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眼睛
死者为大，所有的恩怨好像在这一刻都以一种巧妙的方式烟消云散。
神婆死了。
我上前拿到了那双眼，用布包裹了起来。
我其实有些好奇，这双眼到底有什么奇妙之处能让巫衍放过村子里的人。
而且就神婆这种能利用整个村子来达成自己长生目的的人临死前竟然会是这样的要求。
挺让人意外的。
我拿着眼睛去找了巫衍。
之前就想找的，想问问我小侄子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只是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怪异感，一直没去。
如今这双眼睛是个很合适的理由。
万蛇坑的柳树旁，我和以前一样拿出了香。
刚点上，巫衍就出现了。
“找我？”
我连忙起身，将布打开：“神婆死了，临死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求你放过村子里的人。”
巫衍接过了眼睛，端详了一会就捏碎了它。
我看见他的手腕处出现了蛇鳞，而蛇鳞微张，那被捏碎的眼睛就顺着那蛇鳞缝隙缓缓的渗入他的身体。
显然，他对这双眼睛很是满意。
巫衍动了动手腕，那些蛇鳞又下去了：“你觉得我应该放过他们吗？”
我想了想说：“你接受了这双眼睛，我还以为是答应了神婆。”
“我为什么答应她，这眼睛本就是我的。”
“不可能，你眼睛不是这个样子。”
他看了我一眼微微挑眉：“你看的还挺仔细。”
他这打趣的话让我不由得红了脸，整个人都不自在了。
紧接着他说：“我的眼睛她无法直接用，但可以附着在别人眼睛上然后用别人的眼睛。”
我一愣：“你的意思是她挖了别人的眼睛。”
“对。”
知道神婆狠，但没想到她这么狠。
好歹都是一个村子的人，她竟然杀人取眼。
没等我回神，巫衍便又说：“你还没回答我。”
“我觉得有些人确实是无辜的。”
过去了这么多年，村子里有很多新生命降生，至少他们无辜。
巫衍：“罢了，看在这双眼睛和你的面子上，我放过那些无辜。”
看着他心情不错，我连忙问：“那我小侄子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明天。”
得到答案，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立刻道：“谢谢。”
“不用，这是交易。”
我是打心眼里开心，等明天我小侄子的病好了，我就可以走了。
和巫衍告别，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想着还是回破庙吧。
我不想见我嫂子，也不想见我妈。
破庙虽然苦了点，但就这么一天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妈匆忙的跑来找我说：“小凡，快快快，有人找你。”
我妈来拉我的手腕，我本能的躲开。
她的手僵在半空，过了一会才收回去。
我没看她，先一步说：“走吧。”
家门口停了两辆豪车，还有很多人。
带头的是个道士衣装的人，靠着墙歪头看着我。
他胡子拉碴的，头发随意的盘起，开口问：“你是褚凡？”
我努力的在脑海中回想自己是否见这号人，但很快就得出结果：没有。
我要是见过一定能记住。
“你们是？”
“我是蓝曜，受你爸妈所托来找你。”
我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妈也是一脸茫然的说：“我没有啊，再说，他爸早死了。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蓝曜拿出一张报告递给我说：“你不是他们亲生的，我取了你献血的样本做的亲子鉴定。”
中间的那些我不懂，但最后的可以，上面写着：肯定亲子关系： 符合遗传规律，亲权概率大于0.9999。
而和我做亲子鉴定的名字是：龙成功。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名字。
蓝曜接着说：“你亲生父亲是名企业家，很有钱哦。”
我：“……”
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这么狗血的事情竟然能发生在我身上。
我捏紧了报告单问：“你们真的没找错人吗？”
蓝曜摇头：“报告单不会骗人。”
我看向了我妈。
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不可能啊。”
我：“妈，当初在万蛇坑那么多小孩，你怎么确定我就是你女儿的？”
我妈立刻道：“那个时候你们都被做了采生，看脸是分不出，但你手里捏着我给你的红布，那你肯定是我女儿。”
“什么红布？”
