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幸一挂断电话之后,就试图又朝着黎岁扑过去。

  “黎岁,你也听到了,你妈都不管你的死活,我一个外人又怎么会在意,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侮辱你尸体的视频发出去,你死后都不得安宁。”

  听到这话,黎岁的手颤了一下。

  她往后躲,却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躲了,因为窗户上还镶嵌着栏杆,根本翻不出去。

  眼下潘幸一得到了云彩霞的允许,变得肆无忌惮,认为就算玩出了人命也没事。

  她本来就是强撑着,没有躲过他这次的飞扑,整个人都被压在床上。

  手掌心的血迹蹭得到处都是。

  潘幸一的脸上都是狰狞的笑意,“总算把你压床上了,宝贝,哥哥疼你,放心,哈哈哈哈。”

  “滚开!”

  黎岁挣扎着,脖子上的伤口流血更加厉害,但是潘幸一可不管这么多,手掌往下,直接抓住了她的裤沿。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挣扎的更加用力,脸上却重重挨了一巴掌。

  “让你别再动了,**人,非得让我用强是不是?!”

  黎岁已经有些绝望了,眼底都是木然。

  病房的门在这个时候被人一脚踹开,她还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到潘幸一被拉了过去。

  潘幸一刚想大骂,可脑袋上很快抵着一把枪,黑漆漆的枪口仿佛随时都会射出子弹。

  他瞬间怔住,不敢再动了。

  “你们......你们都是谁啊。”

  他连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的,唯恐丢掉自己这条命。

  能够在帝都持枪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黎岁躺在床上,手腕被人一把拽出,倏地就被拉进了一个怀抱。

  她埋着头,根本没心思去看这是谁。

  一件西装外套搭在她的肩膀上,嗅到熟悉的气息,她整个人才瞬间一松。

  是霍砚舟。

  她抬眸,看到潘幸一跪在墙边,脸色煞白。

  两个保镖分别站在他的两边,两把枪指着他的脑袋。

  黎岁死死的抓着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很快,那个怀抱又凑了过来,将她从身后搂住。

  她只觉得自己的手里多了什么东西。

  霍砚舟的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语气很淡,“还记得怎么开么?”

  她的眼底划过一抹茫然,这才注意到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枪。

  他从背后抱着她,似乎在教他怎么子弹上膛。

  黎岁的脑子里是空白的,但是愤怒在叫嚣着,冲击着。

  她镇定的回了一句,“我可以学。”

  霍砚舟的手握住她的,手把手的教。

  “这是上膛,这是扳机,瞄准。”

  他的下巴依旧是靠在她的肩膀上的,用枪指着潘幸一的两个保镖看到这一幕,手里的枪都差点儿不稳,这是总裁?

  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霍砚舟的身形几乎把黎岁整个笼罩在怀里。

  可黎岁刚刚受到的冲击太大,并未注意到这一点。

  霍砚舟教完,就放开了她的手。

  言下之意,开不开枪在你自己。

  黎岁双手紧紧地握着枪,听到潘幸一的求饶声。

  “黎岁,你不要乱来,这是犯法的!这是犯法的!而且你别忘了我的身份,我是佑宁的舅舅,你那么喜欢佑宁,想好怎么跟他交代了么?”

  话音刚落,枪声响起。

  “啊啊啊啊!”

  潘幸一疯狂的尖叫,捂着自己的大腿。

  可是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子弹又**过来。

  黎岁扭头,看向霍砚舟。

  霍砚舟的下巴还是靠在她的肩膀上的,她这么扭头,唇瓣从他的脸颊擦过。

  她这才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暧昧,手中的枪吓得瞬间走火,直接射中了潘幸一的胸口位置。

  潘幸一这下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就那么躺了下去。

  黎岁脸色变了变,连忙拉开和霍砚舟的距离,第一句话问的就是。

  “霍总,我是不是闯祸了?”

  那边的保镖赶紧蹲下身,查探了一下潘幸一的情况。

  “黎小姐,他还有气儿,不过以后要变成植物人了。”

  黎岁松了口气,有气儿就行,变成植物人是潘幸一最好的归宿。

  她看向自己手里的枪,上面已经沾满了血迹,就连霍砚舟的指尖都是血迹。

  她连忙起身,想要去找纸巾。

  总觉得霍砚舟这样的高岭之花,跟血迹沾不上关系。

  可是她这急切拉开距离的行为,让霍砚舟的眼底一沉。

  他微微起身,扶着旁边的墙,气质一下就变得脆弱了。

  明明刚刚还那么强势的人,仿佛现在需要人保护。

  黎岁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连忙几步过去扶住他。

  “霍总,你没事儿吧?”

  他摇头,神色淡然,“只是被吓到了。”

  黎岁瞬间觉得自己该死,因为她身上的血迹实在是太多了,难道霍砚舟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景?

  或者是当年那场让他出事的车祸,已经给他留下了阴影,所以他现在见不得这些?

  她连忙将他给自己的西装裹得更紧,战战兢兢的扶着人。

  “我扶你去轮椅上坐着,对不起,我马上就去处理伤口。”

  霍砚舟的脸色是白的,他犹豫了好几秒,才握住她的手腕。

  黎岁惊讶的看着他,他撇开视线。

  “去棕榈湾处理。”

  “哦哦,好的,好的,霍总你是不是想睡觉了?”

  她没忘了自己是他的**。

  霍砚舟的嘴唇狠狠抿了一下,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