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平玫就拽着易万往台子上走去。

  易万这会儿才看向支勒,神情有些微的复杂后,又恢复往日清冷淡漠的模样。

  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他大步走上台。平玫一路小跑地跟着,神情激动又骄傲自豪,内心却有丝懊恼,自己当时为了易万照顾支勒,怎么就赌气没给易万生窝崽崽呢?不知道她去寻找千面圣雌,还能许愿生窝天赋不错的崽崽不。

  她一直知道易万是什么样的人。这个人不像是支勒的阿父一样热心肠,容易被她几句话给哄得晕头转向。他一直都是冷静自制的模样,即便在俩人很亲昵的时候,她也很少在他眼里看到一丝柔软,自然他也不会由着她胡闹。

  如果有了崽子,那她是不是依仗的底气足了些?

  到了台子上,平玫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下司烁,这才没好气地瞪了支勒一眼:

  “果真是有了雌性忘了阿母!你这次带着崽崽们回来,阿母就在家里左等右盼,就不见你的身影。

  你说你不认我就算了,怎么连你易万阿父都不放在眼里,不知道拎一两头长牙猪上门拜访?

  我就说你是个小白眼狼,偏偏你易万阿父不听,喂得你跟牛犊似的壮实,不然你能有今天的好日子?”

  司烁气笑了。哎呦喂,这位阿母怕是忘了支勒的异能天赋怎么转移到她心爱的儿子身上的吧?

  “平玫,”易万淡淡地喊了句。

  平玫立马收起嚣张,笑着走过去站在易万旁边,“易万,我这不是想着你将支勒当儿子养。他们却跟忘了你这个人一样,替你打抱不平吗?

  唉,我知道你跟支离关系好,可是不是自个生的崽崽,到底是不一样的……”

  司烁忍不住问了句:“那您还是支勒的阿母呢,一样了不?我还是第一次见哪位雌性离间兽夫和崽崽感情的。您这是巴不得一家人都过不好吧?”

  平玫脸拉下来,“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司烁笑笑:“我家支勒嘴笨,不屑于跟老雌性掰扯。我就是他的嘴替。我说什么,都是他心中所想,对不?”

  她拿着胳膊肘捣了支勒一下。

  支勒无奈笑着点头,“对对对,猫崽儿说到我心坎儿里了。”

  看着司烁张扬明媚的模样,平玫紧抿着唇瓣,那叫一个酸,嫉妒得眼睛都泛红了。

  只有被雄性们捧在手掌心的小雌性才有这样有恃无恐的性格。不像是她。

  平玫身为雌性,却是有野心,虚荣心强,所以她看上的雄性都是有本事的,可这样的雄性不会一味地、无条件地宠溺她,也由不得她拿捏。

  易万是这样的,毋川也是如此!

  好像是他们除了对她身体上的忠诚,和心里不会装其他雌性,给她提供衣食无忧的生活,就只是将她当成完成繁衍大任的工具。

  就比如现在,易万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平玫,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回去休息。这里不是你胡闹撒泼的地方!”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平时平玫忍就忍了,毕竟她是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挫败无奈才寻到了与他们相处的方式。

  如今她又气又委屈,尤其是易万都当上大祭司了,当着小辈的面,他就不能软和些吗?

  “易万,你什么意思?你现在是大祭司,所以觉得我配不上你了,想要更年轻漂亮的圣雌?”

  被她突如其来的指责,易万拧下眉,低声道:“平玫,你想做什么?大家伙都看着呢。”

  “你也知道大家看着呢?”他越说,平玫越是嚣张起来,似是寻到能拿捏他的点了,不依不饶道:“易万,你为什么不让我说?我是你的雌性,你不维护我,帮着他们这对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对得起我吗?

  当初支离在的时候,是不是叮嘱你好好守护我、不许欺负我?你就是这样守护的?如果他还在,肯定不会让我受委屈,一巴掌呼过去了……”

  支勒眼眶微红地攥紧拳头,低吼道:“你不配提我阿父。要不是你一直吵着闹着要吃什么石榴果,哪怕天黑沉了,也将我阿父撵出部落寻找。

  阿父怎么可能遭难?别将自己撇得这么无辜!”

  司烁抿下唇瓣,瞥了小红一眼,小家伙立马借着家里崽崽多,在昆子翅膀掩护下隐身,蹬蹬上台触碰到平玫。

  平玫掩面假哭,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她自己都毛骨悚然:“这赖我吗?是我按着他脑袋去的吗?我不过是胡闹几句,让他别在我跟前碍眼,省得坏我好事,发现我给毋川下药……哪里想到他还真傻兮兮地去深林里喂野兽了,他没长脑子能赖我吗?

  还有易万再厉害又如何,之前多瞧不上我,不还是为了支离这不长脑子的玩意儿,跟了我?

  对了,易万之前有过心仪的雌性,可惜在采摘的时候迷路喂了狼,哈哈……谁都不知道是我喂了她迷离粉,又在她身上涂抹了引狼粉……

  结果他心灰意冷,便安分地跟支离一起伺候我,哈哈不知道易万在我身上的时候,知道这件事,会不会砍了自个儿……”

  听到这里易万整个人暴怒,都快气炸了,怎么有人这么恶毒呢?

  别说易万了,就是听到平玫话的雄性们都气得不行。心爱的雌性被害死,自己却跟杀人凶手在一起,简直能疯了。

  支勒他们都不敢往自己身上套,即便如此内心的暴戾也让他们有些嗜血,想砍人……

  平玫没想到自己心里话,全被她秃噜出来。而且一件事扯着一件事,她越想拼命遮掩、捂住的事情,越是被她直白地说出来。

  她浑身泛冷,易万怒火中烧,眸子里的恨意快将她燃成灰烬了。

  索性她自暴自弃:“生气吧,反正我是你的雌性,拥有了你的兽印。如今你是大祭司,没法跟我解印的!

  不解除伴侣关系呢,你就膈应地仍旧是我的兽夫,不能拿我怎么样。解除了兽印,你的实力大不如前,还不是由着我们随便拿捏,更何况你舍得到手的大祭司身份吗?

  所以啊,你知道了事情真相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