“我知道你是九死一生，就给你手里塞了一块红布，村子里的老人说，这样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这么说的话，我真的有可能不是亲生的。
我嫂子这会儿也出来了，看见那豪车后说：“你应该不是亲生的，那年带来的孩子可不少。小凡，你这现在是发达了，可别忘了你小侄子。”
我：“嫂子，小侄子明天就能好。”
“真的？哎呦，那真是太好了。小凡，以前都是嫂子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嫂子，从今以后，咱们就没关系了。”
要不是因为我哥，这个嫂子我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蓝曜看着我们讨论，这会儿说：“走吧？大小姐。”
我：“……”
这大小姐是个什么鬼称呼。
我妈急忙拉住我的手说：“小凡，你有了有钱的父母，不会不认妈吧。”
我将她的手推开：“就算没有有钱的父母，我也没打算再认你。”
李翠要杀我，而我妈选择冷眼旁观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没有妈了。
她愣了一下，随后低下了头。
反倒是李翠，她阴阳怪气的说道：“哟，养育之恩大过天，你这一听说亲生父母有钱了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了，有点没良心吧。”
我没有和她争辩的心思，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蓝曜打开车门，示意我上车。
我看着他说：“等明天吧。”
他连理由都没问就点了点头：“行，反正晚上山路不好走。”
晚上的破庙热闹了起来，有些村民来打听消息，蓝曜找了根柱子靠着，嘴里叼着根草。
他盯了我许久，盯的我都有些发毛。
我忍不住说：“我脸上有花吗？”
蓝曜将草吐了出来捏在手上说：“你们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
我差点忘了，他是个道士，对巫衍有威胁吧。
没等我开口，旁边打听消息的村民就说：“没有，我们村子好着呢，上千户人家，都好着呢。”
蓝曜还在看着我，仿佛没听到那人说话。
村子里的事儿见不得人，他们也害怕吧。
“大小姐，或许我能帮忙。”他说。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不是什么大小姐，村子里……”
死者为大，所有的恩怨好像在这一刻都以一种巧妙的方式烟消云散。
神婆死了。
我上前拿到了那双眼，用布包裹了起来。
我其实有些好奇，这双眼到底有什么奇妙之处能让巫衍放过村子里的人。
而且就神婆这种能利用整个村子来达成自己长生目的的人临死前竟然会是这样的要求。
挺让人意外的。
我拿着眼睛去找了巫衍。
之前就想找的，想问问我小侄子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只是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怪异感，一直没去。
如今这双眼睛是个很合适的理由。
万蛇坑的柳树旁，我和以前一样拿出了香。
刚点上，巫衍就出现了。
“找我？”
我连忙起身，将布打开：“神婆死了，临死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求你放过村子里的人。”
巫衍接过了眼睛，端详了一会就捏碎了它。
我看见他的手腕处出现了蛇鳞，而蛇鳞微张，那被捏碎的眼睛就顺着那蛇鳞缝隙缓缓的渗入他的身体。
显然，他对这双眼睛很是满意。
巫衍动了动手腕，那些蛇鳞又下去了：“你觉得我应该放过他们吗？”
我想了想说：“你接受了这双眼睛，我还以为是答应了神婆。”
“我为什么答应她，这眼睛本就是我的。”
“不可能，你眼睛不是这个样子。”
他看了我一眼微微挑眉：“你看的还挺仔细。”
他这打趣的话让我不由得红了脸，整个人都不自在了。
紧接着他说：“我的眼睛她无法直接用，但可以附着在别人眼睛上然后用别人的眼睛。”
我一愣：“你的意思是她挖了别人的眼睛。”
“对。”
知道神婆狠，但没想到她这么狠。
好歹都是一个村子的人，她竟然杀人取眼。
没等我回神，巫衍便又说：“你还没回答我。”
“我觉得有些人确实是无辜的。”
过去了这么多年，村子里有很多新生命降生，至少他们无辜。
巫衍：“罢了，看在这双眼睛和你的面子上，我放过那些无辜。”
看着他心情不错，我连忙问：“那我小侄子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明天。”
得到答案，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立刻道：“谢谢。”
“不用，这是交易。”
我是打心眼里开心，等明天我小侄子的病好了，我就可以走了。
