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谁都会生。

  她萧落大可以不生。

  或者说,生不生都无所谓。

  陶雅能生,却未必能生文涛的孩子。

  所以,主导权还是在她这里啊。

  是什么让陶雅产生了主动权在她手里的错觉?

  “不,不是的……”陶雅慌了神。

  不应该是这样的。

  萧落应该答应她的条件才是。

  明明她才是胜券在握!

  怎么会反过来被萧落威胁了呢?

  “你以为散播点谣言,就能抓住本公主的把柄,威胁本公主,本公主真不知该说你是天真,还是愚昧。”

  萧落笑着,只是那笑容却叫人心底发凉,“殊不知,本公主即便是不生子,也比你高贵的多。”

  陶雅面色极其扭曲。

  “本公主的尊贵,从来不是靠生子得来的,而是从出生就注定的。”萧落睥睨着她,“陶雅,我和你的区别就在于,我不屑于母凭子贵,因我生来就尊贵!”

  公主就是公主。

  她只需轻轻仰头,便能将陶雅比进尘埃里。

  陶雅脸上写满羡慕和嫉妒。

  “瞧瞧你这看不惯我,又奈何不了我的样子,真是有趣。”萧落笑吟吟的说,“本公主可以给你一个自救的机会,让你的人,去给你家人报信吧,请你心中最想要的人来救你。”

  陶雅听懂她说的是谁。

  文涛!

  只有文涛能救她!

  萧落也想看看,文涛会怎么选?

  是惩治陶雅这个表妹,还是替他这个表妹求情。

  …

  “儿子,你不必将那些族亲们的话放在心上,你和你父亲努力读书,考取功名,不就是为了能万事随心做主吗。”

  相府。

  文母劝慰文涛道。

  文涛知晓母亲好意,不由得笑道,“考取功名,是为了万事随心?”

  老相爷哼的声,“妇道人家懂什么,读书考取功名,那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光耀门楣,哪是为了什么万事随心。”

  话虽如此,但老相爷话中并无责怪之意。

  老相爷一生惧内。

  纵然辩驳,也不敢太大声。

  文母横了他一眼,“是,你读过书,你说的文雅些,我问你,实现抱负,与我说的万事随心有什么区别?封侯拜相不就是为了能不受局限,尽可能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吗。”

  她是不会文绉绉的说话。

  但她没说错啊。

  官拜丞相,若终身大事还不能由自己做主,还得听旁人絮絮叨叨。

  那这个丞相算是白当了。

  “你有理,我说不过你。”老相爷不与之争辩。

  读书人的口才,却说不过一介妇人。

  不过是父亲让着母亲罢了。

  文涛很羡慕,也很崇拜父母之间从不背弃的感情。

  他亦想,有一份这样的感情。

  “谢过母亲开解,儿子不会因旁人动摇自己想要的。”

  文母很欣慰,“我儿聪慧,向来是不需**什么心的,婚宴的事,交给我便是,我替你操办,定不会让你和公主失望的。”

  “多谢母亲。”

  府中的事,还是母亲操持起来得心应手。

  然,就在这时,传来哭喊声。

  “文涛!你快救救你妹妹啊!”陶母惊慌失措的跑来,一来就抓着文涛的胳膊,“只有你能救雅儿了,她也是你的妹妹呀,你救救她吧,姨母求你了。”

  文涛拧眉,“陶雅做了什么?”

  陶母察觉他脸色有些不对,但也顾不得多想,“陶雅被公主扣下了,公主……公主要杀了她啊!”

  方才,陶雅身边的丫鬟着急忙慌的跑回陶家报信,说是陶雅被扣在公主府了。

  公主还要杀她!

  陶母一听,吓得不轻,本想赶去救陶雅,可是经丫鬟提醒,才意识到,自己前去,恐怕连公主府的门都进不去。

  她是什么人啊,公主哪里会给她面子。

  只有文涛,只有他有这个面子,能救陶雅了。

  于是,陶母便匆匆赶来相府求助。

  “你说公主要杀陶雅,这是为何?”文母乍一听,也有些茫然。

  陶母却哭着说,“我也不知是为何,雅儿她只是去拜访了一下公主,却莫名奇妙的被公主扣下,公主还要杀她,我就这一个女儿啊,文涛,算姨母求你,你帮我把雅儿救回来好吗,姨母求你了……”

  她紧紧抓着文涛不松手。

  好似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听到陶雅被扣在公主府,有性命危险的时候,陶母真的吓坏了。

  她没想到,陶雅胆子这么大,竟不听她的劝阻,偷偷跑去找公主!

  文母眉头紧皱,“公主喜静,不喜外人打扰,陶雅好端端的,去公主府做什么?”

  “她做了什么,触怒了公主?”

  听文母这么说,陶母不禁心有怨气,“姐姐,雅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她性子是任性了些,但本心是好的,此番定是听闻文涛要与公主成婚,那孩子指不定是受了刺激,才会去拜访公主,谁知就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文涛面色冷肃,“若非她触怒公主,公主不会为难她。”

  陶母一听,脸就变了,话里话外带着责怪,“文涛,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雅儿会如此伤心,是因为谁?她自小就仰慕你,你不是不知道,可你突然说要娶公主,你让她怎么受得了啊……”

  文涛脸色一沉。

  他早说过,只当陶雅是妹妹。

  他自问,从未做过什么让陶雅误会的举动。

  这只是陶雅一厢情愿的执着罢了。

  “公主既让人来报信,想必暂且不会把陶雅怎么样,眼下还是先弄清楚怎么回事才好做决断。”文母分析道。

  可陶母哪里能不急,“我们能等,可雅儿如何等得及啊,要是公主铁了心要杀她,你们还能让雅儿死而复活不成?”

  文母面色不虞。

  陶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文涛,姨母给你跪下成吗,你就大发慈悲,救救你表妹吧,她只是对你太痴情,才会一时触怒公主的,姨母求你,你去替她跟公主求求情吧?”

  “姨母求你好吗?”

  说着,她就要给文涛跪下。

  毕竟是姨母长辈,文涛自然不可能真的让她下跪。

  便顺势拉了一把,“姨母不必如此。”

  陶母一听,着急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你要娶公主,你去说,公主定是会听的。”

  “你帮帮姨母,姨母以后一定管好雅儿,不让她再来打搅你和公主。”

  “你是驸马,公主她会卖你几分薄面的对不对?”

  文涛面色冷肃,没有很肯定的给她答复,“还需等我见过公主再说。”

  “对,对,你得去见公主,才能给雅儿求情,姨母跟你一起去,我亲自把雅儿带回去管教,那丫头实在是太不懂事了,也怪姨母,平日里太纵容她了。”

  陶母内疚道。

  实则,也只是怕陶雅有危险罢了。

  半个时辰后。

  文涛叩响了公主府的门。

  经侍女引路,站到了萧落面前。

  “臣见过公主。”文涛颔首道。

  “丞相还是这么有礼貌。”萧落似笑非笑的说,“丞相是为了陶姑娘来的?”

  “是…”

  “是来求情的?”

  文涛,你若是为她求情,这婚事,黄了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