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采尘约姜姒在楼下咖啡厅见面。

  “听说薄爷今天来海市了,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你不好奇?”

  半个月不见,蔺采尘又帅出了新高度。

  吧台几个女服务员看着他兴奋地小声议论。

  可姜姒的注意力都在陈队发来的嫌疑人画像上。

  她又瞧了眼照片上的男人头颅。

  脸部相似度达到惊人的百分之九十九。

  “牛逼。”

  “嗯?”

  “我是说画像师牛逼,跟见过嫌疑人似的。”

  “你说的是杨煦吧?他还能根据你的样子,结合遗传学,画出你的生父生母。”

  姜姒震惊抬头,“卧槽,这也行?”

  “没办法,天才和凡人有壁。”蔺采尘喝了口咖啡。

  “我其实想过找杨煦帮你画出你的亲生父母。”

  姜姒漫不经心,“或许我已经找到了呢。”

  她的神情太过淡然,蔺采尘是有边界感的人,她不主动告诉他,他就不再多问。

  便转移了话题,“如果你想去见见传说中的薄爷,我能帮你弄到名额。”

  “我脑子有病,花一个亿去见一陌生男人。”

  “我知道了,你对这颗脑袋更感兴趣。”

  蔺采尘瞟了一眼她桌上的照片,“怎么样,查出凶手的底细了吗?”

  “晚了,找到时就被分尸了。不过,在他的后颈发现了一个字母,Z。”

  “Z?我们在文婧墓前遭伏击那次,遇到的职业杀手后颈同样印着Z。”

  姜姒抬头看他,“采尘,你可听说过老A?”

  蔺采尘点了点头,“怎么,暗杀傅时喻的人跟老A有关?要是真的跟他有关,我劝你到此为止,后面还是交给警方吧。”

  “看来你比我了解的多。”姜姒嘴角噙着笑,眸子里却异常冰冷。

  “老A是真的老,但是关于他的一切都是谜团,因为听外祖父提起过他。所以,我唯一能拿准的是,他的年龄应该在七十到八十之间。”

  蔺采尘顿了顿,又放低了声音,“世界各地都有他的影子,FBI至今逮不到他,是最臭名昭著的大毒枭。除了****外,你能想到的最恶毒残忍的事情,他都做过。”

  “但在四十多年前,遭遇过一次重创,几乎全军覆没,最后只有他逃走了。”

  姜姒眼睛亮了亮,“哪位好汉这么有本事?”

  蔺采尘看了看四周,这个时间点,店里只有两桌客人。

  另一桌是一对年迈的父子。

  他将声音压得极低,“据说是一个卧底警察。”

  “也算是意料之中。”

  姜姒神情凝重了几分,“那个警察活下来没有?”

  “这就不知道了,保密工作做得极好。”

  姜姒转动咖啡杯,喃喃道,“假如我是老A,肯定不会放过那个卧底。”

  她应该想到的。

  傅时喻大费周折瞒着所有人假死,背后的原因,绝不会那么简单。

  蓦地,姜姒想起一件事来。

  来自M国的那批可疑的机器人订单。

  她是时候故地重游了。

  蔺采尘看到姜姒微眯起的眼,抓住了她的手,“阿姒,别再冒险。”

  他想告诉她。

  他不能再次失去她。

  谁知,姜姒却笑着抽出了手,凝视着他,“采尘,你一直爱的人,真的是我么?”

  蔺采尘瞳孔震荡,“……”

  “我的意思是,曾经你熟悉的那个‘我’,跟现在的‘我’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你愿意深情以待的人,应该是那个昔日的大学好友才对。”

  蔺采尘忽而低头笑了。

  “阿姒,我说你是她,便是她。”

  姜姒险些就要明牌了。

  蔺采尘是跟原主接触最多的人,也是最了解她的人,甚至在端咖啡时,他都下意识地将杯柄放在她的左手边。

  他早就看出,原主和她的差别了吧。

  可为何还是这么执着于她呢。

  晚八点,海市最大的私人酒庄。

  薄爷的接风洗尘宴正式开始。

  宴会的奢华程度是海市近两年来少有的规格。

  想要结交薄爷的人数不胜数,愿意花费一个亿来一睹他风采的人,就有百人。

  若不是限定名额,怕是还要翻几倍。

  可是直到九点,薄爷都没有露面,人群开始出现骚动。

  “我说这位爷也太能摆谱了吧?”

  “就是,我们怎么说也是花了钱进来的。”

  “你们不知道吧,他刚下榻酒庄,海市七仙女就送了过去。”

  “听说他会什么鏖战之术,比印度神油厉害多了。七个女人小意思啦,不过确实费些时间。”

  “再耐心等等,来都来了。”

  这期间不少富婆女宾,听了这番话不由地窃喜。

  要不怎么说,有什么做女人也是一种捷径呢。

  一时间,几个女人眼波流转,各自在心里盘算着接近薄爷的良策,想得入迷,就连服务生帮忙添酒都没留意。

  又过了一刻钟,忽然啪啪几声,宴会厅的几盏水晶灯尽数熄灭。

  就在人群慌乱时,一束追光灯打在了二层突出的平台上。

  熙攘热闹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仰头向二楼望去。

  尤其是刚才有了小九九的几位美女富婆,更是满怀期待。

  全场肃静,就连服务生也不由地定住了脚步。

  果然,一道颀长的身影迈着笔直的长腿,走到了灯光处。

  男人一身高定西服,却神情恣意,举手投足透着一股松弛和慵懒,不像是来会面的,更像是来逛街的。

  可这股劲劲儿的样子,更让不少女人心痒。

  同时,也让其它男人默默惶恐,仿佛已被拿捏。

  薄爷双臂撑在实木护栏上,睥睨着底下的人群。

  是看蝼蚁的眼神。

  过了半晌,薄唇轻启。

  “喂,那边的服务生,上来倒酒。”

  顿时,众人的视线刷地集中在了一个白净的男服务生身上。

  姜姒指着自己,“??”

  她这是什么**运,二十个服务生之一的概率,也能被点中。

  运气好到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