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貅皱眉。

  “表哥,我母亲对你没有恶意的,你能不能……能不能别赶我们走,我跟母亲,会流落街头的,表哥你不是打赏一个乞丐,都能让他一生富裕吗,难道我和母亲对你来说,还不如一个乞丐来的亲吗?”

  赵莹莹声音哽咽,母女俩一起哭。

  唐时锦嘴角抽了抽,“先别急着哭,等我先解决了破财局,你们再处理私事。”

  她就听了这么两耳朵,直呼好家伙,这对母女道德绑架玩的溜啊!

  但,这毕竟是陆貅的家事,她一个外人,不便插手。

  “什么破财局,莫不是姑娘在陆貅面前说了些什么,才叫他对我这个姨母这般态度?”

  唐时锦懒得跟这对心术不正的母女废话,只对陆貅说,“破财局就在这儿,设局让你破财的就是她们。”

  赵母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怒目圆睁,“你说什么呢,你这是污蔑!”

  “表哥,你怎么能相信一个外人呢。”赵莹莹委屈的哭。

  “怎么回事?”

  这时,陆夫人听到动静赶了来,赵母见到她,眼珠子一转,顿时哭的更大声了,“姐姐,我若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投奔你的,不想竟是如此惹人嫌,你若是不想收留我们母女,大可与我直说啊,何必让貅儿寻这般荒唐的借口来赶我们走呢!”

  陆夫人听的云里雾里的,但她听出与自己儿子有关,于是看向陆貅道,“你做了什么?为何要赶你姨母走?”

  陆貅蹙眉,“娘,我没有要赶她们走,我好心接济穷亲戚,她们却反过来坑我,在家中设下破财局,叫我生意不顺,娘你这些日子身体抱恙,也是因为这破财局,破了咱们家的风水。”

  陆夫人一愣,“竟有这事?”

  赵母当即辩驳,“什么破财局,我听都没听过!陆貅找来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就说会看什么风水,这种人我见得多了,都是些招摇撞骗的,保不齐,就是来骗陆家的钱财!”

  “姨母,是不是莹莹做错了什么,让表哥不高兴了,表哥要赶莹莹走?”赵莹莹可怜巴巴的拽着陆夫人落泪。

  陆夫人头疼,“莹莹你先别哭,待我问清楚再说。”

  赵莹莹一噎。

  为什么还要问?

  姨母难道不该帮着她们,把表哥带回来的女子赶出去吗?

  对了,那女子呢?

  赵莹莹一转头,唐时锦就不见了。

  “找着了。”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唐时锦正蹲在一颗富贵树底下,陆貅等人走过去,唐时锦抬手道,“这东西污秽,且有毒,陆夫人体弱,不宜靠近。”

  陆夫人这才注意到唐时锦,“这棵树怎么……”

  叶子都变黄了?

  “树下埋着阴毒之物,等这棵树彻底枯萎,陆家就完了。”唐时锦说。

  陆貅当即喊人,“来人,给我挖开!”

  唐时锦起身后退几步,等小厮挖开。

  陆夫人也不是个没脑子的,她转头看向赵母,眼神变了变,“你与莹莹来投奔我,我将最好的院子留给你们住,这院子的风水原是一等一的好,这颗富贵树更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是整个风水的阵眼,为何下面会埋了东西?”

  赵母脸色有些白,“我哪里知道……这院子的东西,我们未曾动过呀!”

  树下的土被挖开,露出一个黑色的坛子来。

  一股难闻的恶臭便泄了出来。

  “陆胖,你最好回避一下。”唐时锦说。

  “为什么?”嘴上这么问,陆貅身子很诚实,已经探着身子看了过去。

  “呕…!”

  然则,看一眼,便吐了。

  唐时锦摇头,“都说了让你回避了。”

  好奇心害死猫。

  然而这坛子里埋的,就是一只猫。

  一只被扒了皮,凌虐致死的猫。

  但这猫只是食材,破财局的真正手段,是坛子里的五毒。

  一股毒气从坛子里飘了出来,被唐时锦用一张符打散,坛口被封住。

  里面的五毒还是活的,猫的尸体已经腐烂发臭,蜈蚣蛇等寄居在猫的身体里,阴秽又恶臭。

  陆貅吐得胃里一阵痉挛,苦胆水都给他吐出来了,吐完之后,他嫌恶的擦嘴同陆夫人说。

  “娘,你看看,我是不是说过,穷亲戚不能接济?你好心留她们住下,她们却要我们陆家玩完啊。”

  赵母脸色有些扭曲,“你们陆家富贵,我们家是落魄了,但你这般说话,是瞧不起谁呢!什么穷亲戚不穷亲戚的,亲戚就是亲戚的,你说话怎么能这么刻薄无情呢,接济亲戚不是应该的吗!”

  陆貅冷着脸,“我养条狗,狗还知道给我看家护院,哪像你们,反咬一口。”

  “你!”赵母气得半死却反驳不得,然后又只得看着陆夫人说,“姐姐,你就看着你儿子这般羞辱我?我可是你亲妹妹啊!”

  陆夫人身子晃了晃,陆貅扶着她说,“娘,你身子不好,坐下说。”

  赵母还在哭,“即便你们陆家不同意与我家莹莹说亲,也不该这么污蔑我们呀!我可真冤啊,平白无故被人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啊!”

  唐时锦嘴角抽搐,真想给她用禁言符,这么理直气壮不要脸的,还真是少见。

  陆夫人捂着心口,喘了两口气,说,“这阴毒之物,当真不是你干的?”

  “什么阴毒之物,我住在陆家,寄人篱下,每日战战兢兢,连茶水都不敢多喝一口,哪里敢埋这等东西啊,姐姐,你莫要听信小人挑唆啊!”

  赵母说着狠狠地瞪了眼唐时锦。

  看赵母哭天喊地的,陆夫人更加头疼了,“貅儿,此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小锦说是她们,就一定是她们。”陆貅冷淡的说。

  陆夫人诧异的看了眼唐时锦,她儿子好像很信任这个小姑娘。

  “我冤啊……你怎么能信外人不信你亲姨母啊!说不准,是哪个下人埋的呢?又保不齐,是她……是我埋的!”

  赵母话音一卷,险些咬到自己舌头。

  她惊诧的捂住嘴巴。

  差点就说出来了。

  唐时锦勾唇,“是谁干的?”

  “是……呜!是我干的!”赵母惊恐的瞪大眼珠子,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不受控制的说了真话。

  她咬紧牙,不肯说,脸憋的涨红,最后还是抵不住真言符的威力,“是我干的!我原是想等陆家生意不顺,破点财,有点小灾,再让人将莹莹的八字拿回来,与陆貅八字相合,让你们陆家看看,娶了莹莹,你们陆家便能驱散厄运,等我女儿做了陆家少夫人,到时候,我自然会把这坛子里的东西挖出来,如此便不会有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