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禀报的姿势恭敬,语气和神态却很随意。

  尤其那声‘王妃’说的像是在不情愿。

  游鹿见状火大,这是招谁惹谁了?一个小毛管家都敢爬到她家将军头上出恭了?

  “你什么态度!”游鹿上前便大声嚷了起来,并推了管家一下。

  管家没想到游鹿一个小丫鬟竟有如此大的胆子。

  “你什么态度?竟敢推我!”

  游鹿继续嚣:“推你怎么了?我还敢打你呢!”步步逼近。

  管家见游鹿撸起胳膀,好家伙,那丫头看着个头不大,手臂条子炼得比男人还粗。

  怎么做到的?

  管家开始怂起来,小步往后挪,盯着游鹿的拳头吞口水:“我警告你啊,打了我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游鹿嗤笑:“等我打你打得说不出话来,你还能把你这句话重复一遍,我就跟你姓!”

  管家汗都吓出来了,他当了王府十几年的管事,头一回见到女子如此彪悍。

  刚别开脸,颤抖地抬手挡,下一秒传来姜晩娴的阻止声。

  “行了,别逗张管事了。”

  游鹿放下拳头,不忘再瞪了张管事一眼才回到姜晩娴身边。

  “业楚齐要见我,让他自己来寻我。”

  姜晩娴扔给张管事一句。

  张管事心有余悸,没了之前的嚣张,即便为难也只能悻悻应下:“是……王妃。”

  片刻后。

  业楚齐来到姜晩娴住的晚宁轩。

  他分花拂柳地踏入,就见那绝色女子已然坐在景窗前的弥勒塌上。

  镂雕的窗页外是一整个园子最佳的景致。

  那深浅绿印衬得姜晩娴仿若嵌进了一幅画卷,而她无异是所有着墨中最亮眼的一笔。

  一如多年前,那惊鸿一瞥的悸动。

  “来了?”

  姜晩娴突然冷冷开口,业楚齐才意识自己已经站定原地已久。

  他原是带着怒气来的。

  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姜晩娴却让他来见她。

  确如他人所言,姜晩娴在外野惯了,越来越没规矩了。

  不过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的气消下去了大半。

  许是念在对方离家七载,也许是刚刚入门时生出的一抹触动。

  “本王来了,有什么就说吧。”业楚齐坐到姜晩娴对面,语气透着不耐烦。

  他没再正眼看姜晩娴,却听她发出一声轻笑。

  他像被刺到般,怒视过去。

  就听姜晩娴笑道:“王爷这话说的,不是你让管家找我的吗?难道不是王爷有话要跟我说?”

  “你……”提到这个,业楚齐气又上来了,他想了想,一股子不想跟女流之辈争执的样子,“好好好,我找你就想告诉你。从今往后,你不许再欺负漪漪!”

  见姜晩娴只是盯着自己,他板起脸:“漪漪不似你,你上过战场,杀人如麻。漪漪她心思单纯,只会弄弄药草。

  她手无缚鸡之力,不懂舞刀弄枪,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即便漪漪不懂事,抢了你的席位。可她本就是庶民出生,哪里知道什么宫规?

  你就不能让让她?非要让她在宫宴上丢人你才开心?姜晩娴,你的家教呢?你的气量呢?”

  姜晩娴听到最后,唇线一点点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