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子:……

  它忍了忍,“以师兄的修为,未必画不出来,我可以从旁辅助师兄!”

  “你都成鬼了你还辅助我?哼,你还是老老实实投胎去吧,这辈子你修道修歪了,下辈子回炉重造,或可有机会重新悟道。”

  “……”

  师兄的脾气还是这么臭!

  “师兄,我只是想以自己的肉身还魂,并未伤天害理,有何不可?”

  玄阳子忍怒道,“只要师兄助我,我定能复活。”

  “你用换命符害了徒弟一条命,这就是伤天害理!”

  还魂之术,本就是逆天而为,没有人可以死而复活。

  哪怕是皇帝,也不行。

  否则便是违逆天道。

  “玄真子,你怎么还是这么迂腐不化!枉你修道数十年,毫无功绩,你别忘了你师承白元观,可你又为道观做过些什么?”

  玄真子握紧了拳头。

  玄阳子还在骂,“国师早已舍弃了白元观,若不是我苦苦撑着,观里的这些弟子早饿死了!师父传你道法,难道就是让你在白元观危难时假清高的吗!”

  历代国师,都是接任白元观。

  可从上一代的国师开始,就放弃了道观。

  他们虽自诩国师弟子,但其实根本就没得国师真传,只不过,他们的师父,曾得先任国师指点过罢了。

  玄真子面露愧疚。

  玄阳子软硬兼施,骂完之后又可怜道,“师兄,我从未强迫过你,你喜欢云游,我从未阻拦,就这一次,你帮帮我吧?”

  玄真子沉默片刻,说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

  “小锦出去了?”

  魏氏装扮一番,出门不见唐时锦人影。

  “阿娘这是要外出吗?”唐令仪见阿娘特意打扮过,便说,“小锦去铺子了,我随后也过去。”

  魏氏抿唇,“今日贵妃生辰,你没同小锦说吗?”

  昨日贵妃便下了帖子,邀她们进宫去参加贵妃的生辰宴。

  唐令仪一愣,“我忘了……”

  阿娘让她同小锦说一声来着,今日记得要穿的庄重些的。

  结果,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魏氏叹气,“你啊,现在满心思都是小锦那间铺子,你干脆也跟小锦一起修道算了。”

  唐令仪笑了笑,“我倒是想,可小锦不带我,说我与道门无缘呢。”

  说着,她又道,“不若我去将小锦叫回来?”

  “让二郎去,你回房去换件衣裳,梳洗一番再随阿娘出门。”

  唐令仪点头,“好,阿娘你坐着等等我。”

  然后就带着半夏去重新梳妆了。

  好歹要进宫,仪容不能马虎。

  刚好唐玉延出来,魏氏叫住他,“你去找一趟小锦,就说贵妃生辰,邀她入宫,问她可想去。”

  唐玉延蹙眉,“贵妃?”

  魏氏点头,“你同小锦说,让她不必有顾忌,祁王虽也不差,但十九王爷更好。”

  “……”

  唐玉延嘴角一抽。

  但这话,他倒是认同。

  祁王品性不差,但小锦似乎更喜欢十九王爷。

  “贵妃大概是想让小锦为祁王医腿。”魏氏一边说,一边催促他赶紧去。

  唐玉延只得答应,半路绕道去一趟卦店。

  等了三盏茶的功夫,唐令仪就收拾好了,重新和魏氏出门。

  “大姐,你和阿娘先去,我随后就到。”

  上马车前,唐令仪脚步一顿。

  耳边听到唐时锦的声音。

  “怎么了?”魏氏问她。

  唐令仪笑笑,“阿娘,小锦传话说让我们先行,她随后便来。”

  魏氏眉头动了动,“阿娘觉得你也适合修道。”

  如今对小锦的各种符箓,倒是认知的齐全。

  唐令仪知道阿娘是在打趣她,母女俩笑着坐上马车,往皇宫去。

  这边,唐时锦用了传音符,又笑看唐玉延道,“辛苦二哥跑一趟,我已经给阿娘她们传音了,就不必劳烦二哥再来回跑了,这传音符二哥你拿着,下次有什么事,传音给我即可。”

  唐玉延收了传音符,揣在怀兜里,“倒也不费什么事,只是贵妃生辰,阿娘让我问问你,你是中意祁王,还是觉得十九王爷更好?”

  唐时锦微微蹙眉,“我为什么要中意祁王?”

  她早算过,她和祁王,有元,无缘。

  “那你就是更喜欢十九王爷?”二哥意味深长的问。

  唐时锦想了想,说,“二哥,其实我更喜欢搞钱。”

  唐玉延:……

  情魄没找回来之前,搞什么男人啊。

  搞钱使她快乐。

  唐玉延嘴角抽了抽,“罢了,你去吧,二哥也要当值去了,马车便留给你。”

  “不必了。”唐时锦摇头,“我有符。”

  马车不如瞬移符快。

  唐时锦掏出瞬移符施法的时候,心里不免想,十九王爷跟银子比,哪个更香?

  结果就是,瞬移符带岔了路。

  唐时锦扫了眼两侧的青石围墙,抬头就能看到前方不远的宫闱红墙。

  这里离皇宫不远。

  唐时锦幽幽叹了声,果然,不专心就容易跑偏。

  忽然,她听到前方有打斗声。

  她快速掐了掐手指头,看来不仅仅是瞬移符跑偏,还是元分使然啊。

  唐时锦不知,这扇围墙的背后,就是祁王府。

  她看到,几个浑身冒着黑气的刺客,正在围攻一个白衣男子。

  那男子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

  唐时锦一眼认出,此人便是二哥口中的祁王。

  听闻祁王腿脚不便,不良于行。

  “殿下,先走!”

  石夜挡在轮椅前,偏头道。

  祁王温润的眉眼沉了下去,用手操控着轮椅转身,面上却沉着冷静,并无多少惧意。

  唐时锦摇头,这侍卫恐怕挡不住傀儡。

  果不其然,下一秒,石夜便被力大无穷的傀儡一刀劈开。

  手臂到虎口,都被震的发麻。

  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但他还是护在祁王身前。

  傀儡高举大刀,合力砍向石夜,石夜抵挡起来显得十分吃力。

  且就在他架住傀儡的刀刃时,另外的傀儡则对祁王出手了。

  眼看着傀儡提刀砍了过来,他的指尖抠紧了轮椅,他逃不掉。

  祁王,站不起来。

  “定!”

  刀尖定格在萧祁眼前,他眼神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