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在下名余修棋,是莹儿的二哥,早就听闻殿下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今日一见才发现殿下比传闻更甚,当的是倾国倾城,听莹儿说殿下淋了雨,在下便让人准备了热水。”

  余修棋站在门口,一双小眼睛骨碌碌的转着,恨不得扒开门缝去看,他身后跟着四五个侍女,抬着热水。

  凤昭月眉头一皱,冷冷道:“不用,滚!”

  被骂了,余修棋脑中幻想着凤昭月骂他的样子,觉得也应该美得惊心动魄,便更有些急切了。

  “殿下不必客气,父亲交代我们务必照顾好您,这着凉了可不是一件小事,殿下还要忧国忧民呢,在下让人把水送进去就走,不会耽误殿下太多时间的。”

  说完,不等凤昭月拒绝,余修棋一挥手,把门推开。

  “把水送进来,殿下——啊——”

  门刚打开,只看到一条长腿踹在余修棋的胸口上,骨裂的声音响起,他惨叫一声,身子飞了出去,撞到身后拿着热水的侍女身上。

  顿时噼里啪啦的滚作一团,余修棋浑身都湿透了,混着泥土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哀嚎着。

  “谁,谁敢踢本少爷!疼死我了!”

  “余少爷对自己的认知不清晰,咱家不介意帮你洗洗你脑袋里的屎。”鬼脸面具的太监从房中走出,站在台阶上,面具后的眼神阴戾嗜血。

  薄唇微微抿起,周身气势骇人。

  什么东西也配肖想他的人?

  真想把他说话的嘴巴缝上,眼珠子踩碎,脑袋拧下来,一点点锯断那双推门的手。

  想杀人!

  浓重的杀气在夜色中席卷,明明雨已经停了,可余修棋就是感觉到一股惊人的冷意,他头一次生出想要逃跑的想法。

  脚动了动,却浑身发麻,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阉人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宛如死神靠近。

  他眼中满是惊恐,想号救命,可下一秒喉咙就被捏住,面前哪里是太监,分明就是修罗。

  “呃……呃……”

  闻臣的手指寸寸收紧,涨红着脸,只能发出凄厉的音阶。

  “小起子。”

  身后传来脚步声,闻臣恍若未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毁灭!

  毁灭所有觊觎殿下的人!

  凤昭月看着熟悉的背影,自然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怒火,夜深寒重,面前的人像是被觊觎了所有物的魔王。

  偏执疯狂的想要摧毁一切。

  她靠近这个背影,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幕,脑中缓缓冒出一个念头。

  闻臣这么生气,不会是……喜欢她吧?

  所以前世为她复仇,其实根本不是为了她被人杀死的吧,是……殉情?

  一次次的退让,明明可以像对待其他皇子一样对她,可偏偏给她能够和他抗衡的错觉,明明那么想找广王的麻烦,却还是隐姓埋名陪她来了北地。

  她抓着闻臣的手,轻声道:“放开他。”

  “你替他求情?”

  闻臣转过脸,他慢慢抬眼,漆黑的眸中映出遮天蔽日的黑气,上翘的眼尾发红。

  凤昭月慢慢抚上那张鬼脸面具,冰冰凉凉的,一如此刻闻臣的脸。

  “他是郡守的儿子,杀了他总要有个罪名,你放开他。”

  闻臣没动,“他在水里下了药。”

  言外之意就是余修棋图谋不轨,且要用非常手段,他这幅模样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这么干,堂堂长公主都敢做的这么光明正大,平日里不知做了多少胆大包天的事情。

  凤昭月轻声道:“我知道,你先放手,咱们不能惹事。”

  “你觉得本座在惹事?”

  闻臣额角的青筋暴起,声音压抑隐忍,已经在尽量控制着自己心底阴暗生长出来的暴戾怒气,可凤昭月的话让她心底那颗阴郁的心再也无法控制。

  唇角勾起讥讽的笑容,另一只手缓缓摸上凤昭月的脸,声音幽冷诡秘。

  “殿下嫌弃本座了?嗯?”

  下一秒,凤昭月收回摸着面具的手,闻臣眼里寒光闪过,他不躲不避,任由凤昭月手中的**划过他的身体。

  嗤——

  **入肉发出噗嗤声。

  闻臣一眨不眨的盯着凤昭月的脸,直到手里濒死的余修棋剧烈的抽搐起来,嘴里发出凄惨的呜咽声,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低头。

  就见那把锃亮的**插在了余修棋的双腿之间。

  嘶——

  闻臣下腹一紧,理智瞬间回笼。

  “这种事你比较擅长,弄干净点。”凤昭月拍开闻臣的手,看到他眼中猩红褪去,松了口气。

  转身回了房间,还不忘将房门关上。

  闻臣放开手,看着因为身下剧痛而颤抖哀嚎的余修棋,脸上还挂着没有消散的戾气,慢慢扭过头,意外眯起眼睛。

  “别,不要,放了我,我可是郡守之子,这么对我,会引起我爹不满的。”

  “放心,殿下说的没错,咱家擅长做这个。”

  暗处小夏子现出身形来,贴心的地上工具。

  闻臣带上手套,慢条斯理道:“许久没操作了,不知道阉猪和阉人有什么区别,咱家一定会给二公子阉的干干净净的。”

  不,不要!

  余修棋惊恐绝望的看着闻臣,小夏子带人控制着余修棋的身体,院子里响起令人胆颤的哀嚎声。

  院子在东厂和影阁守着,听到这个声音,面容冷峻,不为所动。

  ……

  另一边,余寿从凤昭月这边回去后就把余莹儿叫到了书房,余莹儿刚踏进去,余寿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这大半夜的,你又出城了对不对?谁让你出去的!我不是说过你以后就安心在家学习女红刺绣,等待嫁人吗!?”

  余莹儿捂着脸,眼里一片清明,她像是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脸上的痛一般,抬头平静道:“我不会学那些东西,也不会嫁给你安排的亲事。”

  “反了你了!由不得你嫁不嫁!黄老爷看上了你是你的福分,你为了余家也得嫁!别以为长公主来了你就无法无天了,只要你姓余,你就必须为余家付出一切!”

  余寿将桌子拍的啪啪响,余莹儿冷眼看着,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她做出一点不在余寿掌控范围内的事情,余寿就会暴怒,以各种理由让她为余家奉献出一切。

  只因为她姓余。

  她体内流淌着余家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