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嫂都听不下去了,真想出去狠狠地把把对方骂一顿。

  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可真好意思。

  倒是颜昭,面不改色地坐在那里看电视。

  张金莲骂的都骂不动了,也没见颜昭出来。

  正疑惑呢。

  电梯里忽然出来两个彪形大汉。

  他们看了每一户的门牌号,最后锁定了颜昭家。

  “你是这家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

  张金莲觉得这两人不像好人,不知道颜昭怎么招惹了这种人。

  “我记得这女人跟我们说过她有个关系很近的阿姨对她很好,找不到她,找到她这阿姨也算,我看看照片。”

  男人说着掏手机。

  张金莲一听这话赶紧撇清自己:“我也是来找她算账的,我跟她没关系。”

  男人看了眼手机,再看看张金莲:“就是她!”

  “你外甥女儿欠了我们钱,找不到她,我们只能找你还了。”

  “我跟她没关系!”张金莲连连后退,“你们搞错了。”

  “就是她,别让她跑了。”

  张金莲用力撞开门口那个男人,从步行梯往下跑。

  “别跑,站住!”

  张金莲跑的着急,脚崴了一下也没顾上,一口气从十六楼跑下来,知道身后听不到声响,才放慢了脚步。

  她从步行梯悄悄走到楼层看了一眼,是五楼。

  害怕那两个人在一楼堵她,她就在五楼歇着,想过半个小时再下去。

  这一停下来,才发现刚才崴到的那只脚肿了起来,一动就疼。

  陈嫂早就做好了饭,但是刚才张金莲一直在外面骂人,她也没喊颜昭吃饭。

  现在外面没人了,她才把饭菜端上桌。

  颜昭关了电视,往餐桌边走,忽然听到门铃响。

  她正准备去开门,陈嫂从厨房出来:“我去看看是谁。”

  她害怕万一又是来找事儿的人。

  结果是林延川。

  “你今天不是值白班儿吗?”

  要不然也不会让米露送她回来。

  “嗯,我让同事帮我看一会儿,我吃完饭再回去。”

  林延川把羽绒服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朝餐桌走来,自然的像是回自己家。

  吃完饭,林延川又走了。

  颜昭送她到门口,“上午那两个人是你找的吧?”

  “嗯,那种女人保安警察来都没用,只能用特殊的方式吓唬她,短时间内她应该不会来找你的麻烦了。”

  “那你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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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浅从京市回来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一来是因为她被徐倩打的脸上挂了彩,需要时间恢复,二来杨世喜也知道她妈妈生病的事儿了,如果她不回去一趟,会让表姨觉得她冷血。

  连自己亲生父母都不管不顾,难道还能指望她将来对自己好?

  “姐,你回了?”

  最小的妹妹一看见她回来就高兴地扑了过去。

  却被乔浅用手挡住了。

  小妹妹才十岁,正是调皮的年纪,尤其是村里的孩子,经常玩儿的一身泥。

  乔浅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这要是被扑上来,肯定是一个泥印子。

  “爸爸呢?”

  乔浅的声音满含不悦。

  小妹妹见许久未见的三姐姐对自己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脸上的欣喜也散去了。

  “爸爸去买肉了,说你今天回来,要给你做红烧肉。”

  乔浅进了院子,院子里到处都是鸡粪羊粪,一股臭味儿,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

  她进了东面父母住的那间屋子,一股子药味儿,混合着难闻的气味儿。

  乔浅将门打开,又把门帘掀开,想散散这个味儿。

  一股冷风吹进来,让炕上的女人忍不住咳了起来。

  “你干什么!不知道妈病着呢么!”

  忽然一个女孩儿从旁边冲过来,将门帘放下来,又把门关上。

  跟乔浅长得七分相似的脸灰扑扑的,是常年在村里干活儿造成的,她手里还拎着一个桶,桶里还剩一些碎草。

  她是乔浅的大妹妹,只比乔浅小四岁,可看脸,却好像比乔浅还要大四岁。

  她才给羊放了草,一出来就听见了她妈**咳嗽声,赶紧过来把门关上。

  “你吼什么吼。”乔浅跟这个妹妹一向不对付,见面总要吵两句,“那屋子一股臭味儿,风都不通,没病都憋出病了,这都不懂,亏你还是卫校毕业的。”

  乔月将装草的盆用力往地上一放,冷言嘲讽:“我一个中专生,哪比得上你这研究生有文化。我不照顾病人,你倒是来照顾啊。”

  “我来照顾?我来照顾谁给你们往家拿钱?没钱你们喝西北风啊!”

  “我就是喝西北风也喝的问心无愧,不像你,给人当小三都被打的出不了门了,还有脸横,横什么横!”

  乔浅脸色一变:“你从哪儿听到的这些谣言!”

  “我亲耳听到表姨夫跟表姨说的,还有假?”

  “你去云城了?”

  她以为杨世喜知道她妈生病是她爸给打电话借钱或者是让帮忙联系医生了。

  没想到乔月竟然去云城了,还去了表姨家。

  “你去表姨家干什么去了?”

  乔浅盯着乔月,像要在她身上盯出个洞似的。

  “你管我干什么去了。”

  乔月从地上提起那个桶,才走了两步,就被乔浅用力扯了一把。

  “你给我站住!”

  乔月被乔浅扯得一个趔趄没站稳,摔倒了,头的侧面正好磕在了那个皮桶上。

  用手一摸,手心里都是血。

  乔月看着自己手心的血,脑袋里好像有什么迷糊的记忆闪过,却没抓住。

  “月月!”

  乔父拎着肉和排骨一进大门,就看见乔月捂着头坐在地上,手心里还有血。

  他一个箭步过去。

  “没事儿吧月月?”

  乔月抹了一把头上的血,从地上战起来,说:“没事儿。”

  乔父看向乔浅,不满地说:“你是姐姐,就不能让着点儿月月吗?一回来就吵架,有什么好吵的。”

  “姐姐怎么了,姐姐就该牺牲自己成全弟弟妹妹吗?我为这个家牺牲的够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乔浅梗着脖子,朝乔父怒吼。

  她受够了这种言论。

  乔父本来觉得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想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可乔浅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摆出父亲的威严:“你还有脸说你牺牲的多!你给我想想你现在的生活和工作是怎么来的。你们姐妹五个,就数你自私,以前还能说你小不懂事,现在呢?你是不是想着月月死了,你就能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