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若卿脸上委屈的表情就那么僵住,她顿在原处,一双眼骤然瞪大眼。

  她浑身滚烫,大脑好像被天空砸下的火山烧化了一般,舌头都打弯了。

  我的老天奶,他说什么?他刚才说什么!

  自己这就有名分了?

  卖惨这么管用吗?

  自己随便演一演就把他大招骗出来了吗?

  啊啊啊啊啊!

  她骤然转过身,定定看着墨冥玄。

  想问他是不是早就有心给自己正名,也想问他是否开始喜欢自己。

  但她不敢问,她怕自己太过激动会吓到他。

  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还是控制不住的一步步走过去,重新抓住他的手。

  而后深吸一口气道:“王爷,我以后想要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名字我都想好了。”

  墨冥玄:“……”

  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东西!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她脑门上往后推:“本王的意思是溟王府的名头借给你,保你安全。”

  不过追求了一月有余,溟王妃的位置是这么好得的?

  席若卿眨巴了下眼,嘴里念叨着一遍这话。

  随后心头的巨喜被压下去。

  “您的意思是只放权不给名分?”

  墨冥玄瞄她:“不然呢?”

  “婚约还在,本王不过是怕你在此期间把自个给玩死,丢本王的脸。”

  席若卿嘴动了动,抱着男人的手腕紧了几分又松开,脸上表情风云变幻。

  最后她舔了舔腮帮子,怒视而骂:“不负责任的负心汉!”

  他这样跟包养了人却只给钱不玩有什么区别?

  自己缺得是钱吗?缺得是那口肉!

  “墨冥玄,你以为我稀罕你溟王府的名头吗?”她目欲眦裂得指着他:“我告诉你,我还真就……”

  男人目光淡淡扫过来。

  席若卿:“我还真就特稀罕!”

  她偃旗息鼓,委屈巴巴的重新凑上去,勾起他小指,有点没脸。

  算了,没名分就没名分,进步一点也是进步。

  好歹现在自己跟溟王府挂上钩,只要再努力努力,很快就会转正的。

  席若卿很容易哄,不必墨冥玄出马,自个就能给自己哄好。

  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想多要点什么填补空虚感。

  “你说你,嘴上说的好听,可只给权不给名分,拿出去说了我是溟王看中的人,谁又会信?”

  墨冥玄:“想要个信物?”

  席若卿点点头:“我在你身上找个物件,就当做信物。”

  墨冥玄应下。

  席若卿视线在他身上打量,最后停留在他脸上。

  男人的眼神很平静,可是幽暗的眸底却总是不经意透出霸道的目光,盯得人难受。

  “王爷,您闭上眼,您这样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席若卿无奈。

  “事多。”嘴上这么说,男人还是闭了眼。

  而后嘴上突然触碰一抹柔软。

  随即耳边传来元启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墨冥玄身子一僵,骤然睁开眼,便瞧见女子近在咫尺的脸庞。

  她快速在男人嘴唇上咬了一下,而后趁着男人发呆,迅速褪去,捂着嘴笑得像是偷腥的猫儿。

  这口嘴子到底是吃上了!

  “这就算是定礼,我很满意,多谢王爷啦。”

  她说罢生怕墨冥玄反悔似的转身跑了。

  墨冥玄愣在原地呆呆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身影消失好久才回过神来。

  男人垂了眸,细细感受到嘴唇上的疼,眼底翻滚着压不住的欲望。

  他呼吸重了许多,便是连心口跳动的声音都大了些许,如同重锤击鼓般铿锵有力。

  ‘咚咚咚’

  似乎要震碎耳膜。

  “爷,您没事吧?”元启小声叫了他一声。

  墨冥玄回过神闭上眼,拼命压抑着小腹升腾出的几乎将他燃烧殆尽的火。

  好久好久之后才勉强平息。

  “让湛星澜去查查江毅和席厚,看他们私下是否有往来。”

  席若卿脚步不稳的回了院子,一路上跟踩在云彩上似的晕晕乎乎。

  她摸着自己的嘴唇,唇上还残留着那人的余温。

  以前不是没被阿玄强吻过,甚至于之前的每一次都比这次要更疯狂残暴。

  如此的浅尝停止倒是头一遭,可纵然如此,却不知为何刚才那一瞬竟让她大脑发热。

  整个人好像要被他吸进去一般,不真实的让人发慌。

  席若卿回到院子里脑袋还懵懵的有点转不过来弯。

  莺儿瞧见她回来,又惊又喜的迎上来,正要问她可好。

  席若卿先一步攥住莺儿的手:“莺儿,你打我一巴掌,快点!”

  好让自己确认这不是在做梦!

  莺儿的惊喜僵了片刻,然后以一种无奈到崩溃的表情道:“小姐,奴婢一定要参与您跟王爷的游戏吗?”

  院子里安静了一瞬。

  主仆俩相顾无言。

  片刻后,席若卿道:“做饭去吧。”

  莺儿走了。

  席若卿一人回了屋。

  她在床上躺了许久之后才将将清醒过来,明白刚才那一切都是真实的。

  阿玄松了口,让她拥有行驶溟王妃职责的权利。

  虽没有承认这个名分,但也乖乖站在那被自己亲了。

  亲了。

  这两个字一出来,席若卿就高兴的发疯。

  她从枕头底下拿出手帕盖在脸上。

  一想起刚才那男人闭着眼等垂怜的模样,眼底的兴奋就止不住溢出来。

  “阿玄,阿玄……”

  她一遍遍叫着,好像这样就能让心头浮动的情绪平息似的。

  所有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除了一件事。

  楼炎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依旧沉着脸老大不高兴的。

  “主子这两天不在,这是存在属下这的东西,物归原主。”

  席若卿坐起身,接过来一瞧,是夜羽的卖身契。

  楼炎脸还硬邦邦的:“夜羽在外面等着,三小姐可要他进来听候指示?”

  看起来心里挺不痛快的,连‘主子’都不叫了。

  不过席若卿还是觉得得夸夸这人。

  自己一晚上没回来,楼炎没趁着这个机会给夜羽宰了就已经很乖巧了。

  谁的狗谁心疼。

  她将卖身契又塞回楼炎手里:“不用了。”

  “你来了这么多天规矩也学的差不多,以后夜羽的规矩你来教,他从今日开始由你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