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和陆程差不多大,倒是比他胖些,白白净净,显然养的很好。

  “你力量还不够,得大人来学才行,不如你假装当我的病人好不好?”

  小孩儿乖乖点头:“好!”

  给柳夫人吃了药后,陆锦让孩子躺在地上,详细演示了心肺复苏手法,柳石邑和夫人认真学习。

  等学完了手法,陆锦要走,柳夫人居然能起身相送了。

  柳石邑郑重送上银子表示感谢。

  “这是药钱,你必须收下,不收就是瞧不起柳某。”

  陆锦推却了。

  “下次吧,这次就当咱们有缘,交个朋友,免费出诊。”

  “既如此,我亲自赶马车送恩人回家,下次再买药也好找得到路。”

  陆锦并未推辞,那牛车她真不愿意坐,不舒服不说,车上的人叽叽喳喳一路,耳根子不消停。

  柳石邑赶着马车到城外车马驿站时,下湾村的村民大部分已经坐在牛车上准备回家了,鲁氏也坐在车上,还给闺女占了个地方。

  旁边的人往这边挤了挤,不满的说:“我说陆家嫂子,你能不能往旁边坐坐,我这**都悬空了!”

  鲁氏揽住旁边的米袋子,稍稍挪动一下。

  “陆锦要坐这儿,挤一挤吧。”

  “她那体格子就该走回去,一个人占了三个人的地方,车费咋不给三倍!”

  鲁氏老实,不敢言语,但也没再让出地方。

  一辆马车停在了牛车前。

  “这马车可真好看,坐着指定比牛车舒服。”孙桂花羡慕的看着停在面前的马车说。

  “那肯定是,城里人多会享受。”

  “那也得是有钱的城里人,没钱的还不如住在村里,好歹守着一亩三分地饿不死。”

  “你可别说那酸话了,让你坐这车回村里,你不坐?”

  “你少说我,这样的马车好像你坐得起似的!”

  村妇们正议论着,陆锦从马车窗户探出头来。

  众人:咋的?陆锦坐这么好的马车?赶车的看着也不是一般人,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的,不会是她勾搭的男人吧?

  陆锦朝鲁氏招手。

  “娘,柳镖头送咱们回家,快上车。”

  鲁氏巴不得躲这些村妇远远的,赶紧爬上了马车。

  柳石邑还帮着把东西搬到车上。

  看着绝尘而去的漂亮马车,众人都酸了。

  “这男人一定是陆锦在城里勾引的瞎眼男人!”

  “不是眼瞎也是个**!不然咋能被陆锦忽悠去送她!”

  孙桂花更是像吃了没熟的柠檬,酸的脸都变形了。

  她陆锦到底怎么回事?有钱又走运,这是跪了哪路神仙!

  不对劲,特别不对劲儿!

  陆锦到家时,谢子怀正坐在院子里,用木棍在地上写了字,教陆程认。

  柳石邑在门口看到谢子怀,抢先陆锦一步大步冲进院子。

  “子怀老弟!”

  谢子怀闻声抬头,只见一个黑影冲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子怀老弟,你让我好找!”

  柳石邑久久不肯放开,陆锦看到谢子怀的脸都被勒红了。

  而且他是被对方抓起来抱的,腰部受了力,估计是疼够呛。

  柳石邑把人放开,谢子怀立即脱力坐回了躺椅里,脸色发白,轻轻喘息。

  哎,这该死的病娇感~

  “柳兄,好久不见,可安好?”谢子怀缓过劲儿来,打了招呼。

  柳石邑看到谢子怀不能起身,又见他额头和脖颈处都是伤,关心问:“你这是摔了?”

  谢子怀苦笑,指了指自己的双腿:“抱歉,瘫了,不能起身招呼你。”

  柳石邑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蹲下身,在谢子怀腿上戳了戳。

  “你们村的陆大夫是个神医,能让人起死回生,正好我送她回来,我请她帮你诊治,”柳石邑一脸正经,“她一定能治好你,她要是不肯治,我求她……”

  谢子怀看向正从院子外面扛着一袋糙米走进来的陆锦。

  “你是说她吗?”

  扛着五十斤米的陆锦:“咦,相公,你们认识啊?”

  正要抱拳求陆锦给谢子怀治病的柳石邑卡住。

  “柳镖头,坐下喝杯水吧,姑爷也喝水。”鲁氏端着两杯水出来。

  柳石邑看看陆锦,又看看谢子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又看了看两人,实在忍不住,一口水喷了出去。

  “抱歉,子怀兄,我实在是……哈哈哈。”

  谢子怀自然知道自己朋友在笑什么。

  几十年了,整个顺天镇就出了他这么一个秀才,镇上各家的小姐闺女都抢着要嫁给他,可一年多前他却突然消失了,谁都没再见过他出现。

  再见,人已瘫,已娶妻。

  柳石邑冷静下来,坐在谢子怀身边:“倒也是,你学识渊博,看中的女子定然与旁人有所不同,是我肤浅了。”

  谢子怀看着湛蓝的天空:如果有的选,大概他也会很肤浅。

  “无妨,我倒是羡慕你与嫂夫人的感情,至于我……”

  谢子怀抬头,看到陆锦走了过来,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陆锦放好粮食,过来打招呼。

  “还真是巧了,你们居然认识?”

  “我与子怀本就是朋友,之前他在镇上时,我儿得他教导开蒙,今日我夫人又得陆大夫救命,今后有什么帮得上忙的,你们尽管开口,柳某万死不辞!”

  这不就交了一个真心朋友了!

  陆锦开开心心把人送到门口。

  回来时见谢子怀的脸色有些冷,以为他见了朋友想起过往光辉时刻心里难过。

  “这人挺好,可交。”

  谢子怀皱眉:“他与夫人感情深厚,你不用肖想。”

  陆锦:“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肖想他啊!谢子怀我发现你表面纯洁内心肮脏!”

  谢子怀也恼了:“你已为人妇,却当着丈夫的面说别的男人好,到底是谁心有杂念!”

  陆锦:“懒得跟你掰扯!”

  把人抄起来就往屋里抱,该换膏药了。

  谢子怀身体梗着,脸更是向外撇,看都不看陆锦一眼。

  “你朋友还真多。”陆锦贴完膏药,顺手在谢子怀**上拍了一巴掌。

  从前在医院,查房时对儿童患者,她总会拍一下**或撸撸脑袋瓜子,显得她没那么严肃。

  抬头一看,谢子怀红着脸瞪着她呢。

  这才意识到,谢子怀这人开不起玩笑。

  谢子怀是恼了。

  “你大可不必如此折辱我……”

  陆锦突然觉得谢子怀生气的模样有点儿像仓鼠。

  于是双手揪住谢子怀两边脸颊,揪起不太多的肉。

  “太瘦,得补!啊,我的五红汤!”找借口跑去厨房了。

  谢子怀气的脸红脖子粗,瞪着眼睛双唇哆嗦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