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下最后两个名额,管事的随意抓起其一,展开,报出了王雨蝶的名字。

  也就是说,姜晩娴是最后一个上场。

  此时有人惊呼说桥那边轮到靖王抚琴了。

  “王雨蝶也太好命了吧?她一上场,就轮到靖王抚琴。”

  “这得拜多少庙,积多少福,才有如此好运。”

  “是啊,不过王雨蝶才艺展示完,靖王也该弹完了。”

  “那也就是说,最后上场之人只能沦落到独自尬演的境地?啧啧,太惨了吧?”

  众人的目光再次飘向姜晩娴的所在。

  就见王雨蝶在被叫到名字后,默默地离开了位置。

  侍女问她是要跳舞还是作画时,王雨蝶当即灵机一动,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神情痛苦道:“哎哟我的肚子好痛啊,我不跳也不画,我弃权!”

  众人哗然。

  王雨蝶为了做戏做全,还怀疑称自己有可能是吃坏了肚子。

  她今次过来是吃宴的,不就在说相府的食物有问题?

  孟氏面色难看了几分,连忙派人去请大夫,并将王雨蝶安置下去。

  桥对面琴声已起,这边的比赛也得继续。

  目下就剩姜晩娴没上场。

  姜晩娴也就顶替了上去,提前上场。

  哪知姜晩娴刚站定空地上的地毯,便来了句:“我要赢!敢问宰相夫人怎样才算赢?”

  她一开口,把所有人都听懵了。

  这般嚣张的吗?上来就说要赢?

  王雨蝶捂着肚子还没走远:“王妃只要赢了墨清漪和裴心怡就行!”

  “你不是肚子疼吗?”苏雅儿吼了句。

  王雨蝶的肚子疼当即又回来了,连连皱着一张脸,被人搀扶走。

  见状,姜晩娴更觉王雨蝶是个妙人。

  此番提点和让位的恩情,她记下了。

  “不知姜王妃,想要展示舞艺还是画技?”侍女惯例上前询问。

  这时在场的都在期待姜晩娴的回答,因为她若选跳舞,就是要跟裴心怡比。若选作画,就是要挑战墨清漪。

  她会选哪一个呢?

  姜晩娴微微低眉,细想了一下王雨蝶临走时所说,几个呼吸的功夫,她坚定抬头。

  “我不太会跳舞。”

  此言一出,许多人都忍俊不禁。仿佛大家期待了半天,最后听到了一个笑话。

  孟氏也压着唇角,但毕竟她是主人家,还是要顾及一下客人的体面,尤其对方的身份也不一般。

  可她还没说‘那王妃是要选作画咯’,姜晩娴却先一步说:“我会舞剑,不知,算不算舞?”

  孟氏强笑:“舞剑嘛…自然也算舞吧…”

  权当给战王一个面子好了。

  她觉得姜晩娴单纯的舞剑,也比不过她的女儿,也就没当回事。

  桥对面。

  业子骞原本都打算随便弹弹了,可这时他看到好友崔兰新冲他挤眉弄眼。

  他弹琴的间隙,侧头扫了一眼,发现那边是姜晩娴上场了。

  她居然参赛了?

  虽不明缘由,但以姜晩娴的性子,她出手必是冲着那优胜去的。

  嗯,自己绝不能拖她的后腿。

  业子骞当即拿出看家的本事。

  在场众人听着听着就发觉不对劲了。

  “靖王的曲风变了?”

  “我就说,靖王师从琴圣,怎么可能弹得那么一般,定是在给后头的惊艳做铺垫呢。”

  “言之有理,哈哈咱们可有耳福啦。”

  主位上的宰相裴偌辅也在心里松了口气,因为业子骞之前的表现分明不想拿优胜。

  可他不赢,就没意义了。

  今日这宴也算白开了。

  好在,一切都是他多虑。

  同一时间,桥这头姜晩娴已经单手持剑摆好了架势,恰逢那边弹起了战意恢弘的曲调。

  她立即有感而发,剑随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