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杀千刀的,为什么不烧死他,还留着他的命做什么?”

  “你小声点,被听到了你不怕被报复啊?”

  “怕什么怕?宋家这是遭报应了,还怕他宋家人做什么?我跟你们说,我可都打听到了,这宋桥山家是莫名的起火,火就莫名的一路烧了过去,但就是没人看到火是怎么烧起来。你们自己说,是不是上天的惩罚,报应?”

  “我擦,这肯定是宋家作恶太多的报应。”

  ……

  看着眼前还在熊熊燃烧的烈火,安和镇的百姓正议论个不停,但却没一人要上去帮忙救火,有的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而林沫他们所乘坐的马车,也是在这个时候经过。

  看着还在燃烧的宅子,林沫咧嘴,真耐烧。

  都过去了两个时辰,还没烧完。

  不过这火怪暖的,林沫双眼舒服地眯了起来。

  坐在车辕外的青莲看了一眼,随后一脸不屑地挪开眼,“烧得好,要是宋家那些人渣一起烧了才叫好。”

  少了宋家这些恶魔,人间都干净一点。

  旁边的齐正非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

  “小心隔墙有耳。

  这是宋家的地盘,在这里说这些话,若是被人听到,怕是会给少夫人惹麻烦,慎言。”

  齐正非见过的世面多,他很清楚出门在外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有时候你无意的一句话,都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所以出门在外,少言少语,莫管闲事,就不会出错。

  青莲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齐正非看了她一眼,“你莫要嫌我多管闲事就行了。”

  “齐大哥瞧你说的,我是那种好歹不分的人吗?”青莲摇头,“放心,我不会生气的。

  我刚才就是气愤,一下子没忍住。

  你说得对,我会记住的。”

  她这么一说,齐正非反而变得不好意思,“咳,可能是我太过杞人忧天。”

  “没有,齐大哥你提醒得对。”青莲严肃摇头。

  刚才的确是自己多嘴了,没考虑其他,遵从了自己内心。

  口舌的确很容易招惹麻烦。

  若是因为这个,暴露了少夫人的行踪,自己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收起自己不该有的同情心,青莲暗中警告了自己一句。

  “你们两个够了。”林沫摇头:

  “放心好了,现在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

  对安和镇的人来说,他们就是过客,谁会留意到过客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更何况宋家那么大的瓜等着他们吃,谁会在意从旁边经过的人说了什么?

  林沫伸手推开马车的车厢,欣赏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且变得越来越小的火源,她嘴角翘了起来。

  宋家么?

  自己迟早踏平了!

  而此时路上只有他们这一行人在雪地里慢吞吞往前移动着。

  一晃时间来到了第二日中午。

  林沫是在清河城附近和齐正桓分开的。

  齐正桓没打算进清河城。

  清河城是宋家的地盘,而他和宋家有仇,他若是大摇大摆进清河城,只怕是走着进去,躺着出来。

  所以,他不冒这个险。

  “徐少夫人你确定你真的要进去?”齐正桓叹气,见她点头后,便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

  “这令牌你拿着,如果真的惹上事情了,脱不开身,拿这令牌找我的人,我齐家在清河城留了一队的人。他们看到令牌就会想办法护送你安全出城。”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坐在马车的车辕上正远眺远方的齐正非,摇头:

  “至于怎么找他们,齐正非知道,你需要用到的人的时候就让他拿令牌去摇人。”

  林沫挑眉,“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齐家主大气啊。”

  说完,她毫不客气地把令牌给拿下,“谢了。”

  不拿白不拿,万一用到呢?

  世事万变,谁也说不准哪天就会发生变化。

  所以多一层保护,没人会拒绝。

  齐正桓轻笑,“那当然,我还得抱你的粗大腿,自然不能看着你出事,保重。”

  跟林沫道别后,齐正桓直接带人离开。

  齐家那边还有事情等他回去处理,他也没那么多时间放在这上面。

  而刚走出去没多远,齐正桓的心腹上前:

  “家主有人在暗中跟着我们?是杀了他们,还是想办法甩了他们?”

  “杀了!”

