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再多吃点。”

  我又勉强吃了几口,摆摆手拒绝了,“我吃不下。”

  “再多吃一点嘛!”

  “真的吃不下,胃里很难受。”

  “……好吧!”池宴忱把粥放了下来,又给我擦了擦嘴角。

  “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要跟我说。”池宴忱温情款款,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我。

  可是,他越是这样,我心里面越是抵抗和怀疑。

  “池宴忱,你是真的爱我吗?”

  池宴忱听了,柔情真挚的看着我,“当然了。”

  我木然的看着他,“可是,你为什么会爱我呢?”

  “我既不优秀,也不够聪明。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任性无知的白痴,你有什么理由爱我呢?”

  池宴忱听了,用他的两只手,将我的手捧在他的手心。而后,又放在他的唇边吻了吻,“乔乔,没有你,就不会有我的今天。你是我的福星,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我经常说你是个小笨蛋,小白痴,这是……这只是宠溺的口头禅。如果你不喜欢听,我以后就不这样叫了。”

  尽管他说的情真意切。

  可我听在耳里,却觉得讽刺又虚伪。

  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他有今天的地位,是他自己的能力出众,我这种菜鸟又没帮到他半点。

  “池宴忱,你不用这样骗我,也不用这样捧杀我。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心中清楚的很。”

  池宴忱听了,脸上的表情平静又意味深长,“乔乔,有很多事情你都忘了,但我永远都不会忘。”

  “救命之恩,理应以身相许。更何况,你变成今天这样,都怪我不好!”

  池宴忱说完,眼神中透着一丝惋惜和愧疚!

  同时,他的手又开始下意识摸我的头。

  他总喜欢这样摸我的头,就像在逗弄宠物猫狗一样。

  我皱了皱眉,将头转向一旁,拒绝他这样**。

  “池宴忱,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不喜欢你这样摸我的头,你为什么总是听不进去呢?”

  池宴忱听了,有些愧疚的讪讪一笑,“对不起,我总是忘记。”

  刚说完,他又习惯性来摸,但手即将触碰到我头发时,他又机械的停了下来,“呵呵,我…我又忘记了!”

  看着他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

  我的心里忽而一阵莫名其妙,仔细回想一下,他似乎只摸我左边的头。

  在我左边的耳朵上方,有一道半扎长的疤。是我小的时候被歹徒塞到后备箱,撞破后留下来的。

  我也是从那次车祸以后,大脑受了重创。从港城的天才少女,逐渐变成了门门功课垫底的学渣。我能读名校,也纯粹是因为我妈舍得砸钱,各种给学校捐款,从而获得的入学资格。

  “……你是不是在摸我头上的疤?”我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因为,他不但喜欢摸我这个疤。过夫妻生活的时候,他也喜欢吻我左边的头皮,很**。

  池宴忱听了,神情有些僵冷。

  沉默了十多秒,他脸上才挤出一丝僵笑,“宝宝,你累了吧?好好休息吧。”

  “我去叫医生过来,该给你换药了。”

  说完,他直接站立起身,向病房外走去。

  看到他又转移话,我心里更气,“真是莫名其妙,一天到晚神秘兮兮的。”

  这种死男人。

  嘴巴是真硬,拿老虎钳都撬不开。

  ……

  十分钟过后。

  医生过来了,手上拿了两瓶点滴,“沈小姐,今晚要再注射两瓶药,明天就可以减少药量了。”

  我胸腔一梗,弱弱的问,“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给我换好药,一脸惊悚的说:“呃,你现在食管出血。而且,低血糖症状很严重,至少要在医院住两个星期。”

  “什么?我要住这么久?”我一脸惊诧。

  说老实话,我现在住院真是住的够够,看到医生都害怕。

  医生点点头,“对呀,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再不调理,会非常的危险。”

  “……”我听了,心里面还是七上八下,烦躁又焦虑。

  “现在嘴重要是要放松心态,安心在医院静养。”

  “我能不能早一点出院?”

  “沈小姐,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很糟糕,你必须要听医生的话。”

  “现在让你住两个星期,我说的都是最保守的治疗计划。如果两个星期以后,各项指标还是不达标,需要继续住院。”

  我听了,无奈又心烦的叹了口气。

  晚上。

  池宴忱在隔壁床**,一直亲力亲为的照顾着我。

  当然了,他根本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我特别想告诉他,还是让护工来照顾我。

  第二天。

  早上八点钟。

  池宴忱换了一身西服,小心翼翼的跟我告,“宝宝,你在医院好好养着。我要去上班了,我下班后就回来陪你。”

  “嗯。”我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乖乖听话,不要胡思乱想,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最迟五点钟就过来。”

  “知道了。”

  池宴忱在我额头亲了亲,转身离开了。

  等他走后。

  我立即拨通了欧兰的微信视频。

  “兰兰,你过来陪我好吗?”

  视频那头,欧兰左顾右盼,“呃,你家那个瘟神在不在?”

  “他不在,他去上班了。”

  “哦哦,好的。我现在马上过去,要不要吃点什么?”

  “嗯,不想吃什么。”

  “那我给你带点水果吧。”

  “好吧。”

  挂完微信视频。

  我又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

  我不知道池宴忱打算怎么处置苏悦,会不会已经把她放了?

  想起苏悦,我的情绪又开始波澜起伏。她就像是扎在我心间的刺,哪怕想起她,都让我情绪焦躁愤怒。

  半个小时后。

  欧兰提着大包小包,风风火火的赶来,“乔宝儿,我来了!”

  “怎么这么快?”

  “听见你召唤,我还不得马上快马加鞭赶过来。”欧兰说着,将几样水果放在了桌子上。

  “我给你买了很多水果,有车厘子,还有葡萄,释迦果,猕猴桃,你想吃什么?”

  “葡萄吧。”

  “好嘞,我现在帮你洗哈。”欧兰说完,将葡萄提到了洗手间。

  不一会,她盘子装了葡萄过来了。

  “可怜见儿的,你虽说不缺钱,却也是多灾多难。唉,有钱人的烦恼和灾难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