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而不得,小姑娘才会做傻事。

  陶母赔笑,“公主,你看雅儿已经道歉了,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计较可好?”

  萧落呵笑,“她道歉,我就要原谅她么?”

  陶母一噎,“公主……”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衙门律法干什么。”

  听她这口气,分明就是不肯放过雅儿!

  陶母咬牙,“公主,你马上就要和文涛成婚了,按理你也该叫我一声姨母,雅儿便也是你的妹妹,你难道要在你成婚前夕,闹出人命么?”

  “公主就不怕不吉利么!”

  她们已经如此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了。

  公主为何就是不肯罢休?

  斤斤计较。

  如此没有容人之量。

  没气度,也没肚量,真是小家子气!

  “不必攀亲,你们不配。”萧落淡淡,“再说,我还没和丞相成婚呢,就急着用长辈的口吻教训我了?”

  “我,我没那个意思……”陶母辩解,“公主到底想怎么样!”

  萧落抬眸,“文涛,我给你一个面子。”

  “就按你刚才说的办吧。”

  杖二十,不要再让陶雅出现在她面前。

  她便揭过此事。

  “好,谢公主。”文涛寒着脸,对陶母道,“姨母若还想保全陶雅,就不要再纵容她胡作非为,就当着公主的面,刑罚吧。”

  陶雅白了脸,“表哥,你真要打我?”

  还要当着萧落的面打她。

  往后她怎么抬得起头来?

  陶雅眼泪汪汪的抓着文涛的衣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表哥你饶了我吧。”

  很快就有侍卫搬来了一条长板凳。

  用于杖刑。

  陶雅一看,更加怕了,“不,娘,救我……”

  陶母紧紧地护着她,“文涛,你就饶过你妹妹这一次吧,她已经知道错了!”

  萧落玩味的撑着脑袋,“她不是知道错了,她只是怕了。”

  陶雅:……

  她**泪,眼神怨愤的盯着萧落。

  侍卫来拉扯陶雅,要行刑,陶雅吓的花容失色。

  陶母铁了心要保护女儿,“文涛,你真好啊,你大公无私,要打死雅儿,别碰我女儿,要打就打我,今**便将我这个姨母打死在这里,给你未过门的妻子一个交代好了!”

  文涛脸色很难看。

  但他并未出声制止。

  也没开口求情。

  他知道,若是他求情了,公主便会对他失望。

  这何尝,不是公主在让他做抉择。

  或许,公主亦有试探他的意思。

  陶雅有错,本就当罚。

  他不会偏袒包庇。

  文涛脸上的神色,萧落都看在眼里。

  她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二十杖,不轻也不重,中规中矩,文涛其实还是想留陶雅一命的,让陶家搬离京城,亦是在保全陶雅。

  最终,陶雅还是没逃过侍卫的拉扯。

  脱离了陶母的怀抱。

  被押在了长板凳上。

  然后,厚重的棍子,重重的落在身上。

  随即,便是陶雅的一声声惨叫,混合着一阵阵闷棍的声音同时进行着。

  陶母吓的魂飞魄散,“不要,不要碰我女儿,要打就打我!”

  她拼命上去拦着护着。

  但行刑的侍卫可不会顾及她。

  “啊!”

  好记下棍子,都落在了陶母手臂上。

  痛的她眼冒金星,头脑发昏。

  这棍子落在陶雅身上,该多疼啊。

  俗话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陶母心疼啊,“公主,求你饶了雅儿吧,她真的已经知道错了,别打了,她是个娇滴滴的姑娘,你会要了她的命的!”

  萧落不为所动。

  陶母又求向文涛,她给文涛磕头,“姨母给你磕头了,放过你表妹吧,她只是不懂事罢了,文涛,让他们别打了,姨母给你磕头还不行吗。”

  文涛内心很焦灼。

  “姨母,你别这样。”他想劝。

  但陶母不听,声嘶力竭的指责文涛,“你真要打死她你才甘心吗!就为了哄你心上人,你就不在乎雅儿的死活了吗!”

  没两下子,陶雅就扛不住的吐了血。

  后腰部位也见了红。

  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如何受得了杖刑。

  陶雅很快就昏死了过去。

  陶母真吓的魂飞魄散,她不管不顾的爬过去,趴在陶雅身上护着她。

  “要打就打我!今日便将我们母女打死在这里好了。”

  几棍子下去,母女俩便一起见了血。

  萧落知道,还没成亲,就和准夫家的亲戚结仇,这并非好事。

  但她,亦不想饶过陶雅。

  寻常女子,为了留下个好印象,也为了日后相处,大概都会选择退步,给准夫家那边一个面子,不计较此事。

  往往退步的女子,往后都会委曲求全。

  退了一次,也许以后就会有无数次。

  萧落今日不仅是要教训陶雅,还要文涛一个态度。

  目前来说,他的态度,没让她失望。

  “公主,她们错大,陶雅年幼任性,做错了事,是该罚,但公主可否给臣妇一个薄面,饶过陶家母女。”

  文母赶来时,陶家母女二人已经晕了过去。

  然,杖刑未停。

  便见母女俩,背后带血,瞧着有几分触目惊心。

  文母到底是不忍心。

  毕竟是自己的姐妹。

  便为之求情了一句。

  文母开口,萧落也不好视若罔闻,她抬手,“停手吧。”

  二十杖已过半。

  萧落起身,“带她们走吧。”

  “多谢公主宽宏大量。”文母松了口气。

  文涛神色复杂,“公主,生气了吗?”

  他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文母还在看着。

  萧落扯了扯嘴角,“没有,该罚的也罚了,毕竟是文家的亲戚,带她们去疗伤吧。”

  文母含笑,岔了岔话题,“公主,大婚的事,我定会操办好的,公主只需安心待嫁便是。”

  萧落点了头,没说话。

  文涛便配合母亲,将陶家母女扶了起来,然后离开了。

  萧落默默地有些失神,侍女脸色犹豫,“公主,你这样不顾及未来夫家的颜面,真的好吗?”

  “你觉得,我不应该跟她们计较?”

  “奴婢是觉得,成了婚,女子总归是要顾及夫家的,若是闹的不愉快,公主以后……”

  侍女也是担忧。

  还没成婚,公主便和准驸马一家有了隔阂。

  那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萧落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是公主,若我还要委曲求全,我嫁他作甚?”

  “话虽如此,但……女子出嫁从夫,历来如此,奴婢是怕公主以后会受委屈。”

  受委屈么?

  她今日不会委曲求全,以后也不会。

  萧落乏了,便回房间休息。

  一回房间,便察觉气氛不对,果不其然,刚进门,就被人揪住手腕,抵在门后。

  一双肆意带着邪气的眼睛紧盯着她,夜池鹜抓着她的手,声音阴冷,“他有什么好?现在能让你受委屈,以后也会让你受委屈,本尊去替你杀了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