  ……

  “齐正非,人要走了你确定不去道个别?”林沫道。

  “没这个必要。”齐正非冷着脸,握紧了手中的马车缰绳:

  “少夫人时间不早了,咱们该进城了。”

  林沫耸耸肩,也没再说话。

  莫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所以,齐正非拒绝了,林沫自然不会再说,也不会再劝。

  再多管闲事,要惹人不高兴了。

  齐正非上了马车后,便立即赶马车朝着清河城方向而去。

  好一会,齐正非才闷闷地说道:

  “我是齐正桓他大伯的庶子,但我是被逐出了齐家族谱的人,所以我跟齐家早就没了任何关系。”

  所以又是一豪门狗血。

  林沫点头,“嗯,没事,过去了。

  以后也不一定有机会再见,最重要的是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就行。

  谁的人生没点糟心事?”

  林沫挑眉,“知道我之前给人做过冲喜新娘吧?

  然后又被沈家人当货物似的嫁给老徐,我这些经历够糟心了吧。

  但我想说向前看,未来在我们自己的脚下。”

  齐正非被林沫这自揭伤疤的安慰给逗笑。

  他点了点头,一脸严肃,“少夫人你说得对,谁的人生没点糟心事。

  经历过磨难,才会珍惜现在生活。

  我这辈子幸好是遇到少夫人……”

  “打住!”林沫嫌弃,“又来了。

  咱们这是互助互利,谁也不欠谁的,我可受不了你天天把感谢挂在嘴边,你嘴巴说得不累,但我耳朵却听出茧来了。”

  齐正非笑,“好,以后不说了。”

  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就好。

  而此时齐正非却注意到了站在前面的徐庆,“少夫人,是徐庆。”

  齐正非赶**速度快了一些,但在距离徐庆不远时拉停了马车。

  徐庆走了过来,一脸恭敬,“少夫人。”

  看他帽子衣服上的雪,林沫摇头,“不是让你不要出来接我吗?你这分明是自找苦吃。”

  说着,让青莲进来,然后把一个还热着的手炉递给他。

  徐庆坐在之前青莲坐的位置,捂着手炉傻笑,“我不觉得苦,等少夫人是应该的。”

  “因为下雪,路不好走,迟了半天。”林沫摇头,“是不是早上就出来等了?看看你衣服和帽子,都快冻成冰坨子了。”

  徐庆点头,“没关系,只要少夫人平安无事就行。”

  说到这里,徐庆停顿了下:

  “少夫人你们是从安和镇过来的吧,安和镇宋家的一处宅子被烧了,你知道吧。”

  按时间算,被烧的时候少夫人他们刚好在安和镇投宿。

  见他们点头后,徐庆一脸严肃:

  “那宋家要捉的人怕是你们。”

  林沫错愕,“抓我们?为什么?”

  她露出马脚了?

  不应该啊。

  “因为宋家宅子被烧的事情。”徐庆一脸严肃:

  “我调查过了,因为现在谣言在传宋家被天罚,宋家为了摆脱这谣言,就说是你们放的火,正派人到处找你们。

  城门口就有人在查,所以一会不能说你们从安和镇过来的。”

  齐正非扯了扯嘴角,“这宋家还真是不要脸。

  他们不会是以为这样就能把自己洗干净?”

  徐庆冷笑,“宋家所做的不要脸的事情多了去,只不过是宋家这一带势大,敢怒不敢言而已。

  最重要的是徐家在这附近藏了一支五千人的私兵,你什么都不敢说,敢说一个字,下一秒**,不对,应该说祖宗十八代都给你扒了。

  所以他们说是你们放的火,不是什么天罚,没人敢反驳的。”

  这种强势之下,谁敢说不?

  嫌命长久说。

  林沫眼底带着一抹寒意,看来宋家弄那些药,是想把那五千的精兵打造攻无不克的铁骑。

  老实说,宋家人的目的若是达成,怕是就这五千私兵,就能掀翻早就**不堪的大业。

  林沫抬头,“他们的私兵藏在哪里?还有销金窟,这些都打听到了吗?”

  徐庆点头,“销金窟就在城外,不过不是这个城门,是另外一个城门。

  而他们私兵藏匿的地址,我还没摸到。

  这消息我也是前天无意知道的,现在正派人去打听,还没消息反馈回来。”

  说到这里,徐庆苦笑了下,“这清河城里到处都是宋家的爪牙,不好打听消息。

  只要你一开口,这些人就会很警惕地什么都不说,所以现在还没什么进展。不过私兵的事情并没什么人知道。”

  “要藏五千人,怕是要无人到的深山才行。”齐正非道,“再结合销金窟,我觉得这五千人应该就藏销金窟附近的深山,不会距离太远。”