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柔却仍**泪,不依不饶,“你的心都已经变了,不再只有我了,我还拿来干什么?”

  “还是长痛不如短痛,放我们母子走吧……能有这几年的恩爱时光,说实话,我已经很满足。”

  “因为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几年的好时光都是偷来的。既是偷来的,现在也是时候该还回去了。”

  “求求琛哥,你就放了我吧……”

  顾怀琛揉了揉太阳穴,“好柔儿,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发毒誓我绝不会再碰简氏,不会再碰任何女人!她如果因此番之事,怀上了身孕,我也绝不会让她生下来!”

  “你就再信我一次,好吗?”

  该死的那晚他怎么就没控制住呢?

  他要是控制住了,不就不会有眼下的麻烦了?

  不,最该死的还是青松那个嘴上没把门的,都跟他这么多年了,还连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都不知道。

  看他安抚好柔儿后,怎么收拾他!

  岑雪柔苦笑,“你都碰过她,她都知道你‘好’了,往后怎么可能不碰了?”

  “你又怎么可能忍得住,她可比我年轻漂亮多了,还没生养过。”

  “也是怪我不懂事,让你一素就是这么长时间……我真的信不过,也不敢信了……”

  顾怀琛忙起誓,“柔儿你信不过,我可以发毒誓的。天打五雷轰、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我都敢发。”

  “一个男人打定了主意不碰别的女人,也真的没人能勉强他,牛不喝水谁还能强摁头不成?”

  “所以我保证但凡我答应你的,将来一定都会兑现,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我们一家的前途也必定是光明坦荡的!”

  岑雪柔再次哭起来,“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我本来就已经等得很绝望了,只是当着你的面,我从来不说而已。”

  “谁知道现在偏偏又是你,给了我这致命的一击……琛哥,求你就带我回去吧?”

  “我不在乎名分,也不怕受委屈。只要能一直陪在你身边,只能我们一家人能一直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顾怀琛没想到自己能发的毒誓都发了,可谓已经拿出十二分的悔意和诚意。

  还是不能说服岑雪柔。

  关键他又不是故意的!

  他终于不耐烦了,“你现在没陪在我身边,我们一家人没有一直在一起吗?”

  “明明小日子过得好好的,何必非要进府去,弄得鸡犬不宁?”

  “何况你的身份……你觉得我敢冒这个险吗?我娘她们可才几年没见你,不可能认不出了。”

  “我娘还一直记恨你们家,让她知道了,岂能容得下你的?就算她能容下,让其他人知道了,又该怎么着?”

  “本来我们家现在就已经很难,经不起任何风波了!”

  说完一拂袖,“行了,我还得赶回学里去把剩下的文章做完。”

  “就不跟你多说了,你好好冷静一下吧。钱妈妈,你照顾好太太,出任何岔子,我都唯你是问。”

  “你也该很清楚,你们真离开了,可就全完了。你自己衡量吧,衡量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便转身大步去了。

  哪怕岑雪柔在后面哭着喊,“回来……你给我回来……”

  “你这个骗子,你这个负心汉!”

  “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吗……我告诉你,我一定会走的,一定会去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顾怀琛也狠心没停过一下,没回过一次头。

  他可都是为了柔儿和孩子们好、为了他们的将来好。

  所以他绝不能心软回头,哪怕明知道她会哭得很厉害,会伤心难过到不知什么地步。

  甚至还会因为太过激动,伤到她的身体、伤到她腹中的孩子。

  他也绝不能折回去!

  并不知道岑雪柔在屋里确定他一离开,便立时收了泪。

  对着钱妈妈冷笑起来,“看见了吧,男人一旦变了心,便再也指望不上。”

  “你就是在他身后快要死了,他都不会回一下头!”

  “现在你还要劝我,不要进府去自找苦吃吗?再不进府去,等他和那个女人感情更深。”

  “到明年的这时候,再连孩子都生了下来。我们母子可就只能继续当阴沟里的老鼠,继续见不得光。”

  “等到我年老色衰之日,便是我们流落街头之日。两个孩子这辈子也将彻底毁了,我爹也这辈子都别想平反了!”

  钱妈妈迟疑,“可爷说的也、也有道理。”

  “您现在进府的话,少不得要低人一等,您身体哪里吃得消?”

  “万一再让她们找借口,把大哥儿给您抱走了,您岂非大的小的都得随时提心吊胆了?”

  “且万一真让人知道了老爷当年的事……可就什么指望都没有,全完了……”

  说着见岑雪柔脸色越来越难看。

  便也越发的小心翼翼了,“爷不是发了那么毒的毒誓,再不会碰那个女人,也不会碰任何女人了吗?”

  “还说就算那个女人有了,也绝不会让她生下来。”

  “要不,太太就再信爷一回?”

  岑雪柔冷声,“血淋淋的现实就摆在眼前,你让我再怎么信?”

  “你自己心里又真的敢信吗,我现在反正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的嘴了!”

  “反倒有一便有二,他能碰那女人一次,就能碰二次三次无数次。”

  “我这还有半年多才生呢,再加上坐月子,他还得素小一年,他凭什么?”

  “又不是没有女人给他碰了,还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他理所当然。凭什么还要为我守身如玉?”

  说着冷嘲一笑,“尤其,已经得到我,不再是以前没得到,心心念念的时候了。”

  “我还因为接连生孩子变丑了,身材也走样了,其实已经色衰爱驰,不复从前。”

  “不然为什么我怀嘉儿时他忍得住,现在就忍不住了?”

  “所以这次必须进府去,进府后才能守着他。让他就算还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好歹也别再弄出孩子来。”

  “只要他这辈子都只有我为他生的孩子,将来我的委屈自然都能找补回来,父亲也才有希望平反回京!”

  钱妈妈这下再劝不出一个字来了。

  真相的确难听、残酷,可摆在眼前的事实不就是如此吗?

  片刻,她方小声,“问题爷不同意太太进府去啊,我们难道还能硬闯不成?”

  岑雪柔咬牙,“自然不能硬闯,那不是自寻死路?”

  “只能智取,让那个女人先知道我们母子的存在,然后闹得府里都知道。”

  “琛哥便只能接我们回去,以免家丑外扬了。就连姨母,看在两个孩子的份儿上,应该也会接纳我,以免血脉外落。”

  “只要琛哥和姨母坚持,那个女人再不情愿,也只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