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溪一阵无语。

  她冷声怼回去:“别跟我说这些,我不吃你这一套。”

  顾城枭心里一紧,立刻叫住她:“等等,你要去哪里?”

  “宋宸给你熬药去了,两个小时之内会送过来,你就在这里待着等吃药,烧退了就立刻离开,不要在我这里赖着,我还有事情要办。”

  易溪打了个哈欠,此刻没有心情去理会顾城枭。

  她只想赶快回到家好好的睡一觉。

  可顾城枭执意拉着她,不愿意松开她的手,目光灼灼。

  “我现在很头疼,你不是医术很好吗?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缓解一下疼痛?”

  听到这话,易溪都气笑了。

  她冷淡道:“你这算盘打的可真是好,我是你的医生吗?凭什么服务你?”

  “珠宝大师梦丽最近会来国内开珠宝展览会,她的展会票不对外售出,因为跟我公司有合作,所以才送了我两张私人票。”

  顾城枭目光灼灼,望向易溪:“如果你愿意帮我缓解一下头痛,我可以送你一张。”

  他气定神闲,似乎笃定易溪会因为这个妥协。

  易溪听完,还真的犹豫了起来。

  她确实很心动梦丽大师的珠宝展览门票,但因为这些门票并不对外售出,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机会拿到。

  没想到顾城枭手里居然有两张。

  她露出几分迟疑。

  顾城枭薄唇微勾:“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易溪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走过去,拿出一根银针。

  顾城枭表情微变:“你这是干什么?”

  易溪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冷冷道:“你不是要我帮你缓解头痛吗?我现在就帮你缓解。”

  顾城枭呼吸微滞,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

  “我的意思是,应该也有其他不不用针扎的办法可以帮我缓解。”

  易溪眯起双眸,看着他明显别有用心的模样,不悦地眯了眯眸子。

  “哦?看来你比我还懂医术,那你可以提点我一下。你所说的不用针扎的办法是什么?”

  顾城枭目光灼灼,望向她。

  “就比如,你帮我按按头。”

  这句话的算盘珠子都要蹦到脸上了。

  易溪只觉可笑。

  她冷冷道:“那我要是不愿意呢?”

  “你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反正我这个样子,恐怕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好起来的了。”顾城枭眼里划过了一抹黯然。

  易溪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

  但为了梦丽的门票,她只能妥协。

  易溪不情不愿走到了顾城枭的面前,帮他按头。

  顾城枭忍不住微微勾唇,眼里划过几分得逞的笑意。

  易溪看在眼里,却没有办法揭穿他,一时憋屈的不行。

  她故意按穴位按的很重,想要弄疼顾倾然。

  顾城枭也只是一声不吭的强忍着,就好像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够跟易溪有肢体接触,要他怎么都行。

  易溪按了一会,有些忍不住。

  她无奈问:“到底好了没有?”

  顾城枭闭着眼不吭声。

  易溪更加不耐:“我在跟你说话,你要装听不见吗?再这样我可就走了!”

  顾城枭还是没有反应。

  是高烧太严重,直接晕过去了?

  易溪心里一紧,终于有了几分担忧。

  她刚想要弯腰查看顾城枭的情况,顾城枭忽然睁开眼睛,起身。

  易溪猝不及防撞到了他的头,疼得倒抽了口气。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城枭给搂在了怀里。

  顾城枭笑着望向她。

  “怎么这么不小心?”

  易溪无语,想要将他推开。

  “你干什么?故意吓唬我吗?”

  “没有,刚才太累了,你按的太舒服,我睡着了。”

  顾城枭抱着她温暖的身体,快要呼吸不畅。

  他跟易溪之间竟然还能有这种肢体接触,或是好好的相处吗?

  顾城枭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像是在做某种美梦。

  易溪意识到了,他像是在克制着什么,就想要把顾城枭推开。

  谁知这一推,顾城枭就皱了皱眉,没有任何反应。

  易溪不悦地眯起双眸,冷声威胁:“不想让我打你打到旧伤复发,就赶紧给我起来!谁允许你这样碰我的?”

  “没有人允许,是我情不自禁。”

  顾城枭目光灼灼,近乎于痴迷的紧盯着她。

  “易溪,我们之间真的再无可能了吗?”

  他说话时,温热气息喷洒在易溪的身上。

  易溪眼神微变,毫不犹豫反问:“那你还想跟我有什么可能?你对我做的事情让我受的伤,都打算不认了吗?”

  “我没有不认……”

  顾城枭心里一紧,打断她:“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从来没有不认过,我只是还想要再跟你有一分可能,哪怕这个可能微乎其微。”

  他闭紧双眸,轻轻靠在易溪肩头,汲取她身上的蝴蝶香。

  “我现在很喜欢你,我也知道我之前做错了,你能不能就让我抱一会儿?不需要多久,一会儿就好。”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抹卑微的恳求。

  易溪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苍白俊颜,只觉可笑。

  “你这副模样,并不能够让我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真心,我反而觉得,你只不过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后悔莫及,觉得失去了一个比白琳琳好的人。”

  顾城枭蹙眉。

  望着他不言语的模样,易溪目光愈发冰冷。

  “你想做的是及时止损,是择优选择,而不是非我不可,如果你真的非我不可,当初我们结婚在一起的时候,你对我便不会是那种爱答不理的态度。”

  顾城枭彻底听不下去了。

  他望向易溪,固执道:“当年的事情确实是我做错了,可你相信我,我并不是要对你爱答不理,当时我们结婚,是长辈撮合。我对你还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加之我想要报答白琳琳的恩情,所以才要跟你分开……”

  “不必解释了。”

  易溪打断了他的话,笑意冷淡:“你的这些话,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说服力,我不想知道你当时心境如何,但错过就是错过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

  顾城枭沉默了。

  他半晌才问:“那我们之间要怎样才能有那么一丝可能?”

  “怎样都没有。”易溪推开他,起身就要走。

  顾城枭却不愿意就这样放开她,紧紧将她搂在怀里。

  “让我抱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