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濯!“

  裴濯正在外面洗漱,从未听许宁这样叫过自己,他匆忙擦了擦,进了屋子。

  许宁坐在床上,脸色及其阴沉。

  “…怎么了?”裴濯吓了一大跳。

  许宁指了指床单上的那块。

  “这是不是你干的?”

  裴濯走过去,看到床单上的东西,他是男人,几乎瞬间就想到了什么,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不是我!”裴濯很小心,从不会弄脏床单。

  他提着灯出门,盯着外面看,可四周黑漆漆的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可他就是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这里。

  裴濯进了屋子,将劈柴的斧子放在床边,看到许宁已经换下了床单,可她无论如何不想在那炕上睡了。

  许宁一开始她以为是裴濯,可裴濯说不是他,她就想到前几天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这么看来不是她多想。

  会是谁呢?

  许宁将能想到的人都过了一遍,一时也没个头绪。

  她正准备搬被子,可是想到黑灯瞎火的,万一被子上有…

  她果断的什么都没拿,直接上了床和裴濯睡在一起。

  关了灯,裴濯也躺了下来,时隔几月两个人再次躺在了一张床上。

  许宁再次感受到裴濯的体温,听到他的呼吸声,这次她却觉得格外的安心。

  “你说…是村里人吗?”许宁问。

  裴濯平静的看着房顶:“不知道。”

  若被他知道是谁…

  黑暗隐藏了他的情绪,许宁没看到他眼中翻滚的情绪。

  “这个房子实在太破了,防君子防不住小人。”想到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会乘自己不在溜进来…

  许宁就恶心的想吐。

  “我有点害怕!”许宁又说。

  裴濯有点意外,他侧头看了许宁一眼,可惜屋子里光线暗淡,什么都看不见。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许宁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有人追着她,她跑了一夜,早上起来,疲惫的像是被人打了一顿。

  身边空空如也,裴濯不在家,许宁洗漱过后又去做早饭,饭好了,裴濯还是不在,许宁去后面地里,也没看到他,想起昨天的事,她还有点慌。

  心不在焉的吃了早饭,直到中午,裴濯才回来,同来的还有周父和周大郎,他们身后还拉着一些工具。

  “这是什么?”

  “门!”裴濯买了一扇很结实的木门,周父和周大郎老实,两个人什么都没说帮着将门装好,当然是装到了他们刚盖好的东房上。

  忙活完已经中午,许宁留他们吃饭,周家父子推辞后转身走了。

  裴濯洗了洗手,才坐到餐桌前。

  “天也不热了,咱们住东房!”

  许宁点点头,下午两个人就将裴濯床上的东西搬了过去,至于许宁的,裴濯说:“过几天搬!”

  他这几天经常出门也不知道干什么,他不在,许宁待在家里害怕,就去周婶家窜门。

  这天,她发现,正房的锁好像被人动过。

  “裴濯!”

  裴濯过来看了眼,从门口拿着斧子就进了屋子,屋子里空空的,只有许宁之前睡觉的炕上残留着一些血迹。

  “这是…”

  “我放的捕兽夹,夹老鼠的。”

  裴濯看了看褥子上的血迹冷笑:“看来是有老鼠上钩了。”

  裴濯在县城的时间比许宁久,知道的地方也多,铁匠铺子不允许打造刀具,捕兽夹这种东西也要登记的,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总有那么一些灰色的产业链有人做。

  这不,裴濯买到了一个旧的捕兽夹……

  这玩意入肉就是重伤,他就等着看,村子里谁受伤了,绝对就是那个人。

  “你好聪明。”许宁赞叹:“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裴濯摇头:“没有,村子里这么多人,有的人不出门,咱们也不知道,还是得再看看。”

  这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不在家,要么是一直盯着他们,要么就是熟人。

  可裴濯观察了两天,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是这个人藏的太好了?还是说这人根本就不是清水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