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牢牢记住路上那些人的病症,去药房取出不少药,按照说明书搭配好计量,分包装好。

  几个村妇是一起来陆家的。

  进门就被陆锦请到屋里一一分发药品。

  那位静脉曲张的,还给了压力袜。

  以为会拿到一堆中药包的几个人看着手里用牛皮纸包着的圆的长条的白的红的药片,还有那位口腔溃疡的手里的小白瓶,有些懵。

  “我说陆锦,你这是啥药啊?能管用吗?”

  陆锦拿出一片布洛芬递给正在痛经的女子:“你要是信我,现在吃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对方却不敢吃,生怕有啥问题。

  陆锦又对那静脉曲张患者说:“要不你穿上这压力袜,看看疼痛能否减轻。”

  这玩意不进嘴里,倒是可以一试。

  穿好压力袜的村妇惊呼:“这真是神了,真的不那么胀痛了!我感觉好多了!”

  痛经的女子这才敢把药片吞下。

  “都坐吧,我慢慢跟各位说一下服药的时间。”

  正交代静脉曲张患者的药物使用说明,那痛经的女子突然站了起来。

  “真的不疼了!陆锦,你是从哪儿遇到这么厉害的神医,还给了你这么奇怪又厉害的药?”

  陆锦指了指屋顶:“嘘,天机不可泄露!”

  众人拿了药,问起价格。

  陆锦摆手:“今日这些药我一文钱都不收,但是有件事想请大家帮忙,各位能不能回去劝说自家男人明日早饭后去村口破房子找我?”

  众村妇:“你这是……用药换男人?你是饿到啥程度了?你男人腿不能站,那个……也站不起来了?”

  陆锦扶额:“你们误会了,我男人厉害的很!我是想让各位的相公帮我家盖房子!”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人走后,陆锦进屋看谢子怀。

  他正趴在炕上看书,谢枫不在。

  “你方才在说谎,关于我很厉害这件事。”

  陆锦:你耳朵还真尖。

  “你厉不厉害你自己不知道么?没受伤之前在镇上那么受欢迎,没睡过女人吗?我看镇上那青楼挺大,每次路过,门口都有醉过去睡台阶的。”

  谢子怀肉眼可见红了耳朵尖。

  “休要胡言乱语!我……我不是那等轻浮之人!”

  陆锦突然觉得调戏小秀才很好玩,于是凑过去在他耳朵上轻轻吹了一下。

  “怎么才算轻浮?这样算不?”

  秀才的脸刷地红了,往后缩了缩脖子,怒言:“轻浮!”

  陆锦哈哈大笑:“你放心吧,用不了几天,你就能很行了!”

  神经恢复了,自然能举得起来了。

  谢子怀直接把脸蒙进了枕头里。

  晚饭后鲁氏领着陆程去村里大槐树下唠嗑消食,莫名其妙被一顿夸。

  说她养了个好闺女,给人治病,药到病除,而且还免费送药。

  鲁氏想起陆锦在城里和柳镖头胡诌的事儿,胡乱应承了几句几就往家走。

  陆锦正在院子里抡哑铃,谢枫在屋里给谢子怀按摩。

  鲁氏进门拉着闺女三联问。

  “丫头,他们都说你会治病,还药到病除?你不是搞了什么不能吃的东西祸害人吧?你哪儿懂什么医术?”

  陆锦手上耍哑铃的动作没停。

  “娘,我无意中得了一神医真传,会医术是真的,你这几日是不是觉得胸口不那么憋闷,咳嗽的毛病好多了?”

  鲁氏一愣,还真是这么回事。

  “那是我在你饭里放了药。”

  “你给我下药?”

  “我那是对症下药,娘,你就别问了,我不会闯祸的。”

  “我是怕你闹出人命来,你从小就是个活驴性子,这几**突然收了心性还会了医术,娘心里不踏实,连你弟弟都说你中邪了,你看你现在这是什么不雅的姿态?手里拿是啥玩意?要不……咱们找黄大仙看看?”

  此时陆锦正弯着腰挥汗如雨的耍哑铃,姿势看着的确有些奇怪。

  “神医说了,多练这个,强身健体还能减肥,等我瘦成一道闪电,惊艳你!”

  陆锦甩给她娘几个电眼。

  鲁氏:不行,我还是去找黄大仙求几张驱邪符咒吧,这丫头行为举止太奇怪了!

  屋内,谢枫帮谢子怀按摩后坐在一旁问:

  “二叔,是不是连你也觉得这女人有些怪?”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她大约是,从了我的善。”

  “你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谢子怀摸摸大侄子脑袋瓜子:“嗯,孺子可教也。”

  隔天早晨陆锦吃过早饭往村口破房子处溜达,到地方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在干活儿了。

  谢子贵正组织人拆房子呢。

  见陆锦来,都停下手里的活儿,朝她看过来。

  “各位辛苦了,不知我大哥和你们说了没,工钱日结,每日六文,半个月后完工。”

  “看在你帮我娘子治病的份上我才来的,多谢了。”一男人站出来说。

  “我也是。”

  “你们都敢来,我也不怕,谁不想挣钱。”

  听到这些话,陆锦总算放心了。

  不到一天功夫,破房子被推倒,院子被垫平,隔日就能起地基。

  孙桂花是太阳偏西才才去的,扛着铁锹拎着水壶,老远看着陆锦往过走,埋头开始挖土。

  旁人在一旁看笑话,谢子贵红了脸,抢过铁锹要把人赶走。

  “你干啥来了?”谢子贵低声问。

  “咋的?我是来干活儿的,家里有事耽误了不行啊!”

  “这都是大老爷们儿,你能干啥?”

  “你别管我干啥,我来干了,一天六个铜板的工钱就得给我!外人都给得,我是她嫂子,怎么就给不得!”

  陆锦一进院子,孙桂花就笑着迎了出去。

  “弟妹你来啦!我这干了半天正好累了,带茶水了没?给大家伙儿整点儿水喝。”

  陆锦是来结工钱的,发现除了那十八人和谢子贵外,多了一个孙桂花。

  “我还真没带水。”

  孙桂花更开心了:“没带水呀!没事儿,我带了一大壶呢,上好的茶水,给大家分去喝!”

  众人看着也差不多手工了,收了工具,虽然渴了,却不愿过来喝水。

  谁也不想凑陆锦身边来,不是挨揍就是被骚扰。

  好几个是家里的婆娘硬逼着来,要不是为了挣钱,谁愿意给她干活呀!

  孙桂花热情的用竹筒杯给每个人倒了一杯茶水。

  陆锦拎着钱袋子给众人发工钱。

  “大家辛苦了,过来领钱吧,每人六个铜板,明日起地基,还望多受累,垒的结实点儿!”

  众人领了钱一哄而散了。

  生怕被她看顺眼了被骚扰,也怕被她看不顺眼,揍上一顿。

  陆锦:这是着急回家吃饭?

  “慢点儿跑!别摔了!”

  人都走了,只剩谢子贵孙桂花两口子。

  陆锦给了谢子贵十文钱,交代了一番让他仔细盯着工地,加快进度。

  谢子贵很开心,刚要把钱装进口袋呢,孙桂花一把就把钱抢走了。

  “拿来吧你!”

  收起丈夫的铜板,孙桂花又朝陆锦伸手:“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