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落眼神闪了闪。

  目光瞬间变得更冷。

  蛇,冷血,妖邪,每个字,都如针刺,扎到萧落的痛处。

  她目光冷如冰,仰头望着夜池鹜,冷声呵笑,“色字头上一把刀,魔尊,你小心点。”

  这个女人,明明一张冰冷的脸,却对他故意**?

  “你果然在勾引本尊!”夜池鹜哼声,甩开她,一转身,走了。

  萧落面上露出一丝茫然。

  那魔物,这就离开了?

  从公主府出来的夜池鹜,也茫然了。

  本尊是做什么去的?

  哦,是去威胁恐吓,再加以利用,让那药人为他所用的。

  正事他好像一点没办啊!

  魔君深吸一口气,罢了,总归那药人,逃不出他的手心。

  次日,唐时锦刚起,用过早膳,流珠便来禀报,“娘娘,七公主来了。”

  “嗯?她今日怎么想起来我这了,请公主进来。”唐时锦勾唇。

  “是。”

  不多时,流珠便将萧落领了进来。

  萧落在她面前行了礼,“皇婶,久违了。”

  “久违了,七公主。”唐时锦笑着。

  确实久违了。

  有好几年没见了吧?

  打从萧落自立门户之后,她便没再进宫过了。

  这红漆宫墙,对她来说,真的是久违了啊。

  萧落扯了扯嘴角,“皇婶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

  唐时锦噗嗤一笑,“坐下说吧。”

  流珠带人收拾了早膳残局。

  萧落便与唐时锦坐下说话。

  宫人来上了茶水,唐时锦问起,“来找我有事吗?”

  唐时锦的作风,一如既往的直接。

  “确实有事找皇婶。”萧落也不拐弯抹角,“昨夜,有个自称魔族的人找过我。”

  唐时锦打量着她,“魔君?你身上,确实有魔君的气息。”

  萧落抿唇,“皇婶知道他找我干什么吗?”

  唐时锦想起另一个事,猜测道,“大约,是猜到你身上的药血吧,魔君就是太闲了,闲来找事。”

  萧落低眉,她右手指掐着左手指,指尖都掐红了,声音薄凉道,“魔君并未说明来意,我想,应该知会皇婶一声,所以便来了。”

  “嗯,你做的很好。”唐时锦道,“等会我画张驱魔符给你,你带在身上,自己住在宫外,要小心。”

  “我知道。”萧落应下。

  唐时锦又说起,“你认识一个叫白华的人吗?”

  萧落摇头,“不认识。”

  她连京中有哪些人,都快忘了。

  别提认识新的人。

  “此人在君上面前求娶过你。”唐时锦说道。

  “什么?”萧落一愣,“求娶我?是什么人,皇叔答应了吗?”

  “自然没有。”唐时锦说,“你皇叔不会随便给你指婚的,至于那个白华,听闻是毒医谷的人。”

  “毒医谷,没听过。”萧落拧眉,随机冷笑道,“也是冲着我的药血来的?”

  “想必是的。”唐时锦也没隐瞒,“告诉你,是为了让你多留个心眼,提防生人,听说你还搭救了文相的父亲?”

  “路过,偶尔遇到罢了。”萧落淡淡,“老相爷当年替我说过话,还他一个恩情而已。”

  唐时锦挑眉,缘分这事,很难说。

  旁的,她也没多说。

  随缘吧。

  在宫里呆了一阵,萧落便出宫了。

  回到府上,又过起了她闭门不出的生活。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十五那日,萧落照常出门,去相国寺,给已故太妃敬香。

  “公子,七公主往相国寺去了。”

  药童守在七公主经过的半路来报。

  白华已经养好了**上的伤,“好,照我说的去做,今日我对七公主,势在必行!”

  “公子……那可是相国寺和公主,万一……”

  药童忍不住担心。

  白华不耐烦的呵斥道,“下次你再敢质疑我,便滚回毒医谷试药去!”

  “小人不敢了!”药童吓得立马照他的意思去办。

  相国寺。

  香火鼎盛。

  若是达官显贵来,还会有小沙弥接待。

  相府老夫人前来上香,便有沙弥引路。

  文母笑说,“儿子,以前让你陪我来,你总说没空,今日怎么主动要跟我来寺里了?”

  “我今日休沐……”

  文涛心不在焉的样子。

  “以往怎么没见你休沐。”文母直接戳破他。

  文涛悻悻,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我陪母亲来上香,母亲不高兴吗。”

  “高兴,我自然高兴。”文母笑眯眯的,跟着寺中的小沙弥进了大雄宝殿。

  拜佛时,需诚心。

  文母便没再说别的。

  佛祖慈悲善目,偌大的金身下,不仅使人内心宁静,还让人有安全感。

  礼完佛出来,文母便道,“去偏殿喝盏斋茶再走吧。”

  文涛含糊点头,“好。”

  文母瞧出他心不在焉,“瞧见你想见的人了吗。”

  “没……”话一出口,文涛便意识到自己嘴快了,“母亲,您别拿我打趣。”

  知子莫若母。

  文涛借口陪她来上香,其实想见的,想遇到的,恐怕另有其人。

  文母看破不说破。

  “其实今日,我也不是非要来上香不可。”文母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文涛默了默。

  她是来助攻儿子的。

  平时挺聪明的儿子,今儿怎么如此不机灵?

  文母打听过了,七公主平时不出门,但每月十五,都会来相国寺敬香。

  来祭典已故的太妃。

  看来今日是遇不到了。

  文涛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母亲,我陪您喝完茶下山吧。”文涛扶着母亲。

  文母点点头,“我儿不必气馁,以后每月十五,我都陪你来这相国寺走一趟,总有遇到的时候。”

  今天没遇着。

  不信下次还遇不到。

  下次遇不着,还有下下次呢!

  总有遇到的时候。

  儿子陪母亲来敬香,是孝道,谁也说不得什么。

  文涛无奈又好笑,“但凭母亲吩咐。”

  忽然……

  后山右侧的一座偏殿,冒出了浓烟。

  “走水了,走水了!”

  寺里众人高声大喊。

  文涛也看见了,“那是什么地方?”

  身边的小沙弥惊慌失措道,“是奉灵殿,那里供奉的都是各家的灵位,坏了,施主请便,小僧要去救火了。”

  小沙弥匆匆跑了。

  太妃的灵位,也在那。

  文涛眼神一闪,“母亲,您先去偏殿等我,我去看看。”

  文母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拖儿子后退,只叮嘱道,“你要当心啊。”

  “儿子知道。”

  文涛吩咐文家的下人,“照顾好母亲。”

  然后便匆匆赶去了失火的奉灵殿。

  等他赶到时,奉灵殿已经浓烟滚滚,大火蔓延到了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