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鹤心道,他这算是取得大当家的信任了?

  “抱歉,在下没兴趣。”江元鹤嘴上仍是拒绝。

  钓系美人,不能答应的太快。

  乌澜的纤纤玉手,从他胸口划过,声音妩媚,“对我,也没有兴趣么?”

  江元鹤垂眸,目光深沉,“姑娘何意?”

  乌澜天生自带魅惑,她的指尖,从江元鹤胸口,滑到了后背,“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怎么样?愿意留下么?”

  “不愿意。”江元鹤面无表情。

  乌澜咬牙,“你敢拒绝我?”

  “有何不敢?”

  乌澜哼笑,她脚下有小虫爬到江元鹤身上,“我诚心邀你入伙,不再考虑考虑?”

  “是蛊虫,雕虫小技。”夜游的声音。

  江元鹤眼皮子狠狠跳了跳。

  差点没原地蹦起来。

  这女人什么来历?还会下蛊!

  夜游一挥手,便将爬上江元鹤衣摆的虫子扫了下去,江元鹤看到夜游的脚尖,在地上碾了碾。

  然后,一只虫子就躺尸了。

  江元鹤不动声色,迅速补上一脚,弯腰捡起那虫子,微微挑眉,“大当家还会给人下蛊呢,够卑劣的。”

  乌澜眼神一变,“你怎么会……”

  还真是她看走眼了?

  “她是南楚圣女,南楚擅蛊。”夜游在他耳边提醒。

  江元鹤冷冷的看了眼乌澜,“我记得,南楚人擅弄蛊,姑娘莫非是南楚人?不过我很好奇,南楚人怎么会来山寨当土匪呢?”

  乌澜脸色微变,像是有些恼羞成怒,“不关你的事,不要多管闲事!”

  江元鹤爱搭不理。

  乌澜有些气急败坏。

  这书生,人皮鼓影响不了他,魅术也影响不了他,连下蛊都没用。

  上一个让她这么吃苦的,还是萧宴呢!

  书生怎么看,都像是弱鸡。

  乌澜哪里知道,弱鸡身边有冥府阴官加持。

  “差不多得了,别忘了你来的任务。”夜游神提醒。

  江元鹤挑眉,“在下没有要窥探姑娘隐私的意思,不过在下做事,不喜欢屈居人下。”

  “那好办,以后你就是燕云寨的二把手,屈居我之下,不算委屈吧?”乌澜诱惑道。

  江元鹤迟疑了一下,似乎在犹疑,片刻后动摇道,“姑娘盛情,若再推拒,便是我不失礼数了,恭敬不如从命。”

  乌澜娇笑起来,娇软的身段崴了一下,暧昧的跌进江元鹤怀里。

  江元鹤当时就把一把推开,但抬起双手,忍住了,改为轻轻扶着她的手臂。

  这女人,怎么还投怀送抱的。

  可把范六谢七羡慕坏了!

  燕云寨多少男人,哪个不肖想大当家啊,却被这小子得手了?

  夜游神扫了眼歪在江元鹤怀里的女人,目光阴寒。

  致使江元鹤周身气压极低。

  乌澜微微蹙眉,“我有点冷。”

  “冷了多穿衣服。”江元鹤声音温润。

  乌澜呵笑,手指戳着他的胸口,“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啊。”

  江元鹤嘴角抽抽。

  他余光向夜游神求救,夜游置之不理。

  乌澜想邀请江元鹤回房,被江元鹤拒绝了。

  他都来卖命了。

  不能再卖身!

  来日方长,乌澜也没勉强。

  还让黑白无常给他准备住处。

  乌澜回到房间,便给一尊神像上香。

  那神像雕的不像人。

  像只鸟。

  上香之后,神像问她,“他来了吗?”

  乌澜一顿,低头藏起眼中思绪,“今日峡谷内路过一批人马,暂不确定是不是仙者要找的人,我会派人再打探确认的。”

  “我今日好像感应到他的气息呢,你们凡人有句话叫阳奉阴违,你不会对我阳奉阴违吧?”

  “乌澜不敢,仙者助我脱身,救我性命,我怎会对仙者阳奉阴违。”

  神像半天没动静。

  片刻后,似乎轻哼了声,“没有最好。”

  乌澜慢慢抬头,神像平静了。

  其实她也挺不甘的。

  她堂堂圣女,竟沦落为匪寇。

  可她刚逃回南楚,就被师姐追杀。

  谁能想到了,璇玑师太竟然没死!

  还夺回了圣女宗。

  师姐知晓了当年的真相,想为被她虐杀的狐狸崽子报仇呢。

  乌澜差点没逃掉。

  是仙者出现救了她。

  乌澜看着神像有些失神。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仙!

  她自诩美貌,可是在仙者面前,却只能自行惭愧。

  而且这位仙者和她一样,十分讨厌北离皇后唐时锦!

  不过,仙者却要等萧宴。

  似乎早就知道,北离君上会来西北。

  “来人。”

  她起身开口,门口土匪进来,“大当家有什么吩咐?”

  “把魏将军和那个姓谢的给我看管好了,他们可是重要的人质。”乌澜冷笑道。

  “是。”

  她用仙者给的捆仙绳,将唐时锦的舅舅和姐夫都绑了过来。

  凡人在仙力面前,当真是不堪一击。

  与此同时,萧宴也带着粮草,顺利到了西北边城。

  沙城。

  汝阳侯和岑南舟带着人在城门口亲自迎接。

  直到萧宴的队伍抵达,岑南舟立马迎上前,“阿宴,你怎么亲自来了,朝中无事么?”

  萧宴翻身下马,将同乘的唐时锦抱了下来,“闲的。”

  难得怼了岑南舟一句。

  岑南舟呵的一笑,“还带了这么多粮草来,京城有这么多粮草么?你莫不是搬空了京城粮仓。”

  “百姓捐的。”

  岑南舟讶异,“京城百姓这么富裕了?”

  萧宴懒得回答他。

  汝阳侯半跪行礼,“臣参见君上,参见娘娘。”

  岑南舟和君上关系好,一见面可以叙旧,他不成。

  “免礼。”萧宴开口。

  “谢君上。”汝阳侯起身,站到岑南舟身边,“君上,请入城吧,小侯爷有什么话不妨进城再叙。”

  岑南舟点头,“进城再说。”

  这些粮草,足够沙城三五年的伙食了。

  必不是普通百姓捐的。

  寻常百姓,捐不住这么多粮草来。

  还有冬衣。

  萧宴难道打压那些富商了?

  岑南舟脑子里已经冒出了暴君称谓。

  “皇叔,我来晚了,皇叔见谅。”许久不见的萧洵大步走来,神色朗爽,就是,皮肤晒黑了点。

  没有以前白净了。

  纨绔的气质倒是没变,不过从走路来看,倒是沉稳了不少。

  “皇叔怎么亲自来了。”萧洵也问。

  萧宴淡淡,“闲的。”

  萧世子:“……皇叔说笑了。”

  一国之君,怎么可能闲。

  他默默的退到一边,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又丝滑的转头往反方向走去。

  站到了岑南舟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