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的灾情,风影被派回了京城。

  留下来的是风昇。

  然而风昇这段日子都在打听东阳郡主的下落,也没在湖州这边。

  他收到消息后,一边往这里赶,一边派手下的人按照自家主子提供的那两个歹人的长相去探查他们的落脚点。

  萧北望皱眉看完消息,心下稍定。

  不过他却没有停下来休息,而是吃了点干粮和水后,继续赶路。

  他不敢停,就怕自己去的晚了,舒心她们会有危险。

  巳时中,他们拐进了一个山坳后,终于看到了远处山脚下的小院。

  这样的深山里,怎么会有这样一座农家小院,还是在这样偏僻的地方?

  萧北望不由的心里起疑。

  然而,还不等他们靠近,萧北望皱了皱眉。

  “公子,有血腥味。”

  赵庆轻轻嗅了嗅,对萧北望说道。

  萧北望点头。

  随后两人加快了步子朝院子里赶去。

  院子的大门是敞开的。

  只见院子里躺着两具尸体。

  一男一女,年纪都有五十多岁。

  院子里的脚印杂乱,看样子来了许多人。

  人数在十人以上。

  两人迅速上前查看这两具尸体的情况。

  看完后,萧北望心里有了大概的判断。

  这两人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嘴角流着黑血,看样子是双双服毒身亡。

  而那毒就藏在他们的牙齿缝隙里,看样子是在情急之下,自己咬破牙齿里的毒囊,毒发身亡的。

  萧北望检查了他们的双手,发现手指上有着干农活的老茧。

  看样子,这两人以前确实是农户。

  不过他们的手上没有新的茧子,说明这两人早就不在地里刨食了。

  也就是说已经不干农活许久了。

  萧北望皱眉沉思。

  却在这时,赵庆在屋内搜出了许多金银细软。

  “公子,您看!”

  赵庆将两个包袱丢在地上,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有各种各样的首饰以及金银。

  不过许多首饰都不成套,有的有一对,有的却只余一个。

  比如一对手镯,一个耳环之类的。

  看到这些,萧北望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能在家里藏这么多金银细软,还都是这种样式的。

  而且这些财宝没有好好藏匿,就这么胡乱的存放。

  一看就知这些东西来的轻易,却又来路不正。

  如此一来,这两人的身份显而易见。

  肯定是那两个歹人的同伙!

  可恨的是,这两人都已经死了,没法从他们嘴里套话得知舒心她们的下落了。

  他心里暗恨。

  到底是谁比他快了一步,破坏了这里?

  还在赶路途中的柳东堂忽然打了个冷颤。

  他以为是夜风太冷,有点受凉了。

  两个时辰前,他好不容易带人找到了那伙歹人所在的一处窝点,抓住了那对老夫妻。

  结果还不待询问,那两人就双双服毒**了。

  真是晦气的很!

  眼看着只有自己这批人跟来,他放下心来。

  看样子,三皇子殿下那边,没有派人来追杀这两个歹人。

  果然如舒娇容小姐说的那样,她只信任自己。

  她告诉自己那些事,就是希望自己抓住那两个歹人,还要将那几个姑娘全都杀了才行。

  他离开的时候,将自己办砸了三殿下交待的事说了。

  他表示自己想留在三殿下身边做事,这样也能更好的帮助舒娇容。

  舒娇容,也就是陶娇娇心里清楚。

  她得想办法帮柳东堂在刘锦宴面前周旋一二。

  这样,她就能收获一个对自己绝对忠心的鹰犬。

  对,在她心里,柳东堂不过是一只狗,自己能随意利用。

  若是舒心知道这事,估计会觉得无语但恰如其分。

  毕竟,在现代,那种对心爱之人穷追不舍但是却又得不到结果的人,不就是舔狗吗?

  某种程度上来看,陶娇娇这想法很现代。

  陶娇娇随着刘锦宴进了城,待安顿下来,她就把自己遇上柳东堂,托他替自己去抓那两个歹人的事说了。

  刘锦宴这个时候已经见过许谦,得知会爆发瘟疫,正头疼不已。

  更加无暇顾及陶娇娇的事。

  听到陶娇娇说柳东堂已经去追那两个歹人了,他冷哼一声,面色不愉。

  “若他真的能抓到那两个歹人的话,也算是他将功赎罪了!”

  刘锦宴态度倨傲。

  对于柳东堂办砸差事,害自己被流民堵在城门口这事,他心里依然满腔怒火。

  “殿下您宅心仁厚,柳东堂知道了,以后只会更卖力的给您办差的。”

  陶娇娇缓缓说道,看着刘锦宴的眼神里满是崇拜。

  刘锦宴被陶娇娇夸的心里舒坦,因此面上的神色放松了一些。

  陶娇娇观察刘锦宴的面色,心里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刘锦宴不会再派人去抓那两个歹人了。

  她心里却又隐隐有些不舒服,觉得刘锦宴对自己不太上心。

  不过刘锦宴可是皇子,现在二皇子没了,大皇子又出了事。

  太子殿下身体不好,这在朝野内外也不是秘密了。

  如此一来,刘锦宴说不定就是那个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人。

  若是自己能嫁给他,辅佐他登基,说不定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

  想到这,陶娇娇忽然走到刘锦宴身前,轻轻的跪了下去。

  “殿下,我私自让柳东堂去帮我抓那歹人,这会儿回来了才瞧见城中的情形,发现您这边正值用人的时候,殿下您罚我吧!”

  陶娇娇跪的笔直,态度恭敬,但是轻抿的嘴角透露出她有些委屈。

  刘锦宴瞧见陶娇娇这样,顿时心里一软。

  本来对陶娇娇和柳东堂之间的接触有些不喜的,但是这会儿却也消了大半。

  他忙站起来去扶陶娇娇。

  “娇娇,我怎么会罚你呢,你和我还这么生分,你是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刘锦宴情急之下,连自称都忘了。

  陶娇娇却不肯起来,只仰头望着刘锦宴。

  李平川瞧见这情形,自发的出了屋子,站在门口守着。

  “殿下,我也是想着您接下来会很忙,肯定没法再抽出人手来去抓那两个歹人,我,我才一时着急自作主张的……”

  她眼里含泪,却倔强不让那泪水落下来。

  从刘锦宴的角度看过去。

  面前的女子梨花带雨,娇娇怯怯的,但是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有崇敬有爱恋。

  这不禁叫他心中一荡。

  其实,他也是忙过头,才没有立刻就派人出去抓那两个歹人。

  如今陶娇娇这么一说,他心里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自然觉得对陶娇娇又是亏欠又是怜惜。

  陶娇娇偷眼瞧着刘锦宴的神色,心里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