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兰宜满意的点头,“你做得很好,考虑得很周全。”

  “那你这样……”

  待唐海凑近后,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通。

  唐海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应了“是”,行礼后退下了。

  丹朱这才小声道:“世子夫人您到底怎么想的?就算要让他们狗咬狗,也用不着这般事无巨细吧?”

  “会不会,就是世子知道您做得太多插手得太多,误会了,才会跟您……毕竟都是别人的房里事了。”

  “您可别说你们没事,还是好好的。**都看得出来你们根本不好!”

  “这事儿也一定会成为世子心里的刺一辈子,您就该躲都来不及、撇清都来不及的。”

  她还以为,再过不了多久。

  世子夫人和世子就能重新住到一起,真正有名有实、夫妻一心。

  世子夫人也这辈子都有靠了。

  现在好了,只怕又得遥遥无期了……

  简兰宜沉默片刻,“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好了,我只是现在事无巨细而已。等把狗都凑到了一起,自然就不会再管,只用看戏了。”

  “你也下去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丹朱见她坚持。

  虽然还是不明白她怎么就恨顾怀琛和岑雪柔到这个地步,她恨简清霜还能理解。

  恨这两人却是真的没有理由,甚至该幸灾乐祸才是。

  但既然简兰宜不肯说,丹朱也不能强求。

  只得屈膝行礼后,退了出去。

  简兰宜这才捂着胸口,慢慢吃起桌上的点心来。

  可惜一连吃了几块,都觉得心里依然空得厉害。

  到晚间睡觉时,更是觉得整个屋子、整个院子都静得吓人。

  明明,以往其实也是这样万籁俱寂的。

  怎么会仅仅只是少了一个人,便觉得哪哪儿都空了……

  另一边。

  简清霜等来等去,都没等到顾怀琛到她房里来。

  不由急了。

  扬声叫了李妈妈进内室,“妈妈去看看二爷怎么回事儿?”

  “都这个时辰了,还不睡,明儿还起得来去国子监吗?”

  李妈妈自然明白她的心,这是想……咳,趁热打铁呢。

  于是应了“是”,便往小书房见顾怀琛去了。

  顾怀琛正拿了一本书在灯下看,至于看没看进去,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瞧得李妈妈叩门进来,他眉头蹙了一下,方沉声,“什么事?”

  李妈妈忙赔笑,“二爷,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

  “二少夫人还等着您呢。”

  顾怀琛咳了一下,“你让霜儿先睡吧,我今晚必须做一篇文章出来,明儿要交的。”

  “等做完了,我就在这里睡了。”

  不等李妈妈说话,又道:“我今儿……咳,腰一直有些酸痛。”

  “说实话,还真的挺怕万一又……所以打算再吃一阵子的药,再将养一阵子。”

  “以免得意忘形,后悔都迟了。”

  “李妈妈是个聪明人,该知道怎么跟霜儿说吧?我这也是为了我们的长远考虑,霜儿应该能理解吧?”

  李妈妈一听也是。

  年轻人血气方刚的,真再睡到一处,哪有忍得住的?

  可二爷的确大病初愈,还不稳定,所谓“病去如抽丝”,这不已经觉得腰痛了。

  万一又出了问题,可就悔青肠子也迟了。

  倒不如再将养一段时间,横竖多的都等过来了,还已经圆了房。

  再等一段时间,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李妈妈遂应下,“二爷考虑得极是,二少夫人也一定能理解的。”

  “那我就先告退,不打扰二爷了。二爷也要注意身体,早些歇息才是。”

  退了出去。

  顾怀琛这才吐了一口气。

  好了,至少短时间内应该能糊弄住简清霜,不用再碰她了。

  可柔儿那边该怎么办,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呀。

  他今日能不过去看她,还能日日都不过去不成?

  可他脖子上和身上的痕迹,没个三五七日的,肯定消不了。

  这不今儿他的长随便一眼就看出来,还问了他,“二爷这脖子怎么了,让蚊子咬了不成?”

  柔儿只有更看得出来的。

  等她自己看出来,等她自己发现,可比他主动交代,还要糟糕。

  所以,要不还是别再抱侥幸心理,直接向她坦白认错吧?

  可柔儿还怀着身孕,最近又害喜严重,不能动怒不能哭……

  李妈妈很快重新回到了卧室,再把情况如此这般一说。

  简清霜虽然觉得有理,还是不高兴了,“又不是豆腐做的,至于这么脆弱吗?”

  “明明那么高一个大男人,瞧着也是身强体壮的,结果……”

  “何况我又不是、又不是要怎么着,我还……不舒服着呢。我只是觉着,夫妻就该同床共枕。”

  “尤其白日已经见不到了,晚上就更该多待一起,多陪彼此说说话儿才是。”

  李妈妈忙笑道:“二少夫人的心情我明白,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当然巴不得时时刻刻都待一起了。”

  “可您忍得住,二爷未必忍得住呀,男人么……咳,都是那样,兴致一来便不管不顾。说实话,便二爷今晚要跟您歇在一处,我还要劝呢。”

  “这要是真出了问题,可就后悔也迟了呀。本来就是上天保佑,才忽然好了的。”

  “更该惜福才是,横竖都还年轻,往后还有几十年呢。二爷也是为了能与您长久,才这般谨慎的呀……”

  好说歹说,总算说得简清霜悻悻的躺下了,“没圆房之前,得独守空房也就罢了。”

  “如今都圆房了,没想到还得独守空房,这叫什么事儿?”

  “不过罢了,还有几十年呢,的确用不着急,我也正好缓一缓。”

  李妈妈则笑着给她放起帐子来,“二少夫人这样想就对了,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何况二爷待您这般好,累了一天回来的路上都不忘给您带花儿,便等待也是高兴的不是?”

  “真要说独守空房,这会儿某些人男人走到哪里了都不知道,那才是真的独守空房,还不知道得守到什么时候去呢。”

  “且现在没有护着她的人了,夫人定不会让她好过的,不信二少夫人只管等着看好戏。”

  说得简清霜终于高兴起来,“对,等夫人病好了,肯定要收拾她的。”

  “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嘴硬到几时!”

  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