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的话,不会真的灵验吧?

  喝水也能噎死。

  就离谱!

  他赶忙站起来,“多谢这位兄弟出手相助,这些金子就当答谢这位兄弟的救命之恩!”

  说罢,他匆匆留下一包金豆子,就走了。

  江元鹤一脸懵。

  他做什么了?

  拍了他两下?

  看此人的着装,不像本地人。

  听闻北疆使臣也在京城,那穿衣风格,应该是北疆人无疑。

  江元鹤白捡一包金豆子。

  从茶楼里出来,天色也暗沉了下去。

  “主人,像是要下雨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侍从提醒道。

  拓跋奇心里沉甸甸的,“快点,回去!”

  他有些后怕。

  明明只是呛了口水,可窒息感和濒临死亡的感觉,却比那日落湖还可怕些。

  他差点就活活呛死了。

  谁信?

  喝口水呛死!

  诡异。

  太诡异了。

  拓跋奇不信邪都不行了。

  阴云越积越厚。

  随着一道电闪雷鸣。

  大雨倾盆而下。

  拓跋奇抬头,雨水滴在脸上,他隐约看见,云层里的闪电,好像奔着他来了?

  雷电劈下的瞬间,拓跋奇就在想。

  雨水也算水?

  他没被呛死,要被劈死了!

  不宜靠近水。

  此刻他信了。

  他拓跋奇,被死神眷顾了!

  白色的闪电落下时,拓跋奇脑子里是镇定的。

  因为已经懵了。

  直到,他被一脚踹翻在地。

  那力气很大。

  好像将拓跋奇即将出窍的灵魂,给踹回了肉体。

  隐隐可见一道电光,坠在地面。

  “拓跋奇,你疯了?没事站大街上招雷劈呢。”

  拓跋奇呆滞的眼神逐渐有了反应,他回过神来,雨水哗哗淋到他脸上,看到拓跋巳,他心想,他服了。

  拓跋巳封鹰王,他曾极度不服。

  因为他认为,拓跋巳空有一身蛮力,就是个莽夫。

  但今天。

  他被这个莽夫的蛮力给救了。

  换个力气小点的人,都没法一脚将他从雷电下踹开。

  “哥,鹰哥,你就是我亲哥,我支持你以后统管北疆!”拓跋奇抱着他的大腿,哇哇的哭。

  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小锦,他不会被劈傻了吧?”拓跋颜吐槽。

  唐时锦瞧了眼他的面相,“死劫已过,他逃过一劫了。”

  “这就过了?”拓跋颜诧异。

  拓跋奇一个善举,无形中也救了自己一命。

  …

  之后的日子里,拓跋颜天天来找唐时锦玩。

  唐时锦都玩瘫了,趴在桌子上,侧目望着萧宴冷峻的脸,“拓跋巳什么时候走?”

  萧宴停笔,写好与北疆贸易来往的文书,然后盖上大印。

  “今日便走。”他嗓音低沉。

  唐时锦瞬间爬了起来,“真的?终于走了!我交代一下后事,我们就出发吧。”

  萧宴无奈,“不是后事。”

  唐时锦在他脸上吻了下,“是我们离京之后的事,不说了,我找阿娘去了,你送拓跋巳的时候,帮我跟拓跋颜说一声,我就不去送她了,让她后会有期吧,有缘自会再见。”

  说完,她一溜烟跑了。

  萧宴好笑,脸上沾着淡淡的口脂,他都没舍得擦。

  辰时过。

  萧宴亲自送北疆使臣离开京城。

  并将两国达成商贸往来的文书给了拓跋巳。

  拓跋颜踮起脚,望了望,“君上一个人来的吗?”

  唐时锦也不说来送送她?

  “阿锦说,她就不来送你了,后会有期,有缘自会再见。”萧宴转达道。

  拓跋颜撇撇嘴,“君上,你也替我告诉她,如果哪天她在北离呆不下去了,我在北疆欢迎她。”

  萧宴眸色淡然。

  拓跋巳无语,“阿颜,不得胡说。”

  哪能当着君上的面,撬墙角呢。

  “你没机会,别惦记了。”萧宴淡漠道,“朕有一人,送与公主。”

  “什么人?”

  萧宴抬抬手。

  陆貅不情不愿的走过来,“君上,你真要让我去北疆啊?”

  “朕对你任重道远,莫要辜负朕,你代表北离,与鹰王合作。”

  陆貅心里苦啊。

  与北疆通商,需要一个会经商的人从中运转。

  萧宴思来想去,这个人,陆貅最合适不过。

  拓跋颜打量着陆貅,“君上给我送个男人算怎么回事?”

  就算要联姻,也该选个王爷世子什么的吧?

  这人,没见过啊。

  萧宴淡笑,“陆家世代为皇商,最通经商之道,我北离的商贸,陆家均有涉猎,他作为中间人,能帮到鹰王。”

  拓跋巳顿悟,“那就多谢君上了。”

  陆貅叹气。

  为了陆家将来能飞黄腾达,扶摇直上,这差事,他接了。

  “草民定不负君上所托。”

  皇商啊?

  那就是很有钱咯?

  拓跋颜心想,还行吧。

  长得也干净,不算太差。

  “君上,我什么也没准备,等我回家与我娘交代一声,准备好盘缠,再前往北疆。”陆貅道。

  哪曾想,萧宴摆手,“朕为你准备了。”

  马车盘缠,通关文书,乃是皇商的令牌与旨意,一应齐全。

  还真是不给他后悔的机会啊。

  陆貅嘴角抽抽,“君上真妥帖。”

  他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卖了似的?

  “与北疆建立好商道之前,不必急着回来,陆家,朕替你照看了。”

  萧宴道。

  有君上照看,陆貅放心了,“拜谢君上,你替我跟小锦道个别啊,早知道要出远门,我该找小锦多买几张符的。”

  萧宴漠然。

  拓跋巳带队出发。

  陆貅不舍的叹气。

  “你认识小锦?”拓跋**马走在他马车边上。

  “我与小锦自幼相识。”陆貅嘟囔。

  “你为什么不骑马?”一个大男人,瘫坐马车里。

  “我身娇肉贵。”陆貅嘟囔。

  拓跋颜无语一瞬。

  “你叫什么名字?”她又问。

  陆貅看她一眼,随口说,“陆貅。”

  “哪个休?”

  “只进不出的貅。”

  二人交谈的声音,随风吹到萧宴耳中。

  他缓缓勾唇,眼底闪过一丝精明。

  与此同时。

  唐时锦回家跟魏氏告别。

  听到她又要走,魏氏话也没说两句,起身就开始收拾。

  又是衣服,又是吃食,准备了一堆。

  “听闻西北那边风沙大,我想想,还要带些什么,得防风沙才好。”

  魏氏收拾了半天,自顾自的嘀咕着。

  唐二郎也在,“小锦是说,君上也要去?你们两个单独前往西北。”

  “嗯,我算着,阿宴去的话,西北或许可以免一场战火。”

  唐时锦笑眯眯的,“我还能去找找舅舅,西北的情况,应该很复杂,我和阿宴还没有单独出去过呢,就当游山玩水了。”

  “那朝堂的事,君上打算交给谁料理?”

  “应该是崇王或者祁王吧,我也没问。”唐时锦莞尔,“阿娘,够了,已经很多了,我们就两个人,带着银两就够了,吃的路上能买,我带上萧宴,就什么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