈魁只知道,齐国皇帝招揽战承胤。

  却没想到,还想杀了战承胤。

  他这是一明一暗,做了两手准备。

  战承胤继续说道:“他们吞并启国,只要镇关失守,便联合蛮族,长驱直入,占领京城,瓜分大启国土!”

  神明给他的野史书中,启国就是这样灭亡的。

  他的死亡时间,大概是最近。

  楚国和齐国原本想要动手,却没想到战家军如此勇猛。

  蛮族被杀死十万,现在已退到一百里外。

  南北门无人敢守。

  罗葛醒了,双脚被炸烂,从此成为废人。

  因为他的失利,漠北王庭降罪于他,收回他的兵权,已经派遣新的将领来镇关驻地。

  战家军赢下三场战役,看着风光。

  可是,蛮族尚未退兵,大楚大齐虎视眈眈。

  前方还有朝廷拖后腿,派徐怀前来搅局搞内乱。

  “攘外必先安内,把徐怀的兵变成自己人。”

  陈魁孤凝道:“将军,这些人跟着徐怀有二十年,能收买过来替咱们卖命吗?”

  “我手里有粮!”

  “徐怀是来和您抢兵权的,他未必会听你的。”

  “我有粮还有水!”

  陈魁:“……不然我和陈武做掉徐怀?”

  “不用,他们饿了大半年,知道跟着谁才能吃饱!”

  陈魁挠了挠头,“好吧,属下多虑了。”

  墨凡站在两人身后,听了个全部。

  军师庄良也建议,采取怀柔政策。

  他出声道:“将军,徐怀下面的兵,您打算如何收买?”

  战承胤思忖片刻,“并入战家军编队,按照老兵计算,每人每月十斤大米,五斤面粉,五包盐,一桶油,水管够!”

  庄良笑道:“如此甚好,他们即便对徐怀再忠心,也不忍家人饿死,他们会加入战家军编队的。”

  “对了,咱们贴到楚国大街的告示,加入战家军能领六斤大米,三斤面粉,已有一千人拖家带口来的城门,要放进来吗?”

  楚国人,放进来怕是奸细。

  不放进来,楚民知道上当受骗,就不会再有人投军。

  安排这些人是个麻烦。

  战承胤拧眉沉思,“南北门没有蛮族驻军,让楚国参军者,连同他们家人,住在在门口五里内,把他们安排妥当。”

  “陈魁,你派遣一支百人队伍,对投军者进行收编,放军服,武器,盔甲,鞋子……答应的粮食给他们,水每日按时供应。”

  “给他们家人登记造册,告诉他们,投靠了战家军,就是镇关子民,和楚国再也没有关系。”

  “投军者,每日必须巡逻城门,但凡发生战争,家人可以进入城内,划出一片区域专门提供居住。”

  陈魁笑道:“行,属下这就让人去安排。”

  陈魁走后,庄良军师笑着说,“将军,此法安排很妥当。”

  “对了,上次咱们找的三个术士,哪位年轻的术士领了粮食,说要前来投靠您,就在门外。”

  “他来投军作甚?”

  术士,一般是有家传绝学,或者师传的。

  大启国师就是有名术士,他手拿拂尘,道骨仙风,像个世外高人。

  这位年轻人,投身军营,倒是让战承胤意外。

  “把人带进来吧。”

  战承胤坐在陈魁家会客厅上首。

  陈夫人给他端来热好的茶水。

  年轻术士名侍梦,号寻林真人,年龄二十一岁,非启国人,他被滞留在镇关大半年。

  如今,天下大旱,出城无望,索性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