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白,麻烦把这盘花生米端过去吧!小心烫啊!”

  晚上,朱秋菊在家做饭,帮着张罗招待儿子的这些战友,心情很是美丽。

  等秦若白一回来,她又赶忙问道:“若白,他们酒还够不够喝?要不要让你爸在买两瓶去?”

  “够啦够啦!向南回来的时候带了三瓶,卫东来的时候又带了两瓶,这么多足够了!妈,你歇着,我再帮忙把那坛子洋姜在锅里翻炒一下,回头给送去!”

  秦若白又推着婆婆去旁边休息,自己挽了袖子,戴上围裙从床下找出一坛子酱菜准备热。

  瞧她里里外外的活都干的极好,朱秋菊一边高兴,一边帮儿子转圜一下关系。

  “若白,南南今晚估计又要喝多了,你甭怪啊!回头晚上我来服侍,弄睡了你再过去!”

  “妈,您说的哪儿的话,这三个都是他的战友!那是真过命的交情,他的兄弟都是我的兄弟,高兴了,多喝两杯酒,这有啥事儿!妈,我不怪他的!他今天可高兴坏了!”秦若白哪里会跟李向南生这个气,还提醒道:“妈,您忘了,我家里也都是当兵的,特别理解这种关系!放心吧,我没事儿!我现在还盼着这几个战友能够在燕京多待些日子呢!”

  “若白啊,是个好媳妇儿!”

  一旁的李德全笑着赞许了一番孙媳妇儿的做法。

  秦若白笑而不语,专心致志的炒起锅中的菜。

  而此时的隔壁,早已气氛热烈,勾肩搭背推杯换盏很是快活。

  王德发一左一右的揽着水冬和施四君的肩头,喜不自胜道:“要我说啊,你们来燕京真是来对了!小李现在承包了影像楼,未来还要建设念薇医院,正是用人的大好时机!你们是真不知道,现在有自己的人,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不是给你们画大饼啊,小李的个性你们是知道的,以前在连队里的时候,就没亏待过兄弟!现在你们来了,只管跟着他干!他有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让你们只能喝汤!”

  “胖子,你这说的哪儿的话!我来燕京就是奔着小李来的!”施四君笑着道:

  “我家里祖传中医,这些年就守着这份家业,却无法做更利于人民利于社会的事情,我和家里一直都很苦恼。不然也不会有我半道看到你们南下去交趾支援的车队毫不犹豫就加入了!我瞧见李向南在报纸上的事迹,你们是真不知道,我看到的时候整个头皮都是发麻的!我看到了能够施展自己抱负的地方,我晓得我跟小李是同一类人!”

  “我跟家里说我要来燕京,我要跟着小李混,我想干大事!你们不知道,看到报纸之后,全家人都很支持我!给我去大队开介绍信,帮我整理行李,我爸还让我带一只羊过来的,说怎么着都得给李向南一份见面礼以示诚意……”

  “哈哈哈哈!”

  听到他的自述,众人笑翻了。

  王德发翻着施四君的衣服兜,调侃道:“那羊呢?羊呢?”

  “我妈说等伏羊节开的时候,也是我在燕京能够稳定的时候,我全家把羊送到燕京来!这样郑重一点!”施四君激动的说。

  “小四,不就是一份工作嘛,搞这么郑重!我都不好意思了!”李向南笑着摇头。

  “南哥!你是不知道,那种忽然看到有人在热爱的事业上不顾一切的那种,那种……”水冬激动的捧起酒杯,找寻着符合自己内心心境的词语。

  众人扭头看向他,微微笑着。

  水冬抓耳挠腮,很快眼睛一亮。

  “你们懂那种被自己热爱的事震的头皮发麻的那种震撼嘛!我当时看到报纸的时候就那样!”

  他说着话站了起来,豪情壮志道:“看到南哥把影像楼给承包了,那种热血、滚烫,那种舍我其谁的震撼,一往无前的勇气,我当时就一个想法,我得来,我必须来,我要跟南哥一起把这份事业当成毕生之事来做,我要帮忙,我要参与!我直接把镇卫生所的工作给辞了,你们都不知道,我家里人咋骂我的,但我开心,我是真开心!见到影像楼的那一刻,看到南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来对了!”

  “干了!”

  这番话说的李向南自己也心潮澎湃的,他举杯邀请几人碰杯,仰头喝尽杯中酒。

  杨卫东也在这时劝道:

  “雷哥,我知道你转业复员后当地会给你安排工作!可你的医术全科精通,如果只在小医院干,真的埋没了你这身武艺啊!来燕京吧,真的,你的关系在这,只要想申请调到燕京来,我们帮你走动!”

  听到这话,李向南王德发施四君水冬都扭头看雷进。

  军医雷进的年纪不像施四君和水冬两个就二十出头,他已经三十多岁了,过了而立之年一切都要求稳了。

  闻言也是苦涩一笑,默默的垂下了头。

  “承蒙几位兄弟的好意!只是我的情况实在不便!”

  瞧他如此模样,似乎有难言之隐,李向南默默的朝几人递了个眼色,大伙儿也便不再劝了。

  “来,喝酒,反正相聚即是缘!雷哥已经知道地儿了,以后想来燕京,随时可以找我们!”

  “嗯!干杯!”雷进举杯跟几人喝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施四君便问道:“南哥,你说晚上有个重要人物让咱们见见,咱真不用等他一起吃饭的啊?会不会太冒昧了?”

  李向南展颜一笑:“他啊,还真不冒昧……”

  “是啊,你要是觉得我会怪你们,那就是你们冒昧了!”

  李向南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头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

  接着雷进便一坐在了地上,差点把整张桌子都踢翻了。

  他目瞪口呆的盯着进来的人,脸上一脸的激动难言,热泪盈眶。

  “郝班长!咋是你啊!你怎么在燕京啊?”

  “郝班长!”

  “郝班长!”

  郝建迈步进来,把几网兜的卤菜都放在地上,将三人拥住,眼含热泪道:“好久不见啊兄弟们!”

  “好久不见!”几人重重的将手握在一起。

  “老雷!”

  这时郝建才擦了擦眼泪,很是同情道:“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都是兄弟,你别不好意思麻烦大伙儿!你这么老是往返两地拿药也不是个事儿!就把你母亲接到燕京来,我们一起照顾行吗?”

  “嗯?”

  听到这话,几人全都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

  看样子,雷进的家里出了大事啊?sxbiquge/read/74/7428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