和巫衍告别，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想着还是回破庙吧。
我不想见我嫂子，也不想见我妈。
破庙虽然苦了点，但就这么一天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妈匆忙的跑来找我说：“小凡，快快快，有人找你。”
我妈来拉我的手腕，我本能的躲开。
她的手僵在半空，过了一会才收回去。
我没看她，先一步说：“走吧。”
家门口停了两辆豪车，还有很多人。
带头的是个道士衣装的人，靠着墙歪头看着我。
他胡子拉碴的，头发随意的盘起，开口问：“你是褚凡？”
我努力的在脑海中回想自己是否见这号人，但很快就得出结果：没有。
我要是见过一定能记住。
“你们是？”
“我是蓝曜，受你爸妈所托来找你。”
我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妈也是一脸茫然的说：“我没有啊，再说，他爸早死了。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蓝曜拿出一张报告递给我说：“你不是他们亲生的，我取了你献血的样本做的亲子鉴定。”
中间的那些我不懂，但最后的可以，上面写着：肯定亲子关系： 符合遗传规律，亲权概率大于0.9999。
而和我做亲子鉴定的名字是：龙成功。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名字。
蓝曜接着说：“你亲生父亲是名企业家，很有钱哦。”
我：“……”
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这么狗血的事情竟然能发生在我身上。
我捏紧了报告单问：“你们真的没找错人吗？”
蓝曜摇头：“报告单不会骗人。”
我看向了我妈。
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不可能啊。”
我：“妈，当初在万蛇坑那么多小孩，你怎么确定我就是你女儿的？”
我妈立刻道：“那个时候你们都被做了采生，看脸是分不出，但你手里捏着我给你的红布，那你肯定是我女儿。”
“什么红布？”
“我知道你是九死一生，就给你手里塞了一块红布，村子里的老人说，这样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这么说的话，我真的有可能不是亲生的。
我嫂子这会儿也出来了，看见那豪车后说：“你应该不是亲生的，那年带来的孩子可不少。小凡，你这现在是发达了，可别忘了你小侄子。”
我：“嫂子，小侄子明天就能好。”
“真的？哎呦，那真是太好了。小凡，以前都是嫂子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嫂子，从今以后，咱们就没关系了。”
要不是因为我哥，这个嫂子我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蓝曜看着我们讨论，这会儿说：“走吧？大小姐。”
我：“……”
这大小姐是个什么鬼称呼。
我妈急忙拉住我的手说：“小凡，你有了有钱的父母，不会不认妈吧。”
我将她的手推开：“就算没有有钱的父母，我也没打算再认你。”
李翠要杀我，而我妈选择冷眼旁观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没有妈了。
她愣了一下，随后低下了头。
反倒是李翠，她阴阳怪气的说道：“哟，养育之恩大过天，你这一听说亲生父母有钱了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了，有点没良心吧。”
我没有和她争辩的心思，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蓝曜打开车门，示意我上车。
我看着他说：“等明天吧。”
他连理由都没问就点了点头：“行，反正晚上山路不好走。”
晚上的破庙热闹了起来，有些村民来打听消息，蓝曜找了根柱子靠着，嘴里叼着根草。
他盯了我许久，盯的我都有些发毛。
我忍不住说：“我脸上有花吗？”
蓝曜将草吐了出来捏在手上说：“你们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
我差点忘了，他是个道士，对巫衍有威胁吧。
没等我开口，旁边打听消息的村民就说：“没有，我们村子好着呢，上千户人家，都好着呢。”
蓝曜还在看着我，仿佛没听到那人说话。
村子里的事儿见不得人，他们也害怕吧。
“大小姐，或许我能帮忙。”他说。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不是什么大小姐，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