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他们感觉到热了。”

  “抱在一起,抱在一起了。”

  绿意大惊小怪的样子,让宋永感到无比头疼,他立即捂住绿意的嘴:“你是想引来所有人吗?”

  绿意后知后觉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安静,宋永才松开她。

  宋永一直盯着对面,见到想要的结果后,他先是心下迟疑,而后眉心不再似之前那般皱起。

  因为里头的女子若真是姜王妃,绝无可能跟靖王来真的。

  如今里头的人打得火热,证明业楚齐是误会人家了。

  他也算完成了使命,是该回去复命了。

  绿意见宋永看到一半就走了,她连忙压低声音的问:“怎么走了,还没看完呢。”

  发现宋永没有停下,她只能追上去。

  而宫殿里,姜晩娴和业子骞都在窗外看不到的角落里。

  宋永从外看里面,他们就从里看外面。

  发现宋永走后,姜晩娴:“他们走了。”

  业子骞神色有些不自然:“这就是你说的法子?”

  顺着他的视线,姜晩娴才看到对面两个依旧打得火热的男女。

  他们均穿着她跟业子骞的衣服,身型也差不多,离远了看几乎发现不了破绽。

  姜晩娴立即负手出声:“够了。”

  那两个人是特地找来的,本就是夫妻。宋永下药的茶水,他们事先找人看过了,就是**,对身体无害。

  了解到宋永想要以此验证她的身份,姜晩娴便将计就计。

  那对夫妻被情药催得忘我,险些忘了贵人在场,连忙跪下听令,等姜晩娴让他们退下时,两个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姜晩娴还隐约听到那男的说,这药太厉害了,那女的也说自己快受不了了。两个人商议着赶紧回去把没做完的做完。

  如此袒露的话,飘到姜晩娴和业子骞这里,不禁让空气染了几分尴尬。

  “待他回去禀报,业楚齐对你的怀疑应该就散了。”业子骞率先打破安静。

  姜晩娴颔首:“但愿吧。”她转头,“如今粮食已经就位,皇叔打算何时征工建坝?”

  “明日吧,今日见城中的救济点已经运转起来,百姓们肯定也想早日过回安宁的生活,早点动工说不定能赶在斋戒日回京。”

  斋戒日,就是下元节,祭祀的节日。同时也是天子寿辰。

  由于日子上的冲突,往年官家都是在宫中办宴,邀的都是些皇亲国戚,类似于家宴。

  姜晩娴:“皇叔可是为了官家?”

  业楚齐颔首:“皇兄龙体一直欠佳,我答应过母妃,每年无论如何都会跟皇兄一起过生,皇兄亦如是。”

  姜晩娴心下了然:外界都说官家与靖王兄弟情深,果然不假。

  “那我这就去找崔侍郎来,拟定具体事宜。”

  “好。”

  洛州这边,在姜晩娴、业子骞、崔兰新三人的合力下,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建坝退洪事宜。

  远在百里外的齐王营地。

  宋永好不容易策马赶回来,就见军营中,触目所及皆是伤患。

  就连战马似乎都比他走的时候少了不少。

  军队似是刚经历过一场惨败。

  他心下一沉:“王爷……”

  他担心业楚齐出事,径直去了业楚齐的营帐。

  然而他最不愿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就见业楚齐正躺在床上,面色惨白,一动不动。

  他抓着一个正在忙的军医就问:“王爷他怎么了?”

  “战王他前日带兵出去,受了伏击,重伤至今未醒。”

  宋永望了一圈:“墨王妃呢?”

  他觉得墨清漪这种时候不可能会离开业楚齐身边半步,可她人呢?

  军医:“墨王妃已经连着三天两夜照顾王爷,方才才回去歇息。”

  宋永闻言,这才松开了军医的衣领:“原来是这样,对不住了。”

  军医:“明白的,那你留下照顾王爷,我们就先走了。”

  随后进来的绿意听到了他们说的话:“王妃……”

  她转头就跑出了营帐。

  宋永看到后,知她是去找墨清漪,便未阻止。

  而墨清漪这头。

  “我说过多少次,我的事你别管!”随着她压低的怒吼,还有一记巴掌声。

  她打了陈实一耳光。

  陈实没有恼怒,只有担心,他抓起墨清漪的手腕:“你打死我好了,说什么我都要带你走。”

  “我不走!”墨清漪用力甩开他。

  陈实蹙眉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听说三皇子此次是亲自带了精锐过来,他势必要拿业楚齐的首级换朝臣拥戴,业楚齐死定了,你留下就是陪葬,不会有别的。”

  “那是我的事。”

  “姐姐。”

  “别喊我,我不过是当初在战场上顺手救了你。”墨清漪目光落到对方失去的那条臂膀上,“恩情你已经换了,你不欠我什么了,要走你赶紧走。”

  “我不走!”

  “你……”

  “我就是死也要跟着你。”

  墨清漪闻言,当即有要抬手扇过去,但见陈实坚定的目光,她又心软了:“你这又是何苦?”

  “那姐姐又是何苦?业楚齐本来就要死,隐雀楼的目标一直都是他,如今三皇子也来了。业楚齐又受了重伤,是老天不让他活。更何况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为何还要为他搭上一条性命?”

  陈实是真的想不通。

  墨清漪别开脸:“都说了,那是我的事。”

  见墨清漪下定决心,陈实也把心一横:“好,那我留下,也是我的事。”

  “陈实!”

  “你不走,我不走。”

  墨清漪再次抬手,陈实闭眼,意思她想打就打,反正他不会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咔哒一声。

  墨清漪机警地追出去,就见帐外有一根被踩断的树枝。

  陈实比她速度更快,他抓住了那个企图逃跑的人。

  墨清漪见他掐住了那人的脖子,再举高。她定金一看,认出来:“绿意?”

  绿意卡住陈实掐住她脖子的手,求救般地对墨清漪伸出了手:“王……妃……”

  绿意似是知道自己要死了一样,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指尖对着墨清漪的方向颤动。

  可陈实没给她说多一个字的机会,咔哒一声扭断了绿意的脖子。

  “不要。”墨清漪冲过去时,为时已晚。

  其实方才她是有时间让陈实住手的,只是当时她没想到是绿意,想着她可能听到了自己跟陈实在营帐中的谈话。

  所以在犹豫,该怎么处置她才好。

  可就这么犹豫的一会儿,一条性命就这么没了。

  绿意的尸体倒在了陈实的脚边,她双目没有阖起,而是看着奔来的紫衣女子。

  墨清漪一过来,望着地上的绿意,心里涌出几分难过:“绿意。”

  陈实冷道:“她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必须死。”

  墨清漪当然知道规矩,她没有责怪陈实,只是蹲身伸手将绿意的双目抹下去。

  陈实立即经验老道地绿意的尸体扛上肩头,再带走。

  他得在被人发现之前,把尸体找个地方埋了,这种事他已经干了不止一次,处理就得快。

  而陈实在埋绿意时,毕竟少了条胳膊,干起活儿来自是没有以前利索。

  埋完后,他已经埋头大汗,就连脖子上的玉佩掉了都没发现。

  同时,他发现树林里突然多了许多生面孔。

  不好,定是敌军派来的探子,他得赶紧回去通知墨清漪,让其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