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简清霜和顾怀琛圆了房,再让她知道岑雪柔母子的存在。

  她坚持和离的可能性就会微乎其微了。

  毕竟她已非完璧,还能再嫁到什么好男人?

  大概率连她上辈子再嫁的穷举人都不如,她疯了才重蹈覆辙呢。

  倒不如继续跟顾怀琛过下去,等待苦尽甘来,夫荣妻贵,风光无限那一天。

  至于岑雪柔母子,她再怎么着也是正室夫人,她的孩子才是正儿八经的嫡子,她还有娘家撑腰。

  要捏死一个**婢加一个奸生子,那还不是捏死蚂蚁一般简单的、迟早的事?

  除此之外。

  让简清霜和顾怀琛先圆房还会直接刺激到岑雪柔。

  岑雪柔能一直安心待在外面,是建立在顾怀琛肯一直为她守身如玉,且的确做到了基础上的。

  那就算简清霜发现了他们母子的存在,她也有底气先跟顾怀琛“决裂”,再带了孩子远远的离开。

  让简清霜找不到她,以为他们母子已不再是威胁,便可以为顾怀琛、为他们的将来争取时间和机会了。

  反正她多的都忍过来了,再忍几年也无所谓了。

  只要结果是她想要的,那便都是值得的!

  但如果,顾怀琛做不到为她守身如玉了,还可能让其他女人也为他生下孩子。

  她和她的孩子都将不再是唯一。

  岑雪柔还稳得住,还沉得住气吗?

  她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也要进侯府,从此守着顾怀琛,从根子上绝了他再有其他孩子的可能性。

  到那时,简兰宜想看的狗咬狗的好戏,才会真正上演。

  而且是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上演。

  简兰宜当然要一力促成了。

  反正她只是把简清霜对她做过的事,也对简清霜做一遍而已,毫无心理压力。

  甚至简清霜还该感谢她呢。

  不然简清霜得什么时候,才能跟自己好不容易抢来的“乘龙快婿”真正夫妻一体?

  而之所以让红莲来办这事儿,主要是她在府里人脉广,办事也可靠。

  事实也确实如此,她直接就选中了紫萝。

  上辈子简兰宜也用过紫萝一段时间,是个沉稳话少能办事的。

  可惜紫萝一心想脱籍,出去重新开始,简兰宜只得忍痛放了她。

  如今她索性直接以脱籍为条件,不愁紫萝不尽心……

  次日。

  牙行还是没找到合适的买家。

  崇安侯伤势因此更重了,捂着头躺在床上一直骂天骂地骂沈小哥儿。

  王氏却没再问简兰宜和简清霜“借”银子了。

  应该是顾怀璟和顾怀琛都对她说了什么。

  所以改为了让杨妈妈收拾她库里的大件陈设家具之类的,悄悄送去当铺。

  就这样,也只当了不到两千两,仍然有至少六七千的缺口。

  万幸又过了一日,牙行便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侯府的所有产业都顺利变卖出去了,一共卖了四万二千六百两,比预计最差的还多了六百两。

  如此,还剩五千多两银子的缺口。

  恒郡王府却已打发人上门在催了,“到了我们世子爷给的最后期限,仍赔不上的话。”

  “可就别怪我们世子爷不客气了!”

  崇安侯急得没法,只得让人去借了印子钱来凑上。

  总算赶在期限内,把五万两银票都交到恒郡王世子手里,当场两清了。

  侯府上下方暂时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至少眼前的难关度过了。

  至于度过之后该怎么办,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侯府上下都焦头烂额时,月离那边却是一切顺利。

  不但宅子租好了,第一批十来个绣娘也招好了,都签的十年长契,不怕中途会出岔子。

  还通过牙行,跟京城一家名气不算大,布料种类却很是齐全、上新速度也极快的布庄,签了三年的供货契约。

  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简兰宜便又想出门,亲自去看一看了。

  好在顾怀璟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她才欲言又止的开了个头,“那个,世子,我明儿想……”

  他已直接道:“想出去就出去,我正好也要去琉璃厂那边办事。”

  “横竖父亲跟前儿用不着你伺候,自有母亲,管家也自有二弟妹带着两位妹妹。”

  “你还是去打个照面,回来后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感激庆幸得简兰宜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惟有暗暗再次起誓,这么好的顾怀璟,她将来一定……一定要让他平安顺遂、长命百岁!

  于是次日去朝晖堂请过安后。

  简兰宜便坐上顾怀璟的马车,再次出了门,先去了她的陪嫁宅子。

  月离早已得到消息,等着了。

  简兰宜笑着跟她见过面,简单寒暄后,主仆一行便出了门,直接去了帽子胡同。

  并不知道顾怀璟把她送到后,压根儿没去琉璃厂。

  而是转身就上了旁边茶楼的二楼,正好居高临下能看到她陪嫁宅子的大门。

  自然,也看到了她很快便换了马车,急匆匆不知要去往哪里的画面。

  不过顾怀璟今日出来,确实是有正事办。

  他要见的人,此刻便正坐在他面前。

  却是个器宇轩昂、双眼炯炯有神,哪怕只是随便坐着,都岳停渊滞、气场惊人的男子。

  男子喝了一口茶,方语带揶揄道:“人都走远了,看不到了,眼珠子还收不回呢?”

  “看来是真挺喜欢你这个小媳妇儿的,倒是歪打正着了。”

  “之前孤和薛岳几个还担心,就你这冰块儿性子,怕是得孤老终生了。”

  “现在看来,敢情都是白担心的。这老房子着火也果然是一发不可收拾!”

  顾怀璟些微尴尬,清了清嗓子,“殿下就别打趣臣了,不是您想的那样。”

  “臣只是、只是……您出来一趟不容易,还是先说正事吧。”

  “臣根据从惜花阁和其他几处整理来的消息,已经可以肯定西北那块儿的连年匪患,就是定北侯在养寇自重了。”

  “只待有了铁证,咱们便可以安排人狠狠参定北侯一本,给他们来个重击了!”

  男子微微眯眼,“要找铁证谈何容易?”

  “退一万步,就算有了铁证,也得看父皇怎么想。”

  “定北侯可跟恒郡王一样,是他儿时的伴读,妹妹又是他最宠爱的贵妃,还给他生了最喜爱、真正想立的皇次子。”

  “孤这个太子却有名无实,从来不得圣心……惟有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