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阁外。

  任玲珑站在匾额之下,死死瞪着上头长安阁三个字,双拳都快要被她掐出了血来。

  陛下突然对自己如此无情!她就不信不是叶晚尘这个见人说了些什么!

  一定是她在陛下面前挑拨离间!见人!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任玲珑深吸了一口气,刚想抬脚朝凤仪宫走去。

  就在这时,她突然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远处走来。

  “花朝!”

  “你怎么在这?”花朝看到是她,立马皱起了眉头。

  她刚才去太医院拿药之前都没有看见任玲珑,想必任玲珑是在自己拿药之时来到长安阁的。

  “我……我来寻你的啊。”

  任玲珑眼珠子一转,上前就想要挽住花朝的手。

  花朝快步往后一撤,“您如今是任宝林了,我只是一个奴婢,任宝林想来也没有什么话要跟一个奴婢说的,奴婢先行告退了。”

  “花朝你给我站住!”任玲珑一个跨步就挡在了花朝的面前。

  她面带怒意的开口,“我们俩相识这么久,难道还比不过一个旁人吗?你愿意在她手下做事,何不如来到我身边呢?

  你我情同姐妹,如今我又深受陛下的宠爱,你只要来到我身边,今后便无人可敢欺你。”

  任玲珑信誓旦旦的说着。

  花朝和寻影这两人都不一般,自己如今想要寻影来帮自己怕是难了,所以她一定要争取到花朝。

  “任宝林,从前你为奴婢之时,你我确实情同姐妹,可你如今是主子,主仆又怎能以姐妹相称呢?

  而且一奴不侍二主,奴婢如今的主子是毓美人,那今后一生都是毓美人。”

  “你当真如此绝情?我都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你了,你就不看在往日的情面上过来帮我吗?”任玲珑眼中带起了怒意。

  “噗呲。”

  两人的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任玲珑转过身去就看到寻影缓步走了过来。

  寻影站在任玲珑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任宝林,从前我怎么没有看出你脸皮如此之厚呢?”

  “你胡说什么!”

  任玲珑怒瞪着寻影。

  寻影面色一沉,“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明明是过来寻陛下的,非要说是来找花朝。

  你对花朝究竟是真心还是虚情,我们皆不在意,任宝林还是另寻他人为奴吧。”

  说完这话,寻影一把拉过花朝就回了长安阁,根本不顾身后气的面色暗沉的任玲珑。

  任玲珑死死的瞪着他们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杀意。

  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她给过他们这些人机会了,既然不想来帮她的话,那就莫怪她心狠手辣了。

  …………

  紫竹亭里。

  君戊追着叶晚尘的身影来到此处,正想上前之时,就听到了她和岁始两人之间的对话。

  “美人,那任宝林实在是太过分了!您对她那么好,她竟然还……今日还特意来长安阁气您,奴婢真替您感到不值。”

  “你胡说什么呢?如今她也是陛下的妃嫔了,你不可再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昨夜之事不许再提。

  陛下每日处理朝政已经很累了,我不愿因为我的一点私心让陛下为难。”叶晚尘倚靠在石柱之上,面色淡淡但眼里却蕴满了哀愁。

  “美人!”岁始气愤的跺了跺脚,“您就是太过心善了,什么都不争不抢,可您什么都不同陛下说的话,陛下又怎知您的良苦用心呢?

  您昨日受了那般的委屈,瞧见陛下前来明明比谁都高兴,可您为了不伤及陛下与皇后娘**夫妻之情,这才装作置气的模样请陛下前往凤仪宫的,您就是如此才会让那个任宝林钻了空子!”

  岁始的话话语一字不落的被君戊听在了耳中。

  君戊望着紫竹亭的方向微微出神。

  原来……阿晚是为了不伤及自己和皇后之间的夫妻之情,所以这才对他冷言以对。

  他还一直以为,是阿晚气恼自己昨日没有处置了陈婕妤,因此故意和自己闹脾气,说出了那些气话。

  她从头至尾心里想着念着的都是自己啊。

  君戊想到这,心中猛然一揪。

  他抬脚就准备跨步上前,然而就在此时停中又传来了叶晚尘的声音。

  也是叶晚尘接下来说的这番话,让君戊再次停下了步伐。

  “傻丫头,你以为我昨夜是因为任宝林而难受吗?”

  叶晚尘抬首望着天际,语调轻扬,“陛下乃是一国之君,身边永远不可能只有一个女子,我又怎会因为这点事去怨怪陛下呢?

  我从头到尾难受的是陛下不相信我,我自打遇见陛下那一日开始的所求,从来都不是什么位份专宠,我要的只是能够伴在陛下身侧,与他相守一世罢了。

  可……陛下不信我的那一刻起,我才会觉得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叶晚尘将话说完之时,就听到亭外传来了细微的声响。

  她朝岁始投去了一个眼神,眼底满是势在必得之意。

  这出戏,就是她和岁始故意演给君戊看的。

  她要君戊明白自己的懂事,晓得自己的难处,这样他才能心甘情愿的将自己捧上位。

  对付男子?只有相互拉扯,让他又痛又爱,如此才能手拿把掐的将此人掌控在手心之中。

  就如同训狗一般,你想要狗儿听你的话,那就得让他尝到甜头才行。

  “阿晚……晚儿。”

  君戊的声音在亭外响起。

  叶晚尘故作一副慌乱的模样转过身去,“陛下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在和任宝林……”

  “朕不来的话,又怎知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君戊跨步上前一把就抱住了叶晚尘。

  一旁的岁始见此,悄无声息的就退了出去,将此处的空间独留给了两人。

  “陛下都听到了?”叶晚尘轻咬着自己的唇瓣,“陛下……会不会怪妾身气量小,再也不喜欢妾身了?”

  君戊松开叶晚尘,抬起指尖就**了一下她被咬出印子的红唇。

  “是朕的错,是朕不知你心中藏了这么多的事,阿晚朕送你一件礼可好?补偿你这两日所受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