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书斋。

  众人都在忙碌。

  尤其是娱乐报。

  各种来信投稿。

  为了方便,许宁让人在书斋门口放了一个信箱,投稿的人只要将稿子塞进信箱就好了,于是各种各样的新闻,八卦,震碎人三观的小故事就出现了。

  这就需要众人去甄别,筛选,最后还要去调查一下,以免出现冤假错案。

  他们的文几乎都是化名,除了特别明显的,其他人都当话本子看了。

  比如有人说他看见了“外星人”,他措辞不是这样的,但是大致意思就是这样,滑稽且可笑。

  再比如有人说她是个已婚的妇人,可是不甘寂寞和自己家里的马夫搞在一起。

  诸如此类,各种各样的稿子简直能惊掉人的下巴。

  许宁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有人在吐槽。

  “哈哈哈,这人疯了吧,她说她和张丞相有过一段露水情缘,还给的他生了一对双生子,如今双生子长大了,希望娱乐报帮帮忙给点养孩子的钱。”

  另一个人吐槽:“我这也是,收到的稿子里十个有八个暗示自己和张丞相有过一段,不过她们学聪明了,不提名字,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说的是谁。”

  小侯爷说:“也不一定是女人写的,也有看不过张家的男人胡乱编造。”

  反正张明启的口碑在那,这种事说出来大家一般都会信的。

  许宁干咳了一声,众人看到许宁都开心的打招呼,只有小侯爷和林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们认识张明启。

  林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没看错吧?

  那个好像真的就是张明启……

  “许宁姐你来了,我们正在说张丞相的事呢,什么时候咱们再出一期人物访谈,您帮我们问问张丞相还记不记得护城河畔的冬雪莲了?”

  许宁“…”

  她干咳了一声,使了个眼色。

  偏偏这家伙看不出来,还笑着问:“许宁姐,你眼睛怎么了?”

  许宁“…”

  这种没有眼力界的傻瓜到底是谁招进来的?

  小侯爷也回过神,他从位置上站起来,走过来踢了一脚刚刚那家伙:“你稿子写完了吗?东家发工钱是让你没事说闲话的吗?”

  “还在背后议论朝廷命官,你是不想活了吗?”

  那人被劈头盖脸一通训,他有点委屈。

  晏哥说他干什么?他刚刚也说的很起劲。

  小侯爷很想问问许宁什么情况,张明启怎么忽然来了?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裴濯干咳了一声:“先回去你房间吧。”

  许宁这才反应过来。

  众人一起去了许宁“办公室”。

  张明启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的投稿,那人似乎为了吸引人注意,特意写的很大的字。

  “我和朝中某位半朝官员不得不说的那些事。”

  许宁急忙将东西收起来,张明启坐下,小侯爷亲自沏了茶过来,留下裴濯和张明启,他把许宁揪出来问:“怎么回事?他怎么来了?”

  许宁将事情说了一遍。

  小侯爷皱眉:“你说书呢?那是张明启,不是大白菜,路上就能遇到,他什么身份啊,就来这里?”

  虽然背后吐槽了无数次,可是张明启这个名字放在这,就足够众人膜拜了。

  林沐也跑了过来,他也一脸呆。

  “刚刚那些话,会不会…”他想说会不会惹怒了张明启?

  苏清则担心张明启不让他们开书斋了。

  那他们的努力就白费了。

  他不想失业。

  许宁看着这些人,无语:“没事…”

  屋子里,张明启在看裴濯,他很少见过这么英俊漂亮的年轻人,从前也见过裴濯,不过都是匆匆一眼,没这么近距离看过。

  他一生都爱美人。

  在他看来,漂亮的女人到处都是,但是让人惊艳的男人却是少见。

  张明启也没其他意思就是好奇,不过看的裴濯有点火大。

  “这是今年的新茶,您尝尝。”裴濯这么说。

  张明启没喝。

  他这种身份不会吃喝外面的东西,怕有人下毒。”

  在裴濯要起身走掉指之前,张明启忽然说:“你和赵元修长的不像。”

  赵元修是前太子的名字。

  这么说来,张明启也知道他的身份。

  裴濯微微皱眉。

  张明启靠着椅子看着他:“你不意外吗?”

  “有一点。”裴濯反问:“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

  张明启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漫不经心的说:“别人我只是略调查了一下,而你是探花,我自然好好的查了查。”

  他又说:“我没记错的,在你们来京后,很多人都想拜访张家,你没有,高致远,宋成轩,严咏寒都没有,你教他们的?”

  裴濯这回真的有点惊讶。

  他以为自己很聪明,难道早就被看穿了?

  看着张明启脸上戏谑的表情,裴濯忽然觉得。

  是了。

  张明启都知道。

  只是他们这些小虾米,人家根本不屑于动手。

  裴裴濯闭了闭眼。

  感觉这京城乃至天下都被一张大网包裹着。

  透过网你能看到天,看到太阳,看到白云,甚至能吹到风,你以为自己是自由的,其实你一直在人家的网下。

  这种感觉让人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好像本该如此。

  这才是张半朝的实力。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而他懒得管罢了。

  多几个官员能怎么样呢?皇帝还能翻天吗?

  他捏死这些人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