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给府里人都发了符纸,为何没给为父和娇娇?”

  他听娇娇说,唐时锦给身边人发了护身的符箓,连丫鬟都有,却唯独他和唐娇娇没有,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在她眼里,他这个父亲,竟不如一个丫鬟重要?

  唐啸铭虽不爽唐时锦的不恭敬,但心里似乎又知道,唐时锦是有几分本事的,她能想着给两个丫鬟保平安,就没想过给他这个爹求个平安?

  唐时锦眨眨眼,“符纸没有了,我正要去买工具画符。”

  听她这么解释,唐啸铭心情好了点。

  原来不是不给他,是没有了。

  “你们要的话,我可以画给你们,不过要收费的哦,一张护身符,一百两。”

  唐啸铭刚好点的心情立马又沉了下去,“我是你爹,你还要收钱?一百两一张纸,你,你从哪学的土匪习气,你怎么不去抢呢!”

  “不要拉倒,别挡我的路。”

  唐时锦说完就走,不理这对脑壳有包的父女。

  唐啸铭气的跳脚,“老太君说的不错,她就是个孽障!”

  唐娇娇抿唇道,“爹,小锦似乎不喜欢我,爹心疼我,我怕小锦因此怨恨上爹爹……”

  “自信点,把似乎去掉,我确实不喜欢你,至于镇南侯,怨恨谈不上,就是下头而已。”

  唐时锦清脆的声音被风吹来。

  唐娇娇一愣,她都走远了,还能听见她们说话?

  唐啸铭沉默了片刻,他看着唐娇娇的脸,有些失神。

  唐娇娇的眉眼,生的很像她……

  “爹。”唐娇娇内心藏着厌恶,她不喜欢唐啸铭看她的眼神,带着不甘和痴迷,似乎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唐啸铭回过神来,落寞的转身道,“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便可安心住在唐家,若庆王府来接你……再议吧。”

  他心想,若是庆王府来接唐娇娇,他是不是就能见到‘她’了?

  北街有符纸古玩一条街,唐时锦很顺利的在这里买到了朱砂和黄纸。

  起初店家看她是个小姑娘,还想拿假的朱砂和次品的黄纸给她,被唐时锦当面戳穿。

  店家这才意识到自己看走眼了,这小姑娘是个行家。

  于是拿出了上好的朱砂和黄纸来,并要价六百两银子。

  唐时锦无语,“就这,六百两?你这店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啊。”

  店家嘴角抽了抽,“就这个价,这可是顶好的朱砂,小姑娘,你要是买不起,就去别处再看看吧,别耽误我做生意。”

  这条街,她都逛过来了,的确只有这家店的朱砂和黄纸稍微好些。

  店家就是笃定外头人卖的那些不是次品就是赝品,所以才敢这么开价的。

  “这朱砂,这黄纸,顶多十两银子,老板你这漫天要价的,真当我是冤大头呢。”唐时锦好笑。

  店家态度强势,“六百两,少一分都不卖!姑娘若是修道之人,就该明白,这道家究竟一个缘分,姑娘这般看重黄白之物,可见不是诚心修道的。”

  “你心黑面丑,没少干缺德事,我看你这店也要跟着你倒霉啊。”唐时锦没什么表情的说。

  店家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嘿,你这小姑娘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还咒人呢,我看你年纪小,不跟你计较,走走走!买不起就赶紧走!”

  “谁说我买不起了。”唐时锦把手伸进随身背的布袋里掏了掏,掏出几张银票来,“六百两,你数数?”

  “有钱啊,有钱好说,我这就给姑娘包起来。”店家看见银票,立马换了态度,乐呵呵的说。

  时锦付了钱,店家立马塞进怀兜里,生怕多一秒唐时锦会后悔,然后把打包好的朱砂和黄纸塞到唐时锦手里。

  对唐时锦摆摆手,“姑娘,下次有需要再来啊。”

  唐时锦微微一笑,“好说。”

  就怕你不希望我再来。

  唐时锦出了店铺,店家看她走远了,立马美滋滋的把银票掏出来,想要再数数。

  结果掏出来,把自己吓了一跳。

  “这……我的钱呢!”掏出来一把黄纸,还是用过的那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店家顿时怒摔黄纸,“好啊!敢骗到我头上来了,我定要叫那小姑娘知道厉害!”

  从来只有他坑别人的,还没被人坑过。

  店家连忙追了出去。

  北街是有尽头的,尽头就是一堵墙,越往尽头这边走,人越少,因为这头的巷子比较阴暗,最适合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比如现在,唐时锦准备打老鼠。

  “跟了我这么久,不打算出来见见么?”唐时锦勾唇,偏头瞧着阴黑的巷道,“藏头露尾的鼠辈。”

  阴暗的光线下,出现一个人影,戴着斗篷,看不清脸,唐时锦歪了歪头,“你一直盯着我,今天我给你这个机会,**想干的事。”

  让她看看这鼠辈有什么本事?

  又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跟踪她?

  唐时锦早就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

  从认亲宴开始,不,或许更早些,从宋清书被抓的那天晚上,她就感觉到背后有双眼睛盯着她。

  只不过当时有萧宴在,她并未多想。

  由此,唐时锦多了个猜测,“你是宋家人?”

  对方不语。

  唐时锦弯了弯嘴角,“没想到宋家还有漏网之鱼,我算算,咦?严格来说,你不是宋家人呀,何必为了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与尸鬼为伍呢,不值当。”

  此人身上有很重的阴气。

  听了她的话,对方黑斗篷下泄出一个笑声,“宋家于我有恩,又满门惨死于你手,你说我是该报恩呢,还是该报仇呢。”

  唐时锦抬手,“打住,宋家是自食恶果,我可没杀他们,这个锅我不背。”

  黑斗篷冷嗤一些,“你自己跟他说吧!”

  刹那间,巷子里的阴气更重了。

  黑斗篷身后,赫然多出一个人影来。

  浑身尸气重的刺鼻,唐时锦嫌弃的皱眉,还有些同情这黑斗篷,“天天跟这么臭的尸体作伴,也是为难你了。”

  这话像是激怒了黑斗篷,“废话少